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莉抿緊嘴脣，臉色尷尬又憤恨，一雙眼睛從厲寒的臉上，下意識地轉移到了不遠處暮湘的臉上。
昨天，一切還都好好的。
一夜之前，厲寒還對暮湘展現出直白的厭惡。7K妏斆
這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天，只是去PASTA吃了頓飯的工夫，回來，整個世界好像改頭換面了一樣！
他，居然叫她回去幫宇海？！這不是明擺着送客的意思嗎？！
一定是暮湘！一定是她不知道對厲寒說了什麼，他纔會突然態度轉變這麼大！
哼！帶她來帝都的是他，現在要趕她回東城的，還是他！
怎麼？當她孫莉是應召女郎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踏入了厲家的大門，她就沒打算輕易出去！
轉瞬之間，內心早已百轉千回！
再次面對厲寒時，孫莉的臉上還是慣常的笑容，“宇總的能力我心裏是清楚的，雖然跟寒哥你是沒法比，但管理好咱們東城分公司的本事，他還是有的！寒哥，你就放心吧！”
厲寒英眉一聳，面上浮現出一抹不耐，但很快就遮掩過去。
低頭，喫下一口米飯，他淡淡地說，“嗯！一切以不耽誤工作爲前提！”
“我知道的！”孫莉搪塞一句，趕忙低下頭，假裝專心喫飯，實則暗地裏，早便開始琢磨起壞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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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流逝得格外快。
厲寒對暮湘態度改觀後，她每天都樂呵呵地，臉上時時掛着笑。
孫媽一直納悶，數次懷疑，她是不是中了彩票，都被她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如今，她和厲寒的關係纔剛剛好轉，況且，孫莉還住在厲家沒走，以後會怎麼樣，還不好定論。
她不想孫媽日後失望，所以，刻意隱瞞了他們之間的發展近況，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告訴老人家。
這段時間，孫莉也莫名地規矩了許多。
一連幾天，她都早出晚歸，看不見人影。
週五，下午上完課，周琴琴與暮湘並排離開教室。
“暮湘，最近有什麼喜事，說出來，跟姐妹分享分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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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哪兒有什麼喜事！”暮湘微笑着，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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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有？！”周琴琴斜着眼睛，審問犯人一般盯着暮湘嬌美的臉，“這幾天，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我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見你好心情的時間延續這麼久！”
“難道，我時常苦瓜臉嗎？”
“這倒不是！你這人習慣了忍氣吞聲，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會愁眉苦臉！但，像最近這樣，時常喜笑顏開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過！說說吧！是家裏有什麼喜事？！”
“我……”動了動嘴，不是不想說，是她和厲寒之間的情況太複雜，她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擡眼，自行車棚到了，她趕忙往前快走幾步，稍稍和周琴琴拉開距離，然後，回頭衝她揮手，“時間不早，我先走了！下次再說！”
“哎！哪有你這樣的！說話說一半兒，今晚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你睡眠質量那麼好，上着課都能打起呼嚕，今晚，一定沒問題的！”彎腰解開車鎖，即將上車之際，她還衝周琴琴擺出一個加油的手勢，“琴琴，我相信你！”
然後，在周琴琴詫異的目光中，她跨上那輛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的自行車，揚長而去。
留下週琴琴呆在原地，摸着後腦勺，一頭霧水，“真是奇了怪了！暮湘這丫頭，絕對有問題！以前，啥時候見過她這麼調皮的模樣？！這狀態，不一般！太不一般了！”
悠閒地蹬着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剛出校門，就遇上了紅燈。
因爲心情好，等紅燈都變成了一種消遣。
跨坐在自行車座上，隨意地四處閒看，突然，視線定格，被左前方一輛黑色轎車裏的背影吸引了過去。
雖然隔着有些距離，而且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她很確定，那車裏的人，是孫莉！
奇怪的是，開車的人，卻不是厲寒，也不是張洋！
而且，那輛車是個很普通的中低端品牌，印象中，厲寒並沒有這樣的車！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樣的車……
好奇心作祟，綠燈一亮，暮湘腳上加力，朝那輛黑色的車跟了過去。
已經五點多，下班高峯，路上的汽車走走停停，自行車在車流中穿梭，反而佔盡優勢。
又過了三個岔路口，暮湘居然沒被甩開。
再往前，就到了通向厲宅的那條唯一的路了。
前面的黑色轎車方向一轉，拐進了另外一條路上，暮湘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跟蹤，轉而轉入了回家的路。
十五分鐘後，黑色轎車停在了一片人煙稀少的小樹林外圍。
車上的女人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問，“怎麼樣？調查清楚了嗎？！”
駕駛座上的男人，嗤笑一聲，“我辦事，你放心！我們可是口碑在外！只有顧客不想查的，沒有我們查不到的！”
說着，他將右手伸到孫莉面前，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處捻了捻，“不過嘛，道兒上有道上的規矩！”
孫莉不耐煩地白他一眼，打開手提包，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開車男人的手上，“這是一半的錢，作定金，剩下的一半，事成之後付清！”
“好嘞！”男人笑嘻嘻地把錢收好，這才從衣襟裏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遞了過去，“喏，這就是那個霍澤之的資料！你讓我查的那個暮湘，就是跟他有一腿！”
孫莉面色一喜，“她，還真在外面有相好的？！”
“對啊！不過，那個霍澤之現在人在英國，而且家裏人好像不准他回來！”
“不準回來？爲什麼？”
“好像是得罪了咱們M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大人物？！”孫莉越發疑惑起來，“他不是霍氏的二公子嗎？！他爸可是霍氏總裁霍安懷！什麼大人物，居然連霍安懷都怕到這樣？！”
“這個，我還沒查清！既然是大人物，那肯定是不那麼好查的！給我點時間嘛！”
上挑的眼睛，暗光一閃，“我時間有限，你給我儘快！”
“行！我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