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潛移默化
季羨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劍眉皺起，臉色不動聲色的往下沉，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有些冷，“桑榆，你這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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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麽？”戀戀抬頭，眼神充滿恨意的瞪他，“我要離開，收拾東西滾！你沒長眼睛，沒看見嗎？”
“桑榆，你……”季羨皺眉，話還沒說完，戀戀一把打開他的手，情緒再也壓抑不住的低吼出來，“季羨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樣卑鄙……你把我當什麽了？你和藍席廷到底把我當什麽了？東西嗎？可以隨便的推來推去……隨便的丟來丟去！你們多偉大啊！演戲演的那麽逼真，簡直可以去奧斯卡拿最佳男演員了！”
“你……你都知道了！”季羨低啞的開口，如果不是她知道席廷的事，情緒不會這樣激動！
“多可笑，我那時竟然以為你是真的願意離婚放我走，感動的像個傻子，覺得自己多壞，你對我那麽好，我卻什麽都沒給過你……現在想想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被你和藍席廷這樣戲弄，還在心裡覺得對不起你們兩個人！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混蛋！你和藍席廷都是混蛋！”
從一開始季羨去BJ就不是巧合，而是藍席廷打電話安排他去的，後來的一切都不過是兩個男人的共識，自導自演，唯一不知情的人只有藍桑榆一個人罷了。
季羨臉色陰沉，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薄唇緊抿，“是！這一切都是我們早安排好的，離婚協議書即便你簽了字，也不可能真的離婚！席廷配我演了這場戲就是為了讓你恨他，放下他……”
“桑榆，我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我們沒有人想要傷害你……”
“你們已經傷害了我！”戀戀怒不可遏的打斷他的話，“你和藍席廷多偉大，兩個人都打著愛我的名義，把我騙的團團轉！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一個人我有思想有感覺也會傷心痛苦的，被你們這樣欺騙，隱瞞，你們覺得自己很偉大，可是在我看來你們都自私的只成全你們的偉大，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們是自私！藍桑榆，難道你就不自私？”季羨內心湧起一股怒氣，他是騙了戀戀，是自私的成全了自己的愛情，可就算自己不這樣做，戀戀就能和席廷幸福的在一起了嗎？
戀戀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你這麽輕易答應和我結婚，不就是因為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席廷，即便結婚後你也可以有恃無恐的想著他，念著他！你就不自私了嗎？難道你就沒抱著你結婚後席廷會後悔，再回來找你！說到自私，你又能比我們好到哪裡去？”
戀戀一時間沒有說話，堆積在眼眶裡的淚逐漸往下掉，掛在白皙的肌膚上，劃過嘴角時很是苦澀。良久後，自嘲的笑了笑，眼淚再次席卷。
季羨話音未落就後悔了，這些話他不應該說的，可一時間沒控制住自己。看著她掉眼淚，他的心很痛。
“你說的很對。”戀戀哽咽的開口，“季羨，我是自私，自私的享受了阿缺給我二十年的付出，自私的仗著你對我的容忍有恃無恐的愛著阿缺，想著阿缺……”
“可在結婚時我告訴過你，可能這一生我都忘不掉，你自己說的不介意，你忘記了嗎？”
沒有忘記，只是越發的做不到了。
人的欲望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延伸的，沒有得到時渴望著擁有，等到擁有時卻又貪婪的想要擁有更多，欲望是永遠填不滿的，只會一直膨脹下去……
戀戀胡亂的抹去自己臉頰上的淚水，吸鼻子，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桑榆！”季羨再次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別走！不要離開我！”
“季羨，你放手！我不要留在這裡，不要看見你，不想看見任何人……你讓開！”戀戀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可是季羨緊抓著不放，著急的沒辦法之下張開就咬他的手。
季羨痛的皺起眉頭卻不肯放手，任由她咬著自己的手，直到鮮血味充斥到空腔裡，沿著嘴角緩慢的流出來。戀戀抬頭看著他，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整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你到底要我怎麽樣？你要我留下來怎麽面對你，怎麽面對阿缺？”
你們把我變得這麽自私，這麽尷尬的境地，知道阿缺的事，我還能怎麽心安理得的繼續現在的生活。
