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愛你
為什麽小模特兒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這個，你自己最清楚不過吧。我不去追究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因為你是我席耀司的老婆，你明白嗎？希望你以後別做得太過分，那樣，也會一點一點地傷透我的心，我對你也越來越失望。”
席耀司的幽深黑眸彌漫著糾結的痛苦，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她吼出不怎麽溫柔的話語，而後，他越過她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看著席耀司的冷峻背影，歐雅若傷痛地滑坐在地板上，眉眼無一不是恨和怨，淚霧也悄然聚滿她的眼眶。
原來，她做什麽事，他都知道，他不說，那是他思量她是他老婆。他們之間，只有這點情份了嗎？
噗，歐雅若冷笑出聲。
聞訊趕來的莫楠也呆在病房裡陪著，直到夠時間上夜班了，她才走回診室。
來夜診的病人挺少，莫楠便到病房例行巡視一下。她剛結束往回走，立刻接到急救室的通知，有一位孕婦突感不適，緊急送院。
從B超得知，她腹中的胎兒臍帶繞脖四周了，情況非常危急，莫楠立刻確定剖腹產手術。
手術是成功了，但孩子的呼吸越來越弱了，他出生時，也不會哭，莫楠做了相應措施後，立即轉去兒科。
她辦妥手邊的工作後，鬼使神差的，她去了兒科，她也在擔心那個孩子。
曾經，她的子宮也住過一個孩子，她任性地拿掉了，她更任性不起只有小說中才有的情節把孩子偷偷生下來，現實不允許她那樣做。
她安靜地呆在兒科的搶救室外，看著醫護人員忙進忙出，從她們的神情可以斷定，那個剛出生的孩子的情況很不好。
搶救室的燈滅了，醫護人員陸續走了出來，他們的神情都帶著惋惜。
“通知孩子的家屬，孩子因大腦缺氧搶救無效夭折了。”做好了死亡鑒定工作，主治醫生司徒淼走出搶救室。
赫然的，他看到了站在門外一臉惋惜的莫楠，“你也上夜班嗎？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咖啡？”
莫楠望著他，點了點頭。
他們各自持著一杯咖啡，走上醫院的天台，兩個並排坐在那裡，慢慢地聊開了。
“從上飛機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從沒想過像你這麽冷酷的女人會是婦產科的醫生。在醫院看到你，我覺得挺意外的。”司徒淼望著莫楠，微微勾起唇瓣，有一絲欣賞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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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像你這種吊兒郎當的人會是小兒科醫生，你為什麽會選兒科，不會是因為喜歡小孩吧，嗯哼？”第一次，莫楠對人展開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雖然笑得很淡，那也兩年多來，唯一的展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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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為什麽要選讀婦產科，是因為這個熱門科目嗎？”
“倘若我跟你說，我讀婦產科是為了更了解男女，你會信嗎？”
噗，司徒淼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那你了解到男女的特性了沒有？”
“了解了，結果還是一敗塗地。”莫楠自嘲地笑了笑，嘴邊那抹笑意澀澀的，夾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痛楚。
“其實，你應該多笑的，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
“男人真會說甜言蜜語，難怪女人會喜歡聽。”
“尖酸刻薄，你損人的功力一點也示弱。”莫楠把口中的咖啡吞下後，含笑望著讓人覺得放松的司徒淼。
“我走了，回去值班，今晚非常感謝你的咖啡。”語畢，她徑自走開了。
司徒淼望著她的背影，莫名的，心裡有一抹陌生的情愫悄然升起。在倫敦回港城的飛機上，看到板著一張絕美的臉的她時，他忍不住去逗她了。
他覺得像她這麽美的女孩，不應該這麽冷酷的。
秦子珂這一覺睡得好沉，第二天早上了，她才漸漸蘇醒。
醒來的她四處瞟著陌生的病房，腳下傳來刺疼感和不適感。明亮的美眸顫了顫，隨即瞟向自己的左腳，那裡裹著厚厚的石膏，她的腳應該傷得很嚴重吧。
得到這個認知，她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隨即明亮的雙眸彌漫著陰鬱。
在她摔倒滾落T台之前，台上的她莫名的被人絆到腳了，肯定是與她迎面往回走的那兩人中的一個所為。
另一個模特兒，她不熟，她們也從沒有過節，唯一最有可能的就是晏紫。
對，肯定就是她，秦子珂皺起了眉頭。
