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和掌門夫人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出了錯,竟沒有將道君練成仙丹,不過現在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道君修為高深,他們已殺不死他,掌門就只能暫時將他鎖在寒月崖之上,任其自生自滅。”
“道君當然沒死,後來還在寒月崖上練就了大乘修為,成為了九州強者,掌門和掌門夫人深知已經控制不住他了,這才想著和他緩和一下關系,讓他為他們所用。”
“不過道君因為自出生就在修煉爐中,隨著其他藥物一起被煉製,那藥物的毒xin滲入他體內,毒藥複雜,毒xin發作時魂魄會被吞噬,所以那毒也被叫噬魂毒,為了壓製毒xin,道君每隔一段時間會來這裡沐浴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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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月點點頭,原來如此啊,她沒想到安乾道君的身世還挺複雜的,她想起那日聽右真卿說起安乾道君中了毒,只是後來見他殺人殺得那麽利落也就沒去深想那毒究竟是什麽。
不過安乾道君是天上地下一枚仙丹,這倒讓許昭月挺意外。
許昭月急忙問道:“安乾道君是仙丹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阿醜道:“知道的人肯定不多,掌門和掌門夫人怎麽會讓這麽重要的事情被別人知曉。”
許昭月點點頭,要是安乾道君是仙丹的秘密讓其他人知道了,搞不好各大門派就要聯合起來剿滅他了,也幸好安乾道君法力高強,也不是說剿滅就能剿滅的。
安乾道君的身世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好事,讓他擁有天才一樣的修煉體質,卻也將他置於危險之中。
許昭月正思索著,忽聽一陣驚雷炸響,接著一道閃電就向著她旁邊的椅子劈來,只聽得阿醜慘叫一聲,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飛奔跑遠,一邊跑一邊慘叫道:“道君饒命,阿醜多嘴了,道君饒命啊。”
幾道閃電又跟在阿醜身後劈了幾下,許昭月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也不知道阿醜還能不能活下來。
許昭月之前覺得安乾道君此人殘忍可怕,此刻才發現他的可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從一出生就沒有被當成一個“人”,只是被家裡人當成一枚可以增長修為的丹藥。再想到之前他父親還下過命令要殺掉他,這麽一看他也挺慘的。
許昭月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就見安乾道君正徐徐走過來,走到近處,他腳步停頓,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石房周圍的爬牆草經過許昭月一天的照料又茂盛了一些,快要將整座石屋覆蓋完了,門缶果的藤莖也長高了一些,開始沿著許昭月準備的柵欄往上攀爬。
許昭月見狀急忙問道:“道君可還滿意?如今看著是比以前光禿禿的要好一些。”
滿意?安乾道君平靜收回目光,還真是怎麽看都不順眼。他一句話都不說直接進了石屋中,許昭月急忙跟著進去。安乾道君在上首座位上坐下,慢條斯理倒了些酒,他在泡完澡之後會習慣xin喝些酒。
許昭月承認,她一開始答應和安乾道君做道侶是被逼無奈,不過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覺得好像也沒那麽難以接受,也大約是因為阿醜的話,她對他也生了幾分同情,再加上她這個人挺看得開,習慣了隨遇而安,所以她現在也就接受現實了,和他做道侶就做唄,可以試著好好相處一下。
許昭月走到上首,在安乾道君旁邊的地毯上跪坐下來,這大約是她和安乾道君離得最近的一次。
許昭月從懷中摸出一枚丹藥遞給他,說道:“我聽阿醜說道君身上有噬魂毒,道君也知道我是丹鼎派的,這是我親手煉製的丹藥,有解毒的功效,當然我法力甚微,丹藥藥效也不強,不過鎮痛效果挺好的,道君可以試一試。”
他指尖捏著杯子,目光在她遞來的丹藥上掃了一眼,而後又掃向她,他沒回答,看她的目光幽冷深邃,讓許昭月心頭髮怵。
“我們不是道侶嗎?我……我就想盡我的微薄之力幫幫道君。”
幫他?
安乾道君接過了她的丹藥,他將那枚褐紅色的丹藥捏在指尖上,輕輕摩挲著,被下毒的次數多了,他對毒藥的習xin早已了如指掌,哪怕只是嗅到到一點氣味他都能判斷是不是毒藥。
從色澤和氣味來判斷,這並不是一枚毒藥。
許昭月本來見他接過丹藥正要松一口氣,不料他卻重新丟了回來。
許昭月怔了一瞬,隨即不解道:“道君這是何意?”
安乾道君慢悠悠喝了一口酒,說道:“本君從來不吃別人經手的東西。”
許昭月:“……”
許昭月試探著問:“道君不會是懷疑我在對你下毒吧?”
他沒回答,但許昭月大約也猜到了,她覺得這人多半有被迫害妄想症,不過生在那樣的環境,周圍那群最親的人還將他當成丹藥想吃了他,整天擔心被人吃,警惕xin強一點也可以理解。
許昭月便也就釋懷了,她衝他笑了笑,說道:“道君,這真的不是毒藥。”她說完,當著他的面將那枚丹藥吃下去,還故意重重咽給他看,“你看,我沒事。”
房中有一爐鼎,爐鼎幾乎是每個修士的必備品,爐鼎作用也並不只為了煉丹,還可煉器,練符。許昭月想起她離開清虛派時還帶了些藥材,這藥材有些是與解毒有關的,許昭月便打算為安乾道君練一枚大丹出來,說不準能幫他鎮鎮毒xin。
想到此處許昭月便衝他道:“那爐鼎道君不用的話不知道可否給我用?我身上還有些藥材,我明日開始煉丹,爭取早些練出能給道君解毒的丹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