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八卷的番外（2）
連著兩個小時， 從七點到九點， 小八給卷卷仔細的講了三張卷子，末了問她：
「你聽懂沒有？」
卷卷狂點低著的頭：「懂了懂了。」
小八不太信她， 頓了會，重新指著一道錯題問她：「那你再把這個說給我聽聽，錯哪了。」
卷卷：「……」
她懂個屁了。
這兩個小時她都在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心臟一刻也停不下來的加速跳， 小八離她很近， 過去從未覺得他的聲音有多好聽，但今晚，他就那麼靠在自己耳邊， 一句一句輕輕落到耳裡，像微風吹散了蒲公英，酥酥.癢癢的， 撩撥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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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她莫名其妙的小鹿亂跳。
慌張站起來背起書包：「那個， 賀之喬，我得回家了。」
小八抬起頭，皺了皺眉。
反應過來時間確實也不早了，他只好放下筆， 站起來送她：「那我叫王叔送你回去。」
「嗯。」
卷卷離開， 走了兩步，腳下倏地放緩， 抿抿唇想說什麼， 糾結了會， 她還是轉過身——
「小八，爺爺說你失戀了，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戀愛了，但是要高考了，你要振奮啊，不能頹廢，那個不喜歡你的女生肯定是個瞎子，你不要放在心上，要知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
卷卷跟做演講似的一口氣說到那，頓了頓，好像覺得不妥似的，又補上幾個字：
「這個姐姐啊……」
小八：「？」
他看著她，仔細品了她話裡的內容後，忽然笑起來，意味深長：
「說得對，她的確是個瞎子。」
少年嘴角微揚，笑得散漫隨意，也笑亂了卷卷的心。
今晚她的心跳總是不受控制，小八一次無意識的牽手，一個無意識的按頭動作，以及現在，這樣一個淺淺的笑容。
都好像能瞬間點燃她的少女心似的，撩得她各種心猿意馬。
卷卷覺得作為姐姐竟然被弟弟撩到是十分可恥的事，她手指卷著衣角，心微微慌亂。
「那…我先走了，你早點睡。」
囑咐司機將卷卷送回家，小八才回到書房，從抽屜裡拿出自己搶來的那封信。
粉紅色的外封，上面寫著班長的名字。
小八猶豫了會，雖然覺得不道德，但還是打開了信。
入眼第一行：
「親愛的歸晚……」
中間的大篇幅內容小八幾乎都略過了，因為他隱約看到了幾個表白常用詞匯，類似什麼一見鍾情，類似什麼驚為天人。
老套又沒新意。
信件的末尾，班長說——【希望你也能回信告訴我你對我的感受】
小八嗤了聲，頗為不屑的將信紙丟到一旁。
可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他還是很不爽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張A4草稿紙，潦草的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然後疊好，重新塞回那個粉色信封裡，放進了自己的背包。
–
這邊，回到家的卷卷。
卷媽也是剛下班，看到女兒回來關心的問：「怎麼樣，今天小八給你補的課都學進去了嗎？」
卷卷一臉的心不在焉，熟練地從家裡的小藥櫃裡拿出聽診器，跑到親媽面前：
「媽你快給我聽聽，我覺得我今晚心臟跳好快，不正常！」
卷媽是醫生，一聽她這話自然不敢掉以輕心，馬上拿起聽診器聽了起來，大約一分鐘後，她摘下聽診器：
「節律整齊，就是心率稍微有點快，問題不大，怎麼了？」
卷卷一度以為自己心臟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一晚上才會不聽自己使喚的亂跳，現在當醫生的媽都說了沒事，她才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啊……下午放學時我差點被一輛電瓶車撞到，嚇了一跳。」