季羨看著她像個孩子般無助的抽泣，心被什麽狠狠的蹂躪著，手上的傷口毫不在意，緩慢的蹲下身子，手指緩慢的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輕聲道：“是我不好，不應該和席廷一起騙你，你可以恨我，可以想盡辦法來報復我，只要你不離開我！桑榆，我沒辦法承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沒辦法接受你離開我！”
戀戀恍若未聞，只是一直流著眼淚，像是淚泉壞了似的，怎麽止也止不住。
季羨看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力不從心，猶豫許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她知道了，你自己和她聊聊！”
說著將手機塞進她的手裡，緩慢的起身，猶如一個機械人般一步一步千斤重的走出房間。背影孤寂而涼薄，說不出的陰鬱無奈！整個人頹然的丟在沙發上，手上的傷口一直流著鮮血也不理會，漆黑的眸子裡劃過黯淡。
他只是不想失去她，只是不想看見她不幸福，只是很想很想給她幸福而已！可自己的自私最終還是傷害了她，還是讓她難過傷心了……
桑榆，如果能有一絲的選擇，我也不想把自己變得如此卑劣，可是愛上你，注定我要變的如此，是幸或不幸？
戀戀手指僵硬拿著手機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耳邊，低低的啜泣聲透過電波傳入席廷的耳朵裡，心狠狠的揪起來的疼。
“戀戀乖，不要哭，好不好？是阿缺不好，不應該騙你的，你不要哭也不要怪季羨，他是真的愛你的男人！”席廷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還在幫季羨說好話，他明白戀戀知道後一定會生氣，也一定會和季羨吵架的，他不希望這樣。
“阿缺……阿缺……阿缺……”戀戀反反覆複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還能說什麽，還能做什麽。
“我在，戀戀別怕。我不會死的，醫生說只要開刀動手術就會好起來，你也是醫生知道的，初期治療康復的機會很大的。”席廷低低的聲音極盡溫柔的哄著她，“我答應過你，會一輩子寵著你的，你忘記了？我說話算話！”
正因為戀戀是醫生，太明白這樣的手術即便當時成功了，還要定期去醫院檢查，要很小心很小心的照顧自己的身體，否則複發的幾率會很大。何況，之前他們聯手演了那麽一場戲，此刻的戀戀覺得自己太不堪了，根本就沒辦法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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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很自私的成全自己的偉大，而她自私的成全了自己的心安理得，而現在阿缺這樣的情況，她到底該怎麽辦？
戀戀聽著他的聲音哭的更厲害了。
“戀戀，聽話不要哭，不要和季羨吵架。還記得以前我們說的嗎？我會為你找一個大帥哥，我會永遠不娶妻，只對你一個人好。我一直在努力做，如果這樣你還哭的話，我會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席廷低低的聲音透著疲倦而無奈。
他不希望戀戀哭，每次看到她哭，他都覺得的心是要死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原諒我這麽自私。
對不起，原諒我說那樣自私的話。
對不起，原諒我把你逼的左右為難。
對不起，原諒我從來沒有理解過你的痛楚。
對不起，一千一萬次的對不起。
席廷還想要說什麽，電話突然被人奪走，電波裡傳來慕澤不屑的聲音，“藍桑榆，我不是說過，讓你放過藍席廷嗎？你貪婪的享受他這麽多年的付出，現在輪到季羨了，要煩你煩季羨去，現在他是你的老公你怎麽折騰都沒關系！藍席廷從來沒欠過你什麽，你開開恩就讓他安安心心的上手術台成不成？”
一股腦的說完直接把電話摔在地上摔的粉碎。席廷臉色立刻沉下來，充滿警告的眸光看向慕澤，“這是我的事，你過份了！”
“我過份？”慕澤挑了纖眉，冷眼斜視他蒼白病態的臉色，“我實在是看不過去！她變成現在這樣子都是被你和季羨慣的！她也不小了，該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現在是怎樣？把你藍席廷當作什麽？把季羨又當作什麽？”
“我們樂意。”席廷冷冷的抿唇兩個字。
不管戀戀變得多自私，不管她的要求有多過份，自己和季羨都是心甘情願，與人無尤。
慕澤雙手環繞在胸前，修長的聲音挺拔俊朗，冷笑：“好啊！你們犯踐你們樂意，關我屁事！算我藍慕澤今天犯踐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音落，轉身就要走。
席廷知道自己過分了，慕澤是關心，心疼自己，立馬站起來連手上的輸液也顧不得了，“慕澤……”
針管拔掉，鮮血回出來，站起來時整個人都站不穩，就要跌在地上時，慕澤回頭一驚，轉身跑過來抱住他，忍不住的吼起來，“藍席廷，你到底在做什麽？不知道自己在輸液，不能亂動！你這條命到底還想不想要了？”
“想要。”席廷蒼白的臉色淡淡的笑，被他扶坐在牀上，“可你生氣了！”
慕澤狠狠的瞪他一眼，妖孽的眸子說不出的美麗，“我生氣，你在乎嗎？”
“在乎。”席廷淡然的回答，“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太在乎我，可是慕澤，戀戀是我放在心尖的女人。這一生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