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執那副閃著微光的眼鏡下,一雙漂亮的下垂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次的求婚即算青執的意思,也不全算是他的意思。
是滕伊說,既然青執是真的打算跟白偌伊結婚,就不能讓白偌伊就這麽隨便的嫁給他,至少要有一場難忘的求婚。
所以滕伊才讓桃城跟阿二兩個人,一起幫著青執給白偌伊製造一個難忘的求婚。
之所以說算是青執的意思,是因為雖求婚不是他的意思,但是至少這個過程設計都是他花盡了心思。
如果白偌伊愛的人真的是青執,青執願意給一場她這樣的求婚。
但是他也深知此時白偌伊面帶笑容的接過他手中的玫瑰,她的笑容裡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想到這青執的心,難免是痛的。
小廈言情小說
青執在周圍人群的歡呼聲裡,緩緩站起來,把白偌伊手中的戒指盒打開,顯出裡面一枚特別素的戒指。
戒指又細又淨,中間就一顆很不起眼的鑽石,卻深得白偌伊的心。
“你怎麽買這麽小的鑽戒?”阿二在一邊看著起哄,反正阿二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一枚特別大的鑽戒。
青執只是輕輕的笑著,把戒指戴到白偌伊那纖細的手指中。白偌伊的手指長得也十分的秀氣,就算五指不戴任何東西都顯得特別的好看,帶上這麽素的戒指反而特別的搭配。
不等青執開口說話,白偌伊滿意的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幫著青執開口道,“我喜歡,我喜歡這枚戒指。”
彼時在青執眼裡的白偌伊,帶著溫婉的笑意,眼角都是平和的弧度,那樣美好又遙不可及。
在那些圍觀人的眼裡,白偌伊跟青執是那麽的相配,好像全世界都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加的搭配。
就如大廈上面,青執牽著二十歲白偌伊的手時,兩人簡直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金童玉女。
“親一個!親一個!”阿二帶頭起哄,身後那些圍觀的人都拿出手機之類拍著他們兩個,也跟著讓他們親一個。
語言雖然不通,但是他們的心意相通的。
聽到這,白偌伊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她雖願意跟青執結婚,卻不願跟青執接吻。
而那些圍觀的人,一個比一個喊得歡,好像他們都認識白偌伊跟青執一樣,那麽熱情的湊熱鬧。
青執看出白偌伊的為難,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發頂,另一手伸過來牽起白偌伊的戴著婚戒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的落下一吻,算是回應熱情的圍觀群眾。
阿二撅撅嘴,明顯不太滿意這個吻,剛準備開口再說什麽。
青執已經拉著白偌伊離開了廣場,衝著阿二笑了笑,“今天,謝謝你,我現在先帶偌伊去吃午飯了。”
其實 是青執知道白偌伊不大喜歡這樣熱鬧的地方,所以帶著她先離開。
“哇,青執你也太不是人了吧!”阿二站在原地瞪著他們兩個遠去的身影。
青執拉著白偌伊上了車,坐在車子裡面的白偌伊才顯得放松了許多,她靠在駕駛座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了?是不是今天嚇到你了?”青執笑著看著白偌伊的臉,如果可以他願意這樣陪在白偌伊的身邊。
白偌伊搖搖頭,撐起右手靠在玻璃窗上,手心支著下鄂,臉上掛著一種淡然的喪氣,“我知道一定是滕伊逼你的,其實你能答應他跟我結婚,我已經很謝謝你了。”
白偌伊如琥珀的眸子轉了轉,最後落到青執的臉上。青執臉部的輪廓特別分明,額骨的位置很是突出,鼻梁雖然不似歐美那麽的高挺,卻好在也算立體,加上鼻梁上的青光眼鏡,給人一種很利落灑脫的感覺。
他是個很自在瀟灑的人,一心想孤獨的過完一生,卻不想因為白偌伊的事,而被滕伊鎖在日本,說到底都是白偌伊拖累了他。
“偌伊,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跟你說什麽嗎?”青執臉上帶著很溫柔的笑意,那種溫柔是給不了別人的溫柔,只能獨獨對白偌伊一個人的溫柔。
白偌伊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她的記憶力好像變差了很多。
“果然是忘記了。”青執輕笑中帶著一絲寵溺,“我跟你說過,只要是你需要我的地方,我力所能及的都會幫你。”
那種話大抵是真的說過吧,白偌伊心想,但是那也是以前年幼時的童話,又怎麽能真的要求青執去做到呢。
“可是……讓你為了我放棄你的理想,把你跟我一起禁錮在日本這個陌生的國度裡。”白偌伊深知己所不欲,匆施於人的道理。
她厭惡被滕伊所支配的日子,像青執那般愛自由的人,怕是更加難以接受。
“沒關系。”青執笑著說道,目光從白偌伊的臉上轉到她的肚子上,“現在你不要想這麽多,你只要想著把你肚子裡的孩子給保下來就好。”
“可是。”白偌伊說話間就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可是最讓我過意不過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讓你跟我結婚,對你來說實在是太為難了。最重要的……”
說到這,白偌伊頓了下來,眼裡盡是愧疚之意,“最重要的這個孩子根本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根本就不是你……”
“是我的。 ”青執神情一斂,迅速的打斷白偌伊的話,“偌伊,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不管他是怎麽來的,但是他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嗎?”
白偌伊盯著青執那雙真誠的眼睛,彷彿能看到青執肚子裡跳得火熱的心臟。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白偌伊過意不去。
“為難你了。”白偌伊最後也只能輕輕的說出這四個字,畢竟她也不能瀟灑的讓青執別管自己,因為現在除了青執真的沒有人能幫到她。
青執抬手撫了撫白偌伊的頭髮,然後笑了笑,“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嗯。”白偌伊系好安全帶,兩人誰也不再提結婚的事。
而在青執的腦海中,隻閃出那麽一句話。
你說敬往事一杯酒,可她向你伸出來,你還是毫不猶豫跟她走。
罷了,大概是上輩子欠她的太多,這輩子才會讓自己如此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