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被握住了手腕,面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僵硬着不敢收回手,只能不斷地鞠躬。
一旁的花箋忍不住開口。
“主子,這個趙嬤嬤是演的?”
小女孩連連搖頭,神情越發的焦急。
“貴人,我祖母是真的聽不到、看不到,也不會說話了。她不是演的,她沒有欺騙貴人。”
慕雲瀾吩咐花箋:
“拿紙筆過來。”
花箋連忙拿了紙筆,送到慕雲瀾面前。
慕雲瀾拿過毛筆,直接塞到了趙嬤嬤的手中。
趙嬤嬤原本不斷地鞠躬,此時卻突然停頓住了。
慕雲瀾揚了揚脣角,鬆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冷聲道:
“趙嬤嬤,再演就沒有意思了。”
她轉身往座位上走。
剛開還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突然暴起,從頭髮上拔下粗糙的木簪,猛地一甩,原本的木簪變成了小巧的匕首。
花箋沒有防備,反應過來之後,只來得及拉扯住小女孩的衣裙。
那小女孩回手就是一刀,狠狠地劃過花箋的手腕。
鮮血噴涌而出,花箋喫痛之下鬆了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主子,小心!”
慕雲瀾轉身。
那小女孩已經近在咫尺,匕首直刺她的心臟。
慕雲瀾紋絲未動,面上不見絲毫驚慌。
就在小女孩以爲自己得逞的時候,忽然,渾身的力氣消失,撲通一聲摔倒在了慕雲瀾的面前。
慕雲瀾一腳踩住她的手腕,垂眸打量着那只髮簪改造的匕首,嘲諷的揚了揚脣角。
“準備的還挺充分。”
小女孩面容兇狠,努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怎麼都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的盯着慕雲瀾。
“你是怎麼看出破綻的?”
她自以爲僞裝的天衣無縫。
慕雲瀾垂眸看着她。
“一個鄉野長大的丫頭,皮膚水靈白皙,手中卻長滿了老繭。
守着一個又聾又啞又瞎的老婆子,卻懂得京城之中行禮的規矩。
最主要的是,你的樣貌和外表能夠騙人,眼睛卻騙不了人……”
雖然她竭力演出了惶恐不安,可那雙眼睛卻始終平靜無波,更沒有對親人的擔憂。
小女孩愣住了。
她自以爲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
慕雲瀾看出她仍舊不服氣,轉頭看向趙嬤嬤。
“她手上沾染的炭粉,太多了些。”
花箋捂着手腕。
“小姐,炭粉怎麼了?”
“毛筆用起來,哪有木炭做成的炭筆方便?”
小女孩愣住了,隨即怒吼一聲。
“炭筆?你這個刁奴,也在騙我?”
趙嬤嬤身體發抖,慌亂的將毛筆扔在地上。
慕雲瀾鬆開腳,擡眸看到花箋仍舊奮鬥在喫瓜第一線,不由得提醒她。
“你手腕不疼?”
花箋低頭,手腕上的傷口很深,差點就傷到了動脈,此時仍舊滴滴答答的往外流血。
“嘶,疼!”
“那還不下去包紮?金瘡藥和止疼丸都在藥箱裏,你知道位置。”
“是,奴婢這就去。”
慕雲瀾一陣無奈。
“把藥箱拿過來,我來幫你……”
“不用,主子您繼續審問,奴婢去找曲太醫。”
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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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瀾沒有勉強,正準備再次開口,卻見將離懷抱着長劍走了進來,站到那個小女孩的面前,擡腳重重一踩。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他直接廢掉了對方的兩只手。
“啊!”
小女孩慘叫一聲。
將離充耳不聞,神情不見絲毫的變化,而後一腳將小女孩踢遠了一些,這才衝着慕雲瀾開口:
“主子,如此最爲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