卷媽一聽好像明白了原因，正準備安撫她這是人正常的身體應激反應時，卷卷又接著補充：
「後來還好小八拉住了我，他抓著我的手，抓得超緊，被他拉回來後我覺得自己好像要爆炸了，心臟就開始砰砰砰——」
卷卷邊說邊按住自己胸口演示給她媽看：「就這樣，砰砰砰，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媽我真的沒事嗎？」
卷媽凝神看了會女兒，收起聽診器，嘴角抿著不易察覺得笑。
「聽你這麼一說，我大概可以確診了。」
「啊？？」卷卷大為所驚，馬上緊張的看著媽媽：「我怎麼了？我還有救嗎？」
卷媽一本正經的科普：
「人在遇到興奮的事情，或者看到喜歡的人，喜歡的事情，身體會大量分泌腎上腺素，是控制不住的，交感神經會異常興奮，這時就會產生比如心跳加快，面紅耳赤，耳根發熱等症狀，誇張的還會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無法移動等等。」
「…………」
「所以，你是看到了什麼？」
卷卷腦中馬上閃過手被小八緊握住的畫面，想起當時小八緊張地問她撞到沒有。
好像就是那一刻，那個瞬間，她怦然心動了。
心裡馬上有個聲音跳出來：「不能啊孟歸晚…你可是他姐姐！！」
卷媽這時跟她說，「明天你爸要去山城開會，我這一周又不巧都是夜班，下午我已經打過電話給賀爺爺了，你乾脆去小八家那住一周，讓他幫你補補課，快高考了，你再加把油。」
「……」
卷卷覺得，跟小八青梅竹馬了十多年，今天是最詭異的一天。
好像一個火星莫名其妙的點燃了什麼，讓她有些困惑，也有些茫然。
她必須要冷靜一下，想想清楚。
於是第二天放學後，卷卷還是偷偷回了家。她決定沉迷在知識的海洋，忘記和賀之喬的這次觸電經歷。
她不會，也不能喜歡小八。
絕不。
所以後來的兩天，小八給卷卷無論是發微信還是打電話，她都說自己在忙，各種理由推託，放學後也跑得飛快。
就是不給兩人創造見面的機會。
但卷卷還是在第三天被逮住了：）
第三天的晚自習，她跟前兩天一樣提前十分鐘就收拾好書包，趁還沒打鈴就摸出了教室。
悄悄離開，跟之前一樣從小路穿到學校後門，神不知鬼不覺，壓根沒人知道她的行蹤。但今晚，卷卷剛走出沒兩步，在某個隱蔽的花壇處，一道乾淨淡漠的身影喊住了她：
「孟歸晚。」
頓了頓，懶懶的：「你挺能耐啊。」
「……」卷卷被這熟悉的聲調嚇得往後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小八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先感受到了另一件事——
自己的後背撞在了某個軟軟的物體上。
好像，是個人？
難道是小八為了堵她找的人前後夾擊？
卷卷趕緊回頭，卻意外發現——
竟然是她們班的班長？！
班長似乎是跑著追上來的，他氣喘吁吁：「孟歸晚，你到底有沒有看我給你的信啊？」
卷卷這幾天除了上課就是消失狀態，來無影去無蹤的，原本是想躲小八，沒想到人家班長也在找她。
急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回復。
卷卷被問起，才想起了那晚被小八搶走的信。
她後來全沉迷在小八的聲音裡，班長的信早就忘到了腦後。
她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抱歉的看班長：
「那個，不好意思啊……信我不小心弄掉了。」
卷卷在學校裡唯一就是對這個班長要客氣一點，這哥們文科特別厲害，作文在全國拿過獎。
而卷卷是個寫八百字都能撓破頭的苦手，因此，對班長這種文人墨客比較尊敬。
所以她那麼說，比【我還沒看】或者【我壓根忘了這回事】要照顧別人的面子。
果然，班長焦灼的心終於緩和下來，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卷卷這幾天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她尷尬的笑了笑：「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拔腿就想跑，班長卻忽然攔下她：
