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籌謀30
“公主,剛剛是為了何事,如此生氣?”扎勒不見趙悅說話,只得自己再一次開口。
“還不是那個龔氏,竟然明目張膽的將事情告到了父皇那邊。”五公主的眼中滿是狠辣之色,恨不得立刻就將龔妃碎屍萬段才能解了自己心頭的惡氣。
“公主可別氣壞了身子,有事且慢慢道來,屬下定當為公主好好分憂。”扎勒斂下眸子,恭敬的說道。
“你可知道,龔氏去到父皇那邊,將自己的宴客表遞了過去直接讓父皇過目了,如此一來,我們便不好有所動作,也不好讓龔氏在這個環節上出錯,生出事端。”趙悅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只是其一,其二,龔氏更將本公主將宮中的老嬤嬤留在身邊參了一狀,父皇也是覺得本宮不該如此,理應和龔氏相攜作,而且既然直接言道,如果此次的生辰宴出了任何差池,便是連坐之罪,參與的人一個都跑不掉。”趙悅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此刻在提出來還有些氣憤難平,索xin現在屋子裡都沒有什麽人可以供她折辱。
聽到這些,扎勒自是心中微喜,但是面上卻還是做出了同仇敵愾的樣子,“如此說來,公主,這一次不能做出任何事情了。”扎勒狀似沉銀,“公主,這一次你可不只是要和龔妃一起將事情辦的完美,還不得讓龔妃搶了功勞。”
“嗯。”趙悅就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才心有不甘,更別提剛剛龔妃可是大搖大擺的帶著聖旨來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那樣子著實囂張。
“公主,聽屬下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扎勒知道這個趙悅心思深沉,且野心勃勃,不過唯一的差池便是急功近利了一些,就像當時,殺害李嫣然不成,便想兔死狗烹,滅口了事,卻不知道為帝者除了心狠,還得心仁,古人常說仁者無敵,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將這些說與趙悅聽。
“忍,本公主如何忍得了,看到龔氏那一副囂張的嘴臉,我便滿心的惡心,如何能忍?”說著,趙悅的聲音便不自覺的拔高,用聲音來宣泄,這是大多數人乾的事情。
“公主,冷靜下來,你希望屬下怎麽做?”扎勒不愧是扎勒,沒有理會趙悅的歇斯底裡,甚至是猙獰的神情,只是用著淡淡的語氣問道。
“扎勒,你說,如果,我現在將那些老嬤嬤全部殺了會是什麽場景?”趙悅聽到扎勒的話便安靜了下來,不過眼眸中的狠辣直看得人心驚不已,五公主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怎麽就這麽心狠手辣呢。
“如此一來,或許公主的生辰宴就得取消了,那時候對公主的聲名可是有一個很大的打擊,您確定要這麽做麽?”扎勒不得不確定趙悅的想法,畢竟,聰慧如她可不是會做出這麽不經大腦思考的舉動,即便是衝動,趙悅也是個不會亂了理智的人,這一點才是扎勒始終忌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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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知道無法去做才如此心亂。”趙悅竟然少有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了,又說了會兒話,趙悅也只是問了些瑣碎的事情,“你且回去吧,叫你來只是想問問你的意見罷了。”趙悅最終還是放扎勒離開了,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決定的,她需要重新計劃一番,關於趙燁的生死,關於龔氏的成敗。
“公主切莫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扎勒臨走之前還是勸了一句,不敢怎麽說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起身告辭了。
回到宅子裡的扎勒第一件事就是將安伯招來了自己身邊,“安伯,莊木那邊可有傳來消息?”
