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當然不撿白不撿。
周圍的百姓紛紛彎下腰,蹲在地上哄搶銅板,
高大華美的馬車上,車窗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露出裏面精美的白色紗帳。
紗帳後方,妝容精緻的百越長公主捏着手帕堵住了鼻子,轉頭對着一旁身形高大的男人嬌滴滴的笑。
“夫君你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大周。
一羣趴在地上滿心貪婪的人,爲了幾枚小小的銅板,爭破頭搶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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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民風,哪裏比得過咱們的百越?”
男人沒有說話,透過車窗沉默地看着眼前一幕。
百越長公主直接往旁邊斜了斜身子,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口中還在嘖嘖讚歎。
“嘖,真是一羣踐民。”
而此時,隊伍走過之後,百姓們數着手中的銅板,對着百越的儀仗指指點點。
“聽說百越的長公主性情驕縱跋扈,怎麼沒聽說她腦子不好使呢?”
“是啊,要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麼可能讓人一邊走一邊撒錢?
難不成百越的銀子多的沒地方花?”
“聽聞百越的皇族極盡奢侈,絲毫不管底下百姓的死活,如今瞧着,傳言不虛。”
“今年月奴老實,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派遣寒王殿下到百越的邊境去。
一想到他們這麼有錢,我心裏就難受,就想給他們搶過來。
到時候哪怕不給我們花,給寒王和寒王妃花也是好的啊!”
“說的是啊,我聽聞寒王府窮得很,寒王殿下一個月都沒有幾個子兒的零花錢,還得向皇上借呢。”
“我也聽說了,關鍵是還沒借出來。”
百姓們拿着銅板,一邊說一邊笑,氣氛格外的熱鬧。
而此時,百越的長公主卻是笑不出來了。
眼看着馬車停下,直接到了驛館的門口,百越長公主頓時發作起來。
“憑什麼讓我們住在這個破爛地方?如此狹小的院落,如此低矮的房屋,狗都不住!”
剛剛走出來,準備見一見百越長公主的百里逐風和百里明月瞬間停下了腳步。
街道上看熱鬧的百姓還未散盡,驛館中差點打起來的消息,便回稟到了慕雲瀾和楚寒霄的耳邊。
“回稟王爺、王妃,”
銳影臉上帶着喜色,
“那位長公主發了好大的脾氣,還鬧着要見皇上。皇上豈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被拒絕之後,她竟讓人用白色的綢緞鋪滿了地面,這才走入了驛館。”
慕雲瀾翻閱着手中的醫書,聞言揚了揚脣角。
“他們和百里逐風兄妹見面了嗎?”
“回稟王妃,見是見着了,那位長公主還差點打了月奴七公主。”
慕雲瀾合上了醫書,頓時來了興趣。
“一見面就鬧了矛盾?”
“倒也不能說是鬧矛盾,主要是那位長公主看月奴七公主不順眼。”
“不順眼?這兩人之前應該從未見過吧?”
“是,百越長公主指責月奴七公主天生狐妹,竟然勾飲傅淵。”
慕雲瀾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百里明月勾飲傅淵?”
傅淵那年紀,給百里明月當爹都綽綽有餘了。
“是,奴才聽聞七公主只是好奇傅淵的模樣,朝他的方向瞧了一眼,那位長公主就受不了了。”
慕雲瀾和楚寒霄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笑容。
楚寒霄起身就往外走。
“備馬,銳影,你挑選幾名女暗衛,仔細梳洗打理,隨本王去一趟鴻臚寺,本王覺得不能虧待了百越的來客,給他們安排幾名侍女。”
“是。”
慕雲瀾將手中的醫書交給花箋,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
“主子,您這研究了一上午的醫術了,這百越的醫術可是有什麼別緻之處?”
“我看了看胭脂醉的研究,這藥製作起來可極爲不容易,在開始研製之初,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
花箋有些驚訝。
“奴婢不懂醫術,難不成這藥毒性太大?”
“這藥當初研究,是爲了維持女子的美貌。
可人隨歲月老去乃是上天制定的規則,怎能輕易逆轉?
要逆天而爲,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期間就需要女子不斷的試藥。
單單是試藥一項,就有將近三百名女子,因爲藥力的原因或血崩而亡,或中毒而死。”
花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多人?奴婢聽主子說,胭脂醉就是百越皇室女子研究出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對美貌竟有這般執念?”
“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難道是……”
慕雲瀾沉了沉眸光。
“沒錯,就是這位百越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