「等會！」
卷卷：「……？」
班長嘴裡好像在念著：「反正來都來了……」
然後猛地抬起頭：「我就在這跟你說吧。」
卷卷：「？」
一直靠在花壇上看戲的小八這時似有似無的笑了下，沒吭聲。
那邊，班長很正式的理了理衣服，然後字正腔圓的開了口：
「孟歸晚，我喜歡你！」
卷卷：「？？？」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萬萬沒想到她在學校裡最敬重的班長大人也會說騷話。
緊接著的三分鐘，班長開始了激情演講。
從第一次見到卷卷，到後來在班上的相處日常，到現在馬上要高考分離，他發表著內心的真情實感和濃濃愛意。
「…………」卷卷聽得目瞪狗待。
他說完，現場安靜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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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歸晚，你能接受我嗎？」班長馬上又問。
卷卷無語凝噎，也不知怎麼，下意識就朝小八看了眼。
那人也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好像跟班長一樣，在等她的回復。
卷卷咽了咽口水：「我……」
拒絕人這種事，卷卷還真沒什麼經驗，畢竟上高中以來，因為個子的原因，根本沒有男生敢追她。
班長算是第一個勇士。
或許是看到卷卷猶豫的神情，班長繼續展望了下兩人的美好未來：
「歸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說句誇張的，呵呵。」
男孩抬了抬黑框眼鏡，笑得意氣風發：「我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卷卷：「……」
如果說剛才那些告白讓她成功粉轉路人，現在這話聽得她頓時路人變黑想打人了。
他竟然敢肖想跟自己生孩子！
豈可修！！
就在卷卷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把班長一腳踹飛時，她身旁傳來悠悠一句：
「你說什麼？」
班長扭頭看向發問的小八，怔住：「嗯？」
「你剛剛說的什麼，再說一次。」
班長一早就看到了賀之喬站在這，以為是他約好了卷卷一起放學，畢竟全學校都知道這兩人是姐弟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眼下賀之喬的提問，班長理解成了是要幫姐姐把關。
於是班長胸有成竹的當著「弟弟」的面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我看到你姐姐的第一眼，我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
「想你媽的想。」
小八的聲音淡漠又犀利，班長直接被震住，甚至還有些懵逼：「？？？」
小八不慌不忙從花壇上起身，走過來，從背包裡掏出那個粉色信封甩過去，甚至都沒再多跟班長說一句，強行拉著卷卷離開了告白現場。
班長：「……」
卷卷：「……」
人走遠了，班長茫然的打開信封，裡面敷衍的放了張白色草稿紙。
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字：「滾。」
下方留名——【賀之喬】
班長握著紙撓頭。
這他媽什麼意思啊……
那邊，被拉走的卷卷跟著小八往學校後門走，想起剛才他那句話，心裡嘀嘀咕咕的，「你什麼意思啊…」
「什麼什麼意思。」
「班長跟我說著話呢，你幹嘛罵人家。」
小八轉過頭，神情不爽：「孟歸晚，談情說愛是你現在該幹的事嗎？你上次月考考幾分心裡沒點數嗎？」
「……」
卷卷被他懟得動了動唇，好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懂了，學渣不配擁有愛情。
