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顏漫調色修圖弄到十二點,還學會了溶圖。
結束之後,她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提前背了台詞,又看了明天戲份的原著內容,這才睡下。
兩點睡,六點起,演員的常規作息。
顏漫還沒能習慣,幾乎是閉著眼完成了洗漱,然後走出房間。
葉凜就住她對面,今天很巧,他也剛好出門。
他們都是到片場再換戲服,所以他這會兒穿的是自己的私服。
純黑色襯衫,簡單的基礎款,卻被他衣架子一般的身材穿出些設計感來,領口處隨意垂下兩根帶子,搭在身前。
讓人想親手系上,再親手解開。
顏漫低頭咳嗽兩聲,跟他一起進了電梯。
空氣裡縈繞著淡淡白茶香,顏漫忽然開口:“我本來很困。”
話只說了一半就打住,很明顯是在等什麽。
直到葉凜在電梯門的倒影中和她對上視線——
她這才慢吞吞地說:“但是看到你,突然就精神百倍了。”
“……”
出了電梯黏著他,吃早餐也要坐在他旁邊。
點完餐,葉凜坐在桌邊闔眸休息。
人的氣質真的很奇怪,他只是端坐在人間煙火裡,身後霧氣嫋娜,就像個修無情道的神仙。
但她偏要把這神拉下神壇。
顏漫撐著腦袋,看他面前放下一碗餛飩。
她張嘴就來:“你喜歡吃餛飩呀?我很會包,以後做給你吃。”
一旁的周璿沉默兩秒:“……你進過廚房嗎?”
“……”
顏漫:“我會開火,可以買速凍水餃煮給他吃。”
葉凜:。
想了想,她又更正道:“我奶奶很會做,過年你來我們家,我讓她做給你吃。”
“不用,”葉凜說,“我對你們家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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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惱,繼續笑眯眯地問:“那你對我有沒有興趣?”
“……”
一頓早餐吃得熱鬧,顏漫到了劇組,眼睛上還掛著笑。
場務老師路過:“漫漫,什麽事這麽開心?”
她攤開劇本,笑說:“要跟葉老師一起拍戲,心情好。”
都知道她在追葉凜的事兒,場務老師沒再多說,挑了下眉便走了。
顏漫做完妝發,挑了個沙發坐下,繼續背詞。
周璿問她:“你們今天是不是要拍個勾飲戲?”
“嗯。”
“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她往後靠了靠,“能夠得到我的投懷送抱,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完後又過了十來分鍾,顏漫起身轉頭,想看景什麽時候布置好。
這才發現葉凜就坐在她後面的沙發,和她背對著背。
顏漫眯了下眼,忽然有點恍惚:“下一場拍什麽來著?”
她本意是問周璿,誰知道周璿沒聽見,倒是有那麽一道聲音,在她面前緩緩響起。
葉凜:“拍我的福氣。”
他這語氣乍一聽挺正常,仔細一聽,又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三分漫不經心。
扣的那分是他都沒抬頭。
顏漫反應了幾秒,有點震撼:“哇,葉凜,你什麽時候學會冷嘲熱諷的?”
“不叫葉老師了?”
她笑了下,很快趴在沙發上。
像是小狐狸短暫露出了一截尾巴,又自作主張地收回。
“沒想到葉老師這麽關心我,還偷聽我講話。”
“沒偷聽,”他淡道,“你聲音很大。”
“啊,”她全當讚美聽,“是說我台詞很好的意思?”
……
二人說話間,戲份開拍。
這也是場很璦昧的戲。
女主在家洗完澡,正好撞上男主回來。
她當然不可能真去洗澡,意思著澆上了些水珠,又弄了弄頭髮,聽到導演發出信號。
“Action!”
聚光燈下,她傾身,打開浴室門鎖。
霧氣繚繞,她穿著一身銀色的吊帶睡衣,在暖燈下,面料泛出點點光澤,如陳鋪迤邐的銀河,閃著淡而細密的光。
她肩上還掛著水珠,額發也有些濕了,水珠從白皙肩頭滾落,鎖骨處也聚起淺淺一泊小湖,唇珠紅潤,眼睫纖長。
氛圍感一瞬拉滿,連攝像師都目不轉睛。
她抬頭,和男人撞上視線。
男人看了幾秒,這才挪開目光,正要離開時,聽到她說:“正好你回來了,後頭拉鏈拉不上,幫我拉下吧。”
整棟房子只有他們二人,拒絕也顯得太不像樣。
於是男人折回身子,也沒說好或不好,只是強硬地轉過她的身子,旋即,大片瓷白肌膚映入眼簾,竟有些晃眼。
他定了定神,蹙眉將拉鏈提上,又無意瞥到某處青紫,問:“怎麽弄的?”
“之前腰疼,拿東西按了下,不小心按青了。”
他沒說話。
她試探道:“你……幫我按按?”
仍舊沒回答。
她又說:“可能是幫你母親搬東西那天傷到腰的。”
男人站在牀邊,聲音很低:“上來。”
她老老實實地挪過去,他摘下帽子和手套放在一邊,半跪在邊上,伸手按向她腰際。
牀墊極軟,被迫微微下沉,她的身子也隨著陷入,偶爾禁不住發出很輕的悶哼聲,牀單角晃出旖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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