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建造在白雲之上的宮殿緩緩降落。
那朵雲在夜色之中散發着瑩瑩的光芒,顯得格外溫潤柔和。
雲朵之上,一座高大華美的宮殿安靜佇立,每一處細節都美輪美奐。
除此之外,在宮殿四周竟還佈置有花園,煙霧籠罩之中隱約可見各種奇花異草。
這是……
鍾遠下意識的探出一縷玄力想要對宮殿進行探查,結果玄力剛剛碰觸到白雲的邊緣,便瞬間被雲朵攪成了碎渣。
這還沒完,那雲朵竟然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分出一股力量順着他的玄力反擊了過來,砰的一下撞在了他的胸口處。
鍾遠悶哼一聲,猛地向後退了兩步。
龍九淵將他的動作看在眼中,神情一片清冷:“我家這朵小白雲脾氣不怎麼好,不喜歡旁人隨意窺探。”
鍾遠臉色發白,連忙對着龍九淵拱了拱手:“是在下失禮了,還請白公子見諒。”
鳳非染冷嗤一聲:“道歉若是有用的話,那還設立衙門做什麼?這位鍾公子賠禮道歉,該不會只是嘴上說說吧?”
她必須要試探一下這人對角城的忌憚程度,以免後續演戲的時候演崩了。
鍾遠咬了咬牙,思量了片刻之後,鄭重的從須彌介子之中拿出來一小塊兒巴掌大的石頭。
“這塊玄晶就送給白公子當做賠禮,還請公子收下。”
玄晶!
鳳非染心思猛然一動。
拿出那兩枚玄石的時候,這兩人沒什麼表情,可一塊小小的玄晶,卻讓他們頗爲肉痛,顯然這人在壁城,應該小有底蘊,可也不算頂級的勢力。
龍九淵知曉鳳非染財迷的性子,正想要將玄晶接過,卻聽鳳非染嗤笑一聲:
“一塊破石頭罷了,給我家夫君墊桌腳都嫌棄它不夠圓滑,罷了,自己留着吧。夫君,我困了。”
紫瞳雲翼虎現在都拿那座極品玄晶雕琢的假山磨爪子了,隨意磨下來的碎屑都比這塊小石頭珍貴。
“好,那我帶你先回房間休息。”
鳳非染抱着龍九淵的手臂撒嬌:“可是人家腳疼~”
龍九淵眼底滿是寵溺:“知道了,夫君來抱。”
說完,不顧衆人打量的目光,攔腰將鳳非染抱起來,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肉肉和糖糖也將那名老人家扶了起來,幫着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爺爺以後要小心點,外面的壞人可多了。”
鍾敏咬了咬牙:“你們兩個小東西胡說八道什麼呢?”
小小年紀就學會指桑罵槐了,孃親不是什麼好東西,養出來的孩子也如此刁蠻任性。
梅如花等人眼底生寒,恨不得直接動手把鍾敏的嘴給撕爛。
只不過大小姐明顯有自己的計劃,他們也不敢貿然行事,只能上前護住自家兩位小主子。
“小公子、小小姐,奴才送兩位回殿中休息。”
肉肉想起了什麼:“如花叔叔,還有喵喵哥哥和汪汪哥哥呢?”
“放心,奴才一會兒就去找。”
“好。”
糖糖想起了紫瞳雲翼虎,扭頭髮現它趴在地上,一副快睡着的模樣,整個癱成了張虎餅餅,連忙過去扯了扯它圓滾滾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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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虎,回去睡覺了!”
紫瞳雲翼虎擡起腦袋蹭了蹭糖糖的小手,站起身來,撅着屁股伸了個懶腰。
突然,鍾敏尖叫一聲。
“二師兄!”
肉肉和糖糖被嚇了一跳,連忙轉着小腦袋四處打量。
“二師兄在哪呢?”
鍾遠和鍾敏連忙朝着紫瞳雲翼虎跑去,對着它猛的推了一把。
紫瞳雲翼虎生氣了:“吼!”
【你們幹嘛?動手動腳的!】
吼完之後,它才發現腳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動,覺得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瞧,正對上一個格外扁的腦袋。
“吼!”
【嚇死虎了,這裏有個扁人!】
肉肉好奇的傷過了腦袋:“哪裏,扁人在哪裏?”
紫瞳雲翼虎也顧不得和兩個姓鐘的計較了,帶着肉肉和糖糖在一旁圍觀。
糖糖看了看地上的扁人,好奇的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們的師兄嗎?你們的師兄好像有點扁哦!”
鍾敏猛地擡起頭來,目光兇狠的瞪着肉肉和糖糖,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她師兄爲什麼會這麼扁,你們心裏沒數嗎?
肉肉和糖糖被那雙發紅的眼睛看得有些害怕,扭頭爬上紫瞳雲翼虎的後背,讓大老虎帶着他們回房間睡覺去了。
梅如花滿臉笑容的看了看天玄宗和天器宗的人。
“諸位,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閣下說的是,如此,那我們也就近紮營。”
眼看着其他人都開始忙碌,鍾敏和鍾遠壓下心中的怒火,扶着他們的二師兄鍾寂暫且回了雲舟。
休息了好一會兒,鍾寂才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拼湊起來一般。
“三師弟、小師妹,剛纔發生了什麼?”
“二師兄……”鍾遠連忙將剛剛遇到龍九淵和鳳非染的事情說了一遍。
鍾敏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都怪三師兄,一直阻攔着我,不讓我教訓那個踐人。”
鍾寂仍舊心有餘悸,罕見的沒有站在鍾敏這一側。
“小師妹,三師弟做的是對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那只玄寵,就絕對不是乾州該有的。”
鍾遠問道:“剛剛太過匆忙,沒有看清楚那只紫瞳雲翼虎的實力,師兄,你都被它傷成了這樣,難道說那只紫瞳雲翼虎是皇獸?”
“半步皇獸,應該近期就會晉階!”
“果然!它應該是那位白公子從角城帶來的,只是沒聽說角城那邊有姓白的大勢力……”
鍾寂揉了揉悶痛的胸口,只覺得胸前格外的平坦。
“估計是隨口胡謅了個姓氏,之前聽師父說過,有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實力增長過快,而心境不足,便專程到乾州這樣沒有什麼太大危險的地方,專程前來經歷悲歡離合,順便歷練心境,這些人有時候會把自己僞裝成乾州這邊的土著。”
鍾遠恍然大悟:“難怪那位白公子不承認來自星宿城,反倒是他身邊的那名女子,無意之間說漏了嘴。”
“沒想到我們纔剛到乾州就遇上了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總之先暫且不要和那位白公子起衝突,畢竟,誰也不知道他身上藏着多少底牌。小師妹,接下來幾日,怕是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