走到後門，賀家熟悉的車停在街邊。
小八拉開車門：「上車。」
卷卷知道自己被逮了個正著，今天不上車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老老實實埋頭坐進車內，等車發動後，她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
「賀之喬，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她似乎一瞬間抓住了辯點：「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我們現在是不是反過來了？」
小八微微側頭看了會她，十來秒後：「所以呢？」
「就…」卷卷忽然被看得底氣不足，但還是強撐起姐姐的氣勢：「我為什麼不能談情說愛？」
小八：「那你想跟誰談情說愛？」
卷卷被問得一噎，小八又緊接著追問：「跟剛才那個班長？」
作為姐姐的氣勢竟然被逼問到全部沒了，卷卷眼神躲開，訕訕道：「不關你事。」
頓了頓，再次不服輸的強調身份：「反正姐姐的事，弟弟不准亂插手。」
小八瞥她一眼，收回視線：「哦。」
語氣冷冷淡淡的，好像生氣了。
車廂裡因此安靜了一會，沉默下來後，卷卷才覺得剛才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莫名其妙。
雖然從小都是這樣互相鬥嘴長大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感覺變了。
好像是因為談情說愛這四個字，悄悄改變了一些味道。
「好了好了。」卷卷的手在空氣中胡亂揮了兩下：「我們講和。」
說完，餘光偷偷瞟小八。
那人抱胸坐著，一動不動，恍若未聞，好像真生了氣似的。
至於嘛。
卷卷眨了眨眼睛，靈機一動，決定使出殺手鐧。
從小用到大，百試百靈的辦法——撓癢。
每次她惹小八生氣了，小八不想理她時，她都會用這個辦法，瘋狂撓小八的腰，這人腰部超級敏感，一碰就起雞皮疙瘩，所以卷卷抓住了他的軟處，這招屢用不爽。
小八根本禁不住她三下攻擊，不管當時多麼生氣，馬上都能舉手投降。
車廂裡，司機老王安靜的開著車，小八正襟危坐在右後方。
卷卷伸出手，故意在嘴裡哈了口氣，猝不及防的朝他腰上掐過去：「嘿嘿嘿。」
小八：「……」
他身體一個激靈往旁邊躲，而後瞪卷卷：「孟歸晚你再撓我一下試試？！」
卷卷就愛看他對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她才不怕他，囂張得雙手上陣，不斷攻擊小八的腰肢窩。
「操。」
車裡本來就不大，小八能躲的空間很小，來來回回就那麼點地方，他被卷卷搗亂得受不了，正準備強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前面司機老王在轉彎時忽然一個急刹車。
慣性衝擊，卷卷身體往後仰，小八也被帶得往同一方向俯衝。
但他依然下意識的想去拉住卷卷，手就那麼環過去，勾住了卷卷的腰。
這時老王猛打方向盤，兩人又朝相反方向集體倒去。
卷卷就在老王這一頓神仙開車的操作下，輕輕鬆鬆倒進了小八懷裡。
「……」
「……」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四目對視，呼吸著彼此的呼吸，唇齒近到幾乎只差一釐米就觸到一起。
夏天的衣服穿得都不多，這樣親密的貼在一起，是從沒有過的距離。
而第一次被男人臂膀圈住腰的卷卷，心跳又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
兩人好像被定格了般，互相看著對方，不知是尷尬還是沉迷其中，總之，最後還是司機老王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
「少爺，剛才有人橫穿馬路，咳……那個，你和孟小姐沒事吧。」
老王從後視鏡早就看到了兩個小孩摟在一起，好像被502粘住了分不開一樣。
