夏貴妃的話把蘇棠聽笑了,她夏貴妃都敢給皇上戴綠帽子,敢殺雲三太太了,卻不敢說她後腰處的胎記,未免太可笑了。
蘇棠好奇自己的胎記怎麼會被夏貴妃盯上,道,“皇上問家父問信老王爺,他們不會不說,信王府辦喪事,爹爹幫着迎來送往勞累,信老王爺年事已高,受不了打擊,貴妃娘娘直接告訴皇上便是,何必勞煩他們再進宮一趟?”
夏貴妃垂眸,眼底還有一絲傷痛,“他們未必會說,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想法,就不多言了。”
蘇棠的暴脾氣快憋不住了,不多言那你倒是別指使雲葭幫你看胎記啊,真是橫也是她豎也是她。
怕蘇棠追問,夏貴妃轉移話題道,“沒想到蘇夫人竟然會武功,不知道蘇夫人出身是?”
蘇棠一點也不想回答夏貴妃的問題,但皇上也看着她,蘇棠就知道不回答是不行的,便道,“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已經是孤女,無父無母,至於武功……”
“我也不知道我娘會武功,又是跟誰學的,我娘第一次在我面前顯露武功就是在宮裏我差點被人潑開水那回。”
之前皇上還奇怪迎面潑來的開水,許氏是怎麼救的蘇棠,因爲極少有女子會武功,所以沒人往這上面想。
夏貴妃還以爲能從蘇棠話中找到破綻,奈何蘇棠回答的滴水不漏,不過即便沒有證據,她也篤定許柔就是獨孤柔,東雍澹泊侯之女!
蘇棠想問問皇上找她進宮可還有別的事,沒事她就出宮了,正準備開口,外面進來一公公道,“皇上,宋國公有事稟告。”
謝柏庭就朝皇上道,“臣就先帶內子回去了。”
皇上點了下頭,蘇棠福了福身,和謝柏庭一起退下。
出了御書房,蘇棠望着謝柏庭道,“你怎麼知道是夏貴妃指使雲葭踩我裙裳的?”
謝柏庭道,“是雲翊告訴我的。”
雲葭向雲三太太吐露實情的時候,沒有避開雲三太太的丫鬟,丫鬟對雲三太太忠心耿耿,知道說出來,雲葭會更被信老王妃嫌棄,不論信老王妃怎麼問,丫鬟也只說不知道,雲翊逼問丫鬟,丫鬟要雲翊保證不告訴信老王爺信老王妃才如實相告。
雲翊信守諾言,沒有告訴信老王爺信老王妃,夏貴妃此舉太過奇怪,就把這事告訴了他。
謝柏庭沒想到夏貴妃費這麼大的周折只爲看蘇棠後腰有沒有胎記,他怕夏貴妃計劃失敗了,怕她還會再耍手段傷到蘇棠,所以乾脆當着皇上的面問她,讓皇上知道夏貴妃不僅針對蘇棠,她還利用雲葭,從而心底對夏貴妃警惕三分。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遠處一穿着鵝黃色宮裝的宮女瞧見他們過來,轉身就走,然後身子一轉,躲到了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樹後。
蘇棠沒看見,謝柏庭看見了,他朝大樹多看了兩眼,蘇棠就懂了。
走過去,蘇棠埋怨道,“你剛剛爲什麼要攔着我不讓我和夏貴妃說我昨晚做噩夢的事?”
謝柏庭,“……”
“你昨晚夢到什麼了你可還記得?”謝柏庭嗓音有點飄。
“夢到雲三太太捧着自己的心趴在夏貴妃牀頭跟她說‘心好痛’啊,”蘇棠眨巴眼睛道。
“……”
“你不覺得太嚇人嗎?”
“還好吧,”蘇棠嗡了聲音道。
謝柏庭眼角抽了下道,“還好?昨晚也不知道是誰都嚇醒了,躲在我懷裏瑟瑟發抖,這要叫夏貴妃知道,還不得嚇出病來?”
蘇棠道,“我就是想嚇她一下,不能我一個人害怕啊,誰讓她老是針對我呢,指不定雲三太太想夏貴妃替她報仇呢。”
謝柏庭道,“雲三嬸要想夏貴妃給她報仇,直接找夏貴妃就是,找你做什麼?她臨死前見到的人是你,可能有沒來得及說的話,想託夢告訴你吧。”
“託夢有事相求就好好託夢,這不是嚇唬人嗎?”蘇棠道。
“還捧着一顆心,難道那心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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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說漸遠。
見兩人走的老遠,宮女才從大樹後出來,小臉煞白。
靖南王世子妃這噩夢做的也太嚇人了點兒。
一陣風吹來,宮女身子一激靈,撒丫子就往昭陽宮方向跑。
矇頭跑的,宮女沒注意到有人,險些撞上。
夏貴妃的心腹吳嬤嬤要去御書房找夏貴妃,見宮女神情不對,便問道,“臉色這麼難看,出什麼事了?”
宮女正害怕呢,早知道會聽到這樣嚇人的事,她就不偷聽了,絕不能只她一個人知道,得給自己找個伴,要害怕大家一起害怕。
宮女把吳嬤嬤拉到一旁,把聽到的事告訴吳嬤嬤。
然後吳嬤嬤也瑟瑟發抖了。
雖然出事的時候,她沒有跟在夏貴妃身邊,但夏貴妃慌亂的回竹屋,她能猜不到雲三太太的死和夏貴妃有關麼?
雲三太太這是冤魂不散,找靖南王世子妃幫她報仇啊。
雖然太陽很大,但吳嬤嬤只覺得後背發涼,擡腳就往御書房方向走去。
她三步並兩步趕到御書房的時候,夏貴妃正好出來,見她神情不對,道,“怎麼了?”
吳嬤嬤湊上前,嘀咕了好幾句,等她說完,夏貴妃的臉跟死人臉也差不了多少了,慘白慘白的。
宋國公稟告完事情出來,就看到吳嬤嬤攙扶着夏貴妃,他道,“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出了宮,蘇棠掀開車簾看外面,謝柏庭道,“今兒太陽不大,我陪你逛會兒街再回去。”
蘇棠忙不迭的點頭。
到了鬧街,陳青將馬車停下,謝柏庭下馬車後,將蘇棠扶下來,從街尾往街頭逛。
自打有了身孕,蘇棠看到那些精巧小玩意就走不動路了,從這個小攤子買到那個小攤子,不多會兒陳青就兩手拎滿了。
正看長命鎖,一聲呼喚傳來,“蘇棠?”
連命帶姓喊她的目前就只有馮媛。
蘇棠側頭,就看到馮媛帶着丫鬟過來,看到她,笑容滿面。
等近前,蘇棠問道,“信安郡王怎麼沒陪你逛街?”
馮媛道,“他是陪我逛街的,剛剛碰到了扶風王世子,和扶風王世子喝酒去了。”
蘇棠轉身看向謝柏庭,“你也去吧。”
謝柏庭道,“我和他們喝酒什麼時候都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馮媛:我不是人嗎?
不過想到蘇棠容易招刺客,現在又懷了身孕,還是讓靖南王世子陪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