“暫時沒有,不過想來以莊木的心智,定是會第一時間將嫣然姑娘保護起來才是。”安伯如此一說也不知是為了讓扎勒安心,還是確有其事。“不過,老爺,我有一事不明。”
“說來聽聽,能夠難住安伯的事情,這些年來可是沒有幾件的!”扎勒茗了口茶水,便任著茶香彌漫。
“不得不服老了啊,這麽些年過去了,我這腦袋也是愚鈍了,承蒙老爺不嫌棄,還讓我能跟在身邊伺候著,想當年,若不是老爺只身一人,怎麽也不可能是如今這般光景,受製於人,還是個不足年的小丫頭……”安伯想想便有些心酸,為扎勒不值,為扎勒龍困淺灘而不滿,卻也莫可奈何。
“安伯,可別在提當年了,現在你看,上天也是憐我的,若不是如此,我如何能見到嫣然丫頭?又如何能知道我的央澤妹妹尚存於人世?還育有一男兩女,若不是如此,我的兒女又如何能夠成長的獨當一面?”扎勒知道安伯心疼自己,但是,他還有未做完的事情,當日即便是回去蒙古也是無濟於事,更有可能被截殺於半途之上。“安伯,你不是說有事情困惑住了你麽?”扎勒很自然的轉換了話題。
“嗯,我是想問,為何當日嫣然姑娘離開的時候,你不直接告訴她呢,又或者可以寫在錦囊之中,如此,不是可以省去嫣然姑娘的疑惑麽?”安伯確實對這一點挺好奇,如果早一些說了,李嫣然也會少一些周折不是。
“這一點,我當初又如何沒有想到,不過權衡之後,我還是決定不能告知,安伯,你且想想,如果我一開始就將所有底牌告知嫣然,那麽如若中途生了事端,那可就半分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而且嫣然丫頭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入了王宮,如果貿貿然的問了莊木的行跡,許是會被有心人利用,嫣然再聰明,也是應付不來的。”扎勒將前因後果說與安伯,安伯聽完之後,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而且,莊木利用自己的消息渠道,定然是知道嫣然的到來,也能知道我的意思,再者言,莊木看到嫣然丫頭的容貌,便是沒有我的吩咐,也是會拚了命的去保護她的,這一點我倒是頗為放心。”想到自己當日看到嫣然容貌時候的激動,或許莊木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吧。輕輕揚起嘴角,便是這樣,自己才能安心。
“老爺,你可是將一切都算好了。”安伯也露出了笑容,看到嫣然,他也是喜歡的。自然也是不希望李嫣然會有什麽危險。
而此刻,扎勒所說的二人,嫣然和莊木,正面對面而坐,桌子上更是堆了一堆物什。
大眼瞪小眼,卻沒有一人先開口說話,李嫣然在莊木眼中看到是一片懷念,直盯得嫣然毛骨悚然,只得將視線放到了身前的一堆東西上。
“什麽意思?”李嫣然視線一掃這桌上的東西之後也能大致明白了,雖說是信了莊木,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聽莊木親口說出來才是。
“我會保護你的!”莊木只是看著李嫣然,視線一絲未離,但是李嫣然知道,這根本就是在透過自己看著那個遠在他方的母親。
“我知道,你的話我大部分信了,午間那道視線是不是你的?”李嫣然放下手中輕握著的玉佩,理了理那纏繞著手指的流蘇,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不是心中有數了麽!”莊木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只是這麽一句也是夠了,至少證實了李嫣然的猜想。
“是啊,我心中有數了,你是扎勒的人?”
“不。”李嫣然顯然是沒有想到會聽到莊木的否認,詫異的看過去,又聽他言語道:“我是央澤公主的人。你和你母親長得真的很像。”莊木這一生只是央澤的守護者,如今,看到了她的孩子,那滿腔的守護意願就很自然的轉移到了李嫣然的身上,也是一種長輩守護晚輩的心願,李嫣然在莊木眼裡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懷。
“你手中有兵權?”李嫣然收回視線,把玩著另外一個似是水晶材質製成的葫蘆一般的玩物兒,葫蘆有拇指大小,葫蘆口有一段紅繩,繩上是一串珍珠,被李嫣然拿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自然是有的。”似是沒有想到李嫣然會在一堆物件中挑出這麽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不過,莊木在李嫣然拿起葫蘆的時候,嘴角露出一抹莞爾的笑容,可惜正注意著葫蘆的她並沒有看見。“你可知,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麽?”莊木以拳抵唇,微微咳嗽一聲,遮掩了嘴角逐漸咧開的笑容。
“什麽?”李嫣然疑惑,手指輕翻,眼光微掃,“就是個葫蘆墜子啊?”她終究是沒有看出來這個葫蘆難道有什麽特殊意味。
“對,確實是個葫蘆墜子,你若是喜歡,就收著吧,這些東西放在我身上也不過是徒增了我睹物思人的念想罷了!”說道最後,莊木的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仿若不願意提起那令人傷心的事宜,李嫣然確實知曉,這睹物思人,思念的是自己的母親,曾經的央澤公主。
“這些,我不願意收,也不能收!”將桌上的物件推向莊木的方向,如果將一個人的寄托全部收走,那麽這個人的生活缺少了心中的追求那還能有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