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大雷的是個年輕姑娘,一身古典裝扮,相貌標緻,妝容明豔動人。
若不是她手裏也拿着羣演的盒飯,別人都得以爲她是這劇中的女n號。
姑娘撞了人也沒有什麼愧疚之心,被大雷怒斥也不放在眼裏,反而趾高氣揚地打量着楚映雪。
此時楚映雪形象有點狼狽,假髮沒摘,臉上的血漿也沒清洗,身上還有灰土。
除了那一雙水潤漂亮的桃花眼,真是看不出有半點驚豔之處。
“你很會搶戲啊,這麼會搶戲怎麼到現在還是個羣演啊?”
一想到上午的戲這姑娘就生氣,她本來是有機會上鏡的,結果都因爲這女人在旁邊搞動作,然後導演就把鏡頭就給了這女人。
她出名的機會都被這女人給破壞了。
姑娘擡腳踢了踢地上的餐盒,譏諷道,“你說你長這麼醜老往鏡頭前晃悠什麼,劇播出來你是想把觀衆都噁心死嗎?”
楚映雪:“……”
她感覺自己和京城這個地方真是犯克,拍個戲老是莫名其妙冒出一些人來找她麻煩。
這次的理由更奇葩,居然是因爲她醜。
“你是不是今早出門沒吃藥,見人就咬你是什麼毛病?”
大雷擋在姑娘面前居高臨下盯着她,姑娘這才擡頭看向大雷,這一看眼底不由閃過一抹亮光。
大雷雖然長得有點粗獷,但是看着很有男子漢氣概,也屬於小妹妹們喜歡的類型。
“我是說她呢,長得那麼醜心眼也壞,總是搶我的鏡頭,你爲什麼這麼幫着她?”
姑娘指着楚映雪控訴,彷彿楚映雪把她的便宜都給佔走了。
“戲是導演拍的,導演想把鏡頭給誰就給誰,你這麼喜歡鏡頭不會把手機拿出來自己拍呀,那你願意怎麼拍就怎麼拍。導演沒給你鏡頭說明你就是個濫竽充數的,別自己拉不下來屎就怨地球沒有吸引力。”
周圍還有很多羣衆演員,聽到大雷的話都忍不住笑起來。
姑娘又羞又氣,臉頰漲得通紅。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表哥可是京城的大羣頭,信不信你們以後再也喫不上這碗飯了?”
旁邊還笑着的羣演們一聽這話都停止了笑,紛紛跑到很遠地方埋頭喫飯。
“你表哥?梁善虎嗎?”一直沒開口的楚映雪開口了。
姑娘聞言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表哥的名字?”
因爲京城有全國最大的影視基地,影視拍攝事業非常繁榮,所以負責組織羣演的羣頭也有好幾個。
大羣頭管理小羣頭,小羣頭管理自己區域的羣衆演員,羣演都知道大羣頭的存在,可沒人知道大羣頭的名字,只知道小羣頭都叫他虎哥。
“我不僅知道他的名字,我還知道他二十五歲,未婚,父母離異,下巴上有一顆痣,學歷是小學畢業。”
姑娘徹底驚呆了,訥訥地問:“你是誰啊,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今晚回去告訴梁善虎,以後在他管轄的羣演裏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如果你明天還出現在這兒,那麼他京城大羣頭的位置就不用坐了。你就說,雪爺說的。”
姑娘急了,嗓音尖利地喊道:“你憑什麼,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表哥,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演戲?”
楚映雪悠然地拿出早上大雷給她煲的湯,打開蓋子,湯還很熱呼也很香。
“演戲是爲了提升自我價值,讓觀衆欣賞到好的作品,豐富生活。不是讓演員憑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投機取巧,爲了達到虛妄的目的就不擇手段打壓他人。”
“我勸你最好把我的話帶給你表哥,否則造成你們兄妹反目可不是我樂見的。還有,不要回來求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語罷,楚映雪就不再理會她,慢條斯理地喝着自己的雞湯。
姑娘氣壞了,儘管她不相信楚映雪的話,可還是忍不住心裏沒底。
“有本事你就報上名字來,少在這兒虛張聲勢,你把我當成傻瓜嗎?”
“……”
“你說話呀,你啞巴啦,你是不是心虛了,你是怕說出名字我表哥會封殺你吧?”
“……”
楚映雪的沉默助長了姑娘的氣焰,她更加確定這女人是在唬她,當即膽子也大了。
“你這個醜八怪,居然敢嚇唬我,你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姑娘表情陰鷙,兇狠地朝楚映雪撲過去。
有大雷在,當然不會幹看着,他一把抓住了姑娘的後衣領,再一下把人甩了出去。
大雷哥對待小姑娘當真沒有半分憐惜,二十五歲還是單身狗不是沒有原因的。
楚映雪嘴角抽了下,看着摔在地上的姑娘,自己都感覺挺疼的。
小廈言情小說
下一秒,那個姑娘就“哇”一聲大哭起來,聲聲嚷着自己的胳膊腿都斷了,要告他們謀殺。
“我二表哥是金牌大律師,他一定會讓你把牢底坐穿的,你們給我等着……”
大雷心虛地望着楚映雪:“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楚映雪一臉認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她要告我們謀殺,大雷,就辛苦你去坐牢了,你放心,我會經常去監獄看望你的。”
大雷哥:“……”
求大雷哥的心理陰影面積。
“姑娘,你沒事吧?”
突然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姑娘下意識擡起頭。
這一看連哭都忘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逆光而立的男人。
他一笑,如沐春風,百花失色。
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扶你起來吧。”
顧庭郗把姑娘從地上扶了起來,又柔聲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這男人太勾魂了,她本能的搖搖頭。
“那也要到醫院看一下,我讓我的助理帶你去,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他說。”
顧庭郗一擡手,跟着顧庭郗的青年就走上前來。
“姑娘,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不用,我沒事,我好好的。”
爲了證明自己好好的,她還在原地轉了兩圈,伸伸胳膊伸伸腿。
其實疼得要命,但是她不願意走。
看這男人穿着不凡肯定非富即貴,她很想知道他是什麼人,還想跟他發展一段姻緣。
她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
顧庭郗見她沒事,溫和地笑笑:“那就好,以後走路小心點。”
“我不是走路摔倒的,是那個醜八怪和大塊頭欺負我。”
姑娘像是被欺負慘了,淚眼汪汪指着罪魁禍首的兩個人。
聽說男人都對柔弱漂亮的女孩子有強烈的保護欲,現在正是她發揮演技的時候。
說着就身子一歪,狀似不經意地撲進了顧庭郗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