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周折

發佈時間: 2024-10-17 18:5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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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看着謝柏庭,皇上也看着他,然後元公公也看着他。

謝柏庭嘴角抽了下,給皇上行禮,鋪梯子道,“岳父大人身爲刑部尚書,比誰都清楚頂撞皇上是什麼罪名,他明知故犯,即便情有可原,也該做出懲罰,以儆效尤。”

蘇棠瞪謝柏庭,她是讓他幫忙,不是讓他幫倒忙,皇上挑眉道,“那你倒是說說,朕該怎麼懲罰你的岳父。”

“岳父”兩個字,皇上咬的格外清楚。

謝柏庭就知道皇上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一本正經道,“事情的起因是岳父大人和宋國公政見不合,不如把他們關一個牢房,讓他們同僚之間好好溝通一下,化干戈爲玉帛,以後朝廷會平靜許多,皇上也能省心不少。”

蘇棠,“……”

皇上,“……”

到底誰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皇上笑了,“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

蘇棠走到謝柏庭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是哪邊的?”

謝柏庭勾脣道,“爲夫這樣安排,皇上、岳父還有宋國公和寧王都高興,不好嗎?”

皇上是坐山觀虎鬥。

宋國公和寧王會高興能關門打狗。

岳父大人一拳頭氣沒出夠,能接着出。

三全其美。

蘇棠小聲道,“你確定我爹不會喫虧?”

謝柏庭道,“你記得勸岳父大人別把人打死了。”

蘇棠,“……”

蘇棠嘴角抽搐,沒再說話。

還說什麼呢?

她雖然是半道來的,可蘇寂和蘇小北卻是實打實的戰鬥力爆表,能養出這樣的一雙兒子,她爹絕對差不了啊,她確實更應該擔心寧王和宋國公,畢竟她爹當着皇上的面都敢揍宋國公,和皇上拍桌子了,在刑部自己的地盤上,寧王和宋國公就是她爹砧板上的魚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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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庭望着皇上道,“皇上,岳父大人有過您罰了,但有些話岳父大人也沒說錯,宋國公和寧王蓄意阻撓鎮國公府翻案,若是因此導致廣德侯府遺孤病死,確實太寒忠臣良將的心。”

朝廷開先例很難,謝柏庭知道。

不過眼下阻撓已經沒了,這先例開不開就是皇上一句話的事了。

皇上擺了下手,“朕準了。”

蘇棠和謝柏庭趕緊謝皇上。

事情辦好,蘇棠和謝柏庭就可以出宮了,但皇上又召蘇寂進宮,蘇棠和謝柏庭便留了下來。

好在蘇寂來的很快,沒讓他們等多久。

蘇寂經常玩失蹤,又經常突然回來,蘇棠已經習慣了,但沒想到他離京許久,突然帶回這樣兩封密信,對這個大哥,蘇棠越發好奇。

知道蘇寂進來,蘇棠望過去,就見一逮着面具的男子走進來,蘇棠試探着喚了一聲,“大哥?”

皇上皺眉,“怎麼戴着面具?”

蘇寂就把面具摘了。

好傢伙,看到蘇寂的臉,蘇棠嚇了一跳,“大哥,你臉怎麼起這麼多紅疹子?”

蘇寂摸着自己的臉,鬱悶道,“人皮面具戴久了就這樣,有辦法幫大哥消了紅疹嘛,你大哥我英俊瀟灑不能就這麼毀容了啊。”

皇上腦門黑線滑下。

元公公憋笑憋的腮幫子都疼。

蘇棠仔細看蘇寂的臉道,“沒事,回去我幫你調製些藥膏,抹個三五日就全消了。”

蘇寂點點頭,給皇上行禮,皇上手扣在那兩封密信上,道,“這密信你是如何得來的?”

這還用問嗎,蘇寂回道,“混入寧王府拿到的。”

皇上,“……”

這回答還真是乾脆。

信安郡王也沒走,看着蘇寂道,“你說出院門,去做點無意義的事,我還真信了,這可是寧王的親筆和印章,正印和私印都拿到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信安郡王一臉的崇拜。

能混入寧王府不被發現就已經難得了,蘇寂竟然還能拿到寧王的親筆和印章僞造通敵信,簡直匪夷所思。

蘇寂道,“確實費了一番周折。”

從知道寧王反駁他爹鎮國公府的密信不可能是僞造的,蘇寂就決定給寧王一個教訓。

好喫好喝一頓後,蘇寂就喬裝易容成寧王府一個不起眼的馬伕混進了寧王府,餵了幾天的馬,把寧王府的情況摸了個大概後,才巴結討好寧王府二管事。

沒辦法,寧王府大管事個子太矮了,蘇寂不會縮骨功,只能先扶持寧王府二管事,幫他坐上寧王府大管事的位置,得到寧王府二管事完全的信任,才能在恰當的時機易容成二管事的模樣去寧王的書房,拿着要傳的信讓寧王簽名摁印。

拿到簽名後,蘇寂就退下,不小心和端茶進屋的丫鬟撞上,把信潑溼,正好寧王又着急出府,蘇寂就讓寧王先簽大名和蓋印,他把信補齊發出去,寧王也沒多心,因爲寧王府二管事深得他的信任,不疑有他。

他就用這樣的辦法拿到的寧王的落款和私印,出了寧王府,再補的通敵內容。

就爲了那兩封信,他在寧王府待了快一個月,蘇寂都快憋瘋了,好在皇上把他們下了刑部大牢,不然這憋屈真是白受了。

蘇寂摸着自己的臉,御書房內有一個算一個,包括皇上在內都聽得目瞪口呆。

一個月辦了這麼多事,還嫌棄自己辦事效率低,這還是人不是了?

得虧寧王不在,不然直接就被他給氣死了。

本來皇上只羨慕蘇鴻山有蘇棠這麼一個好女兒,這會兒又羨慕他還有兩好兒子了,蘇小北人小鬼大,鬼精鬼精的,蘇大少爺不僅武功高強,還有勇有謀,皇上在想到自己那些皇子……

還是別想了,心塞。

皇上揉着眉心,擺手道,“退下吧。”

一行人就退下了。

出了御書房,信安郡王勾着蘇寂的肩膀,哥兩好道,“我一直在想你去忙什麼了,都沒能喝上我的喜酒。”

蘇寂從懷裏摸出銀錠子丟給信安郡王道,“還你的錢,記得補請我喝喜酒。”

信安郡王抓住銀錠子,整好十兩,他看着蘇寂道,“你老實交代,你在寧王府掙了多少錢?”

蘇寂道,“寧王府下人巴結討好我,孝敬了我三百多兩,不收他們怕我給他們穿小鞋,寧王后院那些側妃姨娘送了我小兩千兩,我不收她們還不高興,我是去辦事的,搞的我好像是去掙錢的似的。”

信安郡王,“……”

蘇棠,“……”

謝柏庭,“……”

雖然嘴上埋怨,但蘇寂掙的那些錢都像是金子貼在臉上,閃閃發光。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出宮方向走,遠處,一官兵呈着八百里加急快步過來,神情匆匆,一看就出了大事。

信安郡王眸光跟着官兵到了御書房,“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啊?”

蘇棠心往上一提,別是她擔心的事發生了。

這邊他們還沒出宮,東南發大水,沖垮堤壩,淹沒十幾個村莊,數萬災民受困的消息就傳到了他們耳中。

“多事之秋啊,”蘇寂嘆息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