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喫的幾人歡暢,幾人憂愁。
葉容臻把蘇淺淺弄給他的菜全部喫掉,卻自始至終碰都沒碰周佳怡夾給他的那塊肉。
飯後,葉容臻拉着蘇淺淺去湖邊消食。
看着兩人走遠的背影,梁超打趣道:“葉四這回,不會玩真的吧。”
他們一塊長大,曾經共事那麼多年,對彼此都十分了解。
葉容臻這個人做事手段果決謹慎,對身邊不熟的人十分冷情,很少見他這麼積極主動過。
特別是出事後的這些年,性子變得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那小姑娘你駕馭不了,有本事自己另外找一個。”
唐少卿挽起袖子,調侃了一句。
其實他剛纔也注意到,梁超一直在偷看着蘇淺淺。
梁超沒有說話,掏出一根香菸,點燃抽了一口。
翹起二郎腿,眼角餘光看到周佳怡和蕭行舟坐在一起,居然有說有笑,和諧得不得了。
另一邊,蘇淺淺推着葉容臻來到湖邊的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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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每隔兩米,樹底下都亮着一盞彩色的燈。
湖面中央的古塔外牆,也亮起了霓虹燈。
這些燈光倒映在湖面,顯得湖水五光十色,很是好看。
“回京城後,我不能做你助理了。”
蘇淺淺推着輪椅,沿着湖邊慢慢往前。
“嗯,爲什麼?”
“師父答應幫你治病,條件是我必須到百盛上班。”
蘇淺淺突然感覺到腳腕一股刺痛,便停下來伸手去抓。
結果摸出來一條一指粗,十釐米長的大蜈蚣。
好巧不巧,在抓的過程中,手背上也被狠狠咬了一口。
蘇淺淺皮膚本來就白嫩,一口咬下去留下兩個小牙印,還往外滲着血。
眨眼間,傷口變得紅腫起來,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葉容臻察覺到異樣,迴轉過頭就看見,身後的小姑娘眉頭緊蹙,手裏捏着一條大蜈蚣。
他驚得連忙站起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急忙掏出一條方巾裹着蜈蚣的頭,用力捏住抽走扔在了地上,再用腳尖狠狠碾了幾下。
“嘖,可惜了。”蘇淺淺垂眸看着碾成肉醬的蜈蚣,搖頭嘆息。
這麼涼的氣溫下,還有蜈蚣出來活動,她覺得很是稀奇,就想抓回去做研究標本來着。
“你瘋了,徒手抓蜈蚣。”
葉容臻說着就要拉着她往回走。
蘇淺淺沒動,他又着急地問:“腳也被咬到,走不了?”
“你坐輪椅上,我推你回去。”
就這樣走回去,葉容臻裝病這件事就會穿幫,肯定會影響到他後面的計劃。
“沒事,傷口看着嚇人,其實蜈蚣的毒素對我造不成傷害。”
就是有點痛癢,忍一忍就好。
最後這句話蘇淺淺沒有說。
她說得雲淡風輕,臉上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話是這麼說,葉容臻還是打電話讓人送藥過來。
“我本來想把它抓回去做研究的。”
回去的路上,蘇淺淺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小聲抱怨了一句。
葉容臻沉着臉,聞聲回頭瞪她一眼,心裏既氣又心疼。
氣是生自己的悶氣,心疼是心疼她遇到事都自己扛。
“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就跟以前一樣,不要總是一個人扛着。”
蘇淺淺指天發誓:“我真的沒事,有事肯定會找四爺。”
“過來,我帶你回去。”葉容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太親密不太好吧?萬一周小姐找我麻煩可怎麼辦?”
依着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是還手呢,還是不還手呢?
“你會怕她?天塌下來還有我替你頂着。”
“真的?”
蘇淺淺嘴角微微翹起,幽深的眼底閃爍着瑩瑩的光芒,葉容臻看了只覺喉尖發癢。
回到露營地的時候,保鏢已經把藥箱送過來。
葉容臻處理傷口的時候,大家都圍攏過來。
看到蘇淺淺白皙的腳踝上紅腫的傷口時,這幫大佬爺們心裏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蕭策神情凝重,看着葉容臻說:“要不要送醫院?”
照傷口看,明顯是被毒蟲咬到,且毒性還挺高。
葉容臻在紗布上打了一個結,問蘇淺淺:“要去嗎?”
蘇淺淺眼睛裏噙着淚,臉色蒼白,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着心疼極了。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
葉容臻摸了摸她的頭頂,說:“好,我送你回莊園。”
親暱的動作,刺得周佳怡眼睛發紅。
因爲蘇淺淺受傷的緣故,另外兩位女生也擔心晚上被毒蟲咬,也嚷嚷着要回去。
被這一鬧,大家也失去了露營的興致。
等衆人回到莊園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多。
蘇淺淺因爲受傷,回來後直接上樓休息。
而這個時間點,對於這羣年輕人來說,娛樂活動纔剛剛開始。
不過,由於這裏沒有城市裏的熱鬧和熱鬧,大家娛樂的項目也只有打牌。
蕭行舟、蕭策、顧飛、和葉容臻一張桌子。
秦馳、唐少卿、梁超和夏驍四人坐在另外一張桌子。
從打牌的氛圍看來,新一局的對戰已經拉開了序幕。
八個大老爺們難得聚在一處,另外的女生都在一旁安靜地看着。
程曉夢手裏捏着一顆葡萄,往唐少卿嘴裏塞。
蘇淺淺不在,周佳怡心情不錯。
她坐在蕭行舟身後不遠的沙發上,一邊看着他打牌。
一邊眼睛不時地瞟向葉容臻,眼眸中的溫柔光芒幾乎要將人融化。
蕭行舟挑眉看了葉容臻一眼,打出一張紅中,淡聲問:“輸了怎麼算?”
兄弟們一見面,打牌如果沒有點彩頭,玩着多沒勁。
“葉四家那把苗刀,我看着不錯,不拿出來玩一玩實在是太可惜!”
顧飛甩出一張二條,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什麼情緒。
沉冷的眸子透着精光,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周佳怡不禁抿了抿嘴脣,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顧飛可真敢想,那可是葉家的祖傳之物。”
葉家的藏書閣裏,有一把三尺長的苗刀,其刀身厚一釐米,刀刃鋒利無比。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但依然散發着淡淡的寒意。
據傳是葉家先祖在戰場上收繳的神兵,曾陪着歷代家主征戰沙場,斬殺敵寇。
這可不是擺設,而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只是時代更替,自上一代家主過世,留下的這柄苗刀便供奉在葉家祠堂,除了家主誰也不能碰。
“那可是葉家的大寶貝,只怕你有膽子拿,卻沒命玩。”
顧飛撩了撩頭髮,懶洋洋地看了葉容臻一眼:“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寶物,準備以後狩獵的時候用,四哥是捨不得?還是說,你們怕了?”
“得虧我們家沒有什麼祖傳的東西,也沒什麼好怕的,只要你喜歡就行。”
蕭行舟一攤手,漫不經心地甩了一張牌。
然而,沒過兩分鐘,顧飛卻是一臉笑容地將面前的牌推倒。
“各位抱歉,我胡了!”
“這麼快?”
蕭策驚訝地盯着手中的牌,滿臉鬱悶之色。
運氣也太好了,果然是上天的寵兒。
顧飛隨意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隨後煙霧緩緩噴出。
沉冷的目光看向葉容臻時,猝不及防對上了隔壁程曉夢那雙漆黑的眼睛。
程曉夢嚇了一跳,趕緊移開了目光,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