他到底也是跟著小八開了很久車的人，是老司機了，剛才倆小孩鬥嘴都不太樂意，他一直琢磨著怎麼開導開導，沒想到刹了個車，簡單搞定。
卷卷聞言趕緊垂下臉，理了理頭髮坐好，也不撓癢也不鬧了，一秒安靜。
剩小八一只手懸在空中，幾秒後，也收了回去。
這邊，卷卷默默深呼吸按住胸口，在心裡瘋狂彈幕——
這該死的璦昧感是怎麼回事？
剛才對視那一眼，心臟為什麼感覺被狙擊了！！！
我該不會真的喜歡小八吧？
……我真是個禽獸姐姐！
而那邊的小八，則眉目淡定的看著窗外。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其實——
操，她身上什麼味道。
怎麼那麼好聞？連呼出來的氣都是香的…
剛才真他媽差點就克制不住吻上去了。
還好老王拯救了自己。
……我可真是個禽獸弟弟。
想到這，小八朝老王投去感激的一瞥，決定回頭得給這位叔叔加工資才行。
當晚回到家，兩人吃過飯，小八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決定帶卷卷一起遨遊知識的海洋。
他掏出一本練習冊給卷卷。
「你爸媽回來之前你要把這本寫完，交給我。」
卷卷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八弟？」
好像在問，你是在逗我玩吧？
小八聽到這個稱呼就炸毛，面無表情的又拿了一本過來：「兩本。」
卷卷還沒意識到是自己喊錯了稱呼，抓著他的袖子求饒：「弟弟，別這樣。」
「三本。」
「……賀之喬你是不是瘋了！」
小八背過身，自己坐下來打開試卷：「今晚開始，寫完作業後我給你補兩小時課。」
「……」
後來，小八開始刷題，卷卷推辭說自己先看會書，找找學習的感覺和氛圍。而後打開一本作文輔導大全，整個頭埋在裡面，看得十分認真，如饑似渴。
大概看了十分鐘，一只手抽走了書。
「啪」——合上。
小八把寫著作文輔導的書丟到一旁，順便抽走裡面的《天橋》雜志。
雜志封面是目前美國一位正當紅的年輕模特，才十九歲。
猛地被拆穿伎倆的卷卷有點尷尬，強行為自己解釋：「我放鬆一下而已。」
小八：「那現在放鬆完了麼？」
卷卷扁了扁嘴，只好拿起一張卷子，低著頭開始寫題。
互相安靜的做了會作業，小八忽然問：「你還想著做模特的事？」
卷卷微怔，抬起頭：「是啊。」
她咬著筆頭，眼神有些失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想要做模特。」
這事倒是真的，卷卷從四五歲開始就不准別人說她胖，立志要做模特，沒想到長大後老天爺似乎也想給她這口飯吃，身材完全照著模特在長。
小八放下筆，想了下：「國內有這種大學嗎？」
卷卷搖搖頭：「有也不行，我爸媽不讓，之前有個叔叔家的女兒就是去了某個模特學校，結果被強行潛規則了，所以我爸媽現在根本不讓我走模特這條路，他們希望我也能讀醫。」
卷卷看上去挺洩氣：「我這身材，不當模特簡直是浪費社會資源。」
她憤憤有詞的樣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一樣可愛。
小八輕笑了一聲，卷卷卻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不服氣的站起來，在他面前撐開雙臂，胸前布料因為手臂的展開而略微收緊，勾勒出青春的線條。
她原地轉了個圈，然後叉腰挺胸：「賀之喬，你敢說我這個身材不好？不吸引人嗎？不適合當模特嗎？」
小八眼睛不受控制的在她胸前起伏的地方看了兩眼，喉結咽動兩下，他收回視線：
「……你煩死了。」
接著淡定臉假裝毫無興趣的做作業。
卷卷以為自己沒能吸引到小八，也跟著無趣的坐下來，歎口氣：「反正我是不會放棄這個理想的，實在不行等我上大學了我也要去參加那些比賽。」
小八也沒再說話，目光落在試卷上，腦子裡似乎在想什麼，久久出神。
晚上，卷卷睡在了客房。
小八睡在自己牀上，很久都沒能睡著，他想等到淩晨一點，算著美國那邊親爸賀承南起了牀，想打個電話去問點事，結果或許是父子間的默契，十點半，賀承南竟然主動打過來了。
之後的半小時，兩父子聊了很久。
第二天，卷卷起來的時候，小八告訴她，自己請了上午的假，要出去辦點事，吃了午飯才會去學校。