上一次，在萬輝珠寶的新品發布會上，她也特意針對她。那一次，幸好她沒事，她也因此肯定懷恨在心，想著找準時機再整她。
秦子珂的胸口起伏不定，眉梢有些猙獰，雙眼也泛起很濃的恨意。她心裡竄起的怒火憋得她難受，敢這麽欺負她的人，她絕不放過。
去打早餐的莫楠回來了，當她目睹秦子珂眼裡的陰鬱時，她的黛眉擔心地蹙了起來。
“子珂，你醒了。”
“莫楠，你怎麽來了，你不上班嗎？”看到莫楠的身影，秦子珂的語氣和神情都自覺放得溫柔了。
“我下班了，昨晚上夜班。你覺得怎樣，腳還是很疼嗎？”除了腳傷得最嚴重之外，她身上還有幾處輕擦傷，莫楠很是心疼她。
莫楠心疼地望著秦子珂，自她認識席耀司後，她的人生全改變了，她的苦難也越來越多，秦子珂也怪可憐的。
即便她的性格有轉變，那也不能怪她，如今，她真的像一個滿身長著刺的刺蝟，只要有人傷著她，她必定用自己身上的刺去扎人。
秦子珂望著莫楠，點了點頭，濃密如扇的長眼睫顫了顫。
“你睡了挺久，現在肚子也餓了吧，先吃點早餐。”秦子珂裹著石膏的腳很是不方便，莫楠把她扶坐躺靠在牀頭，幫她弄早餐。
看著忙碌收拾餐具的莫楠，秦子珂很是感激地開口了：“莫楠，你昨晚夜班，現在回去休息吧，倘若我有需求，我可以叫護士的。”
“沒關系，我等卓琳來了再走。”莫楠微微蹙起眉頭，她眯著美眸一瞬一瞬地盯著秦子珂看。
幾經猶豫，她才緩緩開口：“子珂，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想先聽哪個？”
聞言，秦子珂一怔，一種不祥的預感陡然從心裡升起，輕顫動的美眸直直望著莫楠略微嚴肅、神情凝重的臉。
她的心下意識的一緊，垂放的手慢慢握成拳頭狀。
“莫楠，你一起說吧，我心裡有了最壞的打算。”
“子珂，不管你聽到什麽，你要答應我，冷靜。”秦子珂深鎖莫楠的眉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心卻一度繃得緊緊的。
“自你發生意外之後，諾唯便召開記者招待會向媒體大眾公布你摔下T台的情況，而且，它已經宣布停用晏紫，並列入黑名單。與此同時，頂尖也對外宣布，將無限期雪藏她。NUO余下的兩場秀，將由季媛替代你。
現在，她的模特兒事業等於毀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弄你摔下T台，但是，他們都懷疑是她所為。這些，都是席耀司和楚雲商討後才對媒體正式發布的。他讓我轉告你，好好養傷，別亂來。”
莫楠的視線從未離開秦子珂的臉，她細致地察看她的反應，頓了頓，她又繼續說：“你的左腳骨折了，差點傷到腳筋，醫生已經幫你做了手術，而且很成功。但是，你的腳傷還需要三至六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至於能不能走路，這還要看後續的治療和複健。”
秦子珂的眸色一沉，嘴角微微抽搐著，即便是有了最壞的打算，但聽到莫楠說的真實情況後，她還是覺得很難過，淚霧悄然地聚集在眼眶裡。
滾落T台，痛苦不起的時候，她的腳痛得彷彿斷裂了。從她醒來看到左腳上裹著的石膏時，她就知道自己的腳傷得一點也不輕。
三至六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而且，說不定她的腳會瘸了，以後，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生活下去？
她是冷傲的秦子珂，她不能倒下，她無力地愣看著自己怎麽用力都移不動的石膏腳，黯然神傷。
鼻子直泛酸，眼眶裡熱熱的，再怎麽堅強，難過的淚水還是無聲地息地溢出她的眼眶，悄然往下墜落，滴濕了白色的被單。
觸及秦子珂變異的神情，和那讓人心酸的淚痕，莫楠的心也一陣蟄疼。
“子珂，放聲哭出來吧，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很痛，不要再忍了。”莫楠擁她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她。
“莫楠，嗚嗚嗚……我以後是不是真的要變成瘸子了？嗚……我已經廢了一只右手了，再也不能拿畫筆設計衣服，再也不能畫畫了。如果再瘸一條腿，我以後該怎麽辦？我怎樣生活？嗚嗚嗚……為什麽老天要這樣折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嗚嗚嗚……”秦子珂緊緊抓住莫楠的衣衫，此刻的她十分惹人憐愛，她的柔弱也一覽無遺。
在那流傾而出的淚水中，溢滿了她的委屈和淒楚；那一聲聲震懾人心的哭喊，讓人聽了都覺得心疼，都為之動容。
來醫院了解最先情況的左浩然站在門外，他頓住腳步，聽下了那一聲聲哭喊。他的濃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深遂的眼眸彌漫著憐惜的疼痛。
抿了抿嘴角，他轉過身走了，她的柔弱他知道了，也給她留下一絲高傲的尊嚴。
他們的錯綜複雜的感情，他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確，秦子珂真的沒有錯。錯就錯在，她當初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席耀司。
而他呢？他還能像從沒發生過那樣，守得住自己的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