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片場挨打
沈清瀾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默默地將手機放進口袋裡。
倆人繼續閒逛。
終於，沈清瀾看到前方有一處圍了一大堆人，看樣子是到了地方，沈清瀾和傅衡逸慢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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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劇組在拍戲，外面有人在維持秩序，沒有辦法進去，沈清瀾也沒有勉强，就站在外面，透過人群，沈清瀾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場景，現在開拍的人沈清瀾幷不認識，她往旁邊看了看，果然就在不遠處看見了於曉萱。
穿著一件青色的古裝戲服，手裡拿著幾頁紙，正在低頭認真看著，估計是在背台詞，這一次的妝容倒是比上次的群演妝走心多了。
「不上去打招呼？」傅衡逸問道。
沈清瀾搖頭，她也只是過來看一眼罷了，剛打算離開，就聽見裡面導演喊於曉萱的名字，顯然是輪到於曉萱了，沈清瀾離開的脚步一頓，留了下來。
片場裡，聽到導演李立群的喊話，於曉萱放下手裡的台詞本，連忙走了上去。
這一場戲，主要講的是王府二小姐欺壓三小姐的事，而於曉萱飾演的就是三小姐的丫鬟，因爲不滿二小姐總是仗勢欺人，所以就爲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二小姐因此責罰她。
二小姐和三小姐的飾演者是這次海選出來的新人演員，都是京城電影學院的高材生，之前就演過幾部不出名的電視劇。
連飾演她們丫鬟的那幾個演員都是科班出身，只有於曉萱一個人是一竅不通的門外漢。
三小姐帶著丫鬟青衣出現在王府花園裡，三小姐的臉上挂著愁容，青衣看著自家小姐的愁容，很是憤恨，「小姐，這件事明明就是二小姐做的，當時您爲什麽不跟夫人說清楚呢？」
三小姐苦笑︰「青衣，你不懂，二姐是嫡出，我只是一個庶女，就算說出來了那又能怎麽樣？夫人也不會爲我做主的。」
「可是，咱們也不能就這麽受著呀，這段時日，二小姐是越發過分了，您這樣一退再退，二小姐只會得寸進尺。」
三小姐眉頭一皺，輕聲呵斥︰「青衣，閉嘴，主子的是非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奴婢可以議論的。」
青衣委屈地閉上嘴。
「喲，三妹，真巧啊。」後方，二小姐帶著丫鬟翡翠緩緩走了過來。
「二姐。」三小姐微微屈膝。
「二小姐。」青衣也跟著行禮。
二小姐高高在上地看了一眼三小姐，「三妹，姐姐在這裡先恭喜你了。」
三小姐斂眉，「不知二姐這話從何說起。」
二小姐咯咯笑，「姐姐剛從母親那裡回來，聽見母親跟父親說爲你訂了一門好親事，讓你啊，給柳尚書當當家夫人呢。」
二小姐話音一落，三小姐的臉色瞬間慘白入紙，柳尚書是戶部尚書，位高權重，但他今年都已經五十歲了，給三小姐當爺爺都够了。
「恭喜妹妹不日就要當尚書夫人了，哦呵呵。」
「二小姐，你別在這裡信口雌黃，夫人說的這個人其實你自己吧。」青衣出聲，一臉憤怒，「你自己不願意嫁給柳尚書，就把我家小姐推出去，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無耻的人。」
青衣一句話，在場倆人白了臉，三小姐是嚇得，二小姐則是氣的。
她抖著手，指著青衣，「好你個奴婢，主子說話，也敢隨意插嘴，今天本小姐就來教教你什麼叫規矩。翡翠，張嘴。」
丫鬟翡翠擼著袖子，一臉獰笑的走了上來，青衣想跑，却被兩個粗使婆子架了起來，掙脫不得。
翡翠上來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片場，沈清瀾站在外面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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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覺到那個飾演翡翠的人是真打，而且下手絲毫不留情，沈清瀾柳眉微皺。
片場裡，翡翠打了青衣一巴掌，把青衣的臉都打偏了，本來應該是反手再一巴掌，但是這個翡翠却突然笑了起來，「導演，對不起，我笑場了。」
導演李立群皺眉，很是不悅，却也沒說什麽，「這一條，重來，從婆子壓住青衣開始，」看見於曉萱臉上的紅印子，「化妝師，給曉萱補個妝。」
於曉萱捂著臉，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個翡翠的扮演者，後者回了她一個歉意的笑，特真誠地說，「曉萱抱歉啊，剛才手勁沒有控制好，你沒事吧？」
於曉萱咬牙，「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我害怕打疼了你呢。」
化妝師給於曉萱補妝，於曉萱輕嘶了一聲，化妝師皺眉，輕聲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傻，她打你的時候你要順勢側頭，只要看著是打了就行，要懂得借位知道嗎？哪裡有像你這樣的，結結實實地挨上一巴掌。」
於曉萱笑笑，「我不是沒經驗嘛，多謝姐姐提醒，要不然等會兒我估計還要挨上一巴掌。」
化妝師笑笑，於曉萱脾氣好，人又勤快，沒戲的時候經常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劇組裡的人都挺喜歡這個姑娘。
重新開始，翡翠擼著袖子走向青衣，揮手朝著青衣的臉就是一巴掌，青衣順勢一偏，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還是被翡翠的掌風掃到了臉。
沈清瀾分明看到於曉萱疼的臉色都白了，却還是默默地演完了這一場，而光是這一場戲，就來回演了四次，也就是說於曉萱生生挨了四個巴掌，雖然後面的幾次都沒有第一次那麽重，但是沈清瀾看著還是很不悅，傻子都看出來了，那個演翡翠的姑娘是故意的。
沈清瀾站在片場之外，看著裡面的於曉萱一次次地挨打却不吭聲，第一次有些後悔支持她進入演藝圈了。
等這場戲結束，沈清瀾清楚的看到於曉萱的左臉已經完全腫了，再多的粉底都掩蓋不了。
於是導演只能讓於曉萱今天休息，剩下的戲份明天再拍。
「走吧。」沈清瀾淡淡地說道，和傅衡逸離開了片場，沒有去找於曉萱，她想於曉萱應該不願意讓她看見這樣的一面。
畢竟每一次於曉萱給她打電話，說的都是拍戲雖然很累，但是很開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