卷卷也沒多問，吃過早餐就跟著老王出發去了學校。
而小八，則去了機場。
中午下課後，卷卷在食堂吃完飯，打算出去買點東西。剛走到校門口，忽然看到小八和一個女孩站在一起，女孩的手挽著他，好像在撒嬌說著什麼，姿態十分親密。
他們明明沒有看到卷卷，卷卷卻鬼鬼祟祟的自己先躲了起來。
然後，暗中觀察。
女孩是很直的長髮，染了一個很洋氣的顏色，身上穿了件碎花連衣裙，腳踩魚嘴小高跟，腿筆直筆直的，光是背影看上去就很漂亮。
卷卷莫名其妙的酸了。
所以賀之喬這個王八蛋說得好聽，一邊說教自己不能談情說愛，一邊又在學校門口跟別人親親我我，你儂我儂，難捨難分。
卷卷頓時氣到東西也不想買了，就那麼躲在校門口的柱子後面，等著看小八這恩愛想秀到什麼時候。
五分鐘後，那個漂亮姑娘走了，小八也轉身進了學校。
走到校門口，小八忽然察覺側面有一股殺氣隱隱傳來。
他隨意的側眸看去，發現——
孟歸晚同學，正瞪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看著他。
而且看那神情，似乎等了有一會。
小八雙手插兜裡慢慢走過去，上下打量她，皺眉：「你又犯錯被罰站門口？」
「……」剛秀完恩愛還敢嘲諷自己！
卷卷生氣極了，雖然她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看到小八跟別的女孩那麼親密而鬱悶，更不想承認自己好像有那麼一丟丟的吃醋。
上高中以來除了自己，小八沒跟其他任何女孩那麼靠近過！
他還幫她撩了頭髮！
卷卷整個檸檬精上身，眼裡嘴裡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她皮笑肉不笑的發問：「死灰復燃了？」
小八：「？」
「不是失戀了嗎？和好了？」
「？？」
「還是這麼快又找到新的了，都不告訴姐姐？」
「？？？」
小八看了看身後。
沒人。
他回頭：「你在跟誰說話？」
他裝模作樣不想承認的樣子像極了渣男。
卷卷氣炸了，飛起來就是一腳：「賀之喬你這個混蛋！！！」
「……」小八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還沒來得及問個清楚，卷卷就跟陣風似的跑走了。
他鬆了鬆腿，看著卷卷的背影，無奈的倒吸一口冷氣。
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又得了這位姑奶奶，那大長腿踹人還真他媽有點疼…
後來晚自習下課，小八守在學校門口等卷卷，沒一會，小姑娘不大樂意的踢著石子兒走出來，好像在想著什麼，看到小八後神情不自然的怔了怔，而後秒變凶巴巴：
「幹嘛！」
小八耐心看著她：「你是不是來姨媽了這麼暴躁。」
「……」卷卷哼了聲，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你都是談情說愛的人了，下課不去約會，在這等我幹什麼？找打嗎？」
小八聽得雲裡霧裡，但又莫名覺得很好笑，他跟上去：「我跟誰約會？」
「別裝了，我中午看到你那位小碎花了。」
「……」
弄了半天，小八終於明白這姑娘彆扭一下午的原因。
原來中午的殺氣是因為看到自己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他意識到了什麼，心情忽然愉悅起來。
揚了揚唇：「你吃醋？」
「別，別自作多情了！」卷卷被戳中心思，心虛的反駁道：「我只是生氣你有喜歡的人不告訴我！」
「是嗎？」小八走著走著，跨大了一步，站到她面前：「所以你覺得我喜歡中午那個女孩？」
檸檬卷氣慫慫的：「你都摸她頭髮了，難道還不是喜歡？」
話說完，一陣夏夜晚風吹過，輕輕的，好像靜止了一切。
車流聲，行人聲，全部暫停。
卷卷看到一雙手伸到了自己臉頰旁。
溫熱的觸感無意間蹭過耳垂，激起酥.麻的電流感。
緊接著，她垂在旁邊的頭髮被別到了耳後。
小八收回手，語氣慵懶的說：
「我現在也摸你頭髮了，所以孟歸晚，你覺得——」
他微微彎腰，眼底似有萬千炙熱：
「我喜歡你麼？」
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