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司儀含笑道,“接下來,新郎可以擁吻您的新娘了!”
齊雨辰低頭,在周琴琴脣上落下深深一吻,擡頭時,他悄悄湊在她的耳邊問,“剛纔怎麼了?!過來的時候,我見你眼圈好像有些紅!”
“沒事!”周琴琴輕輕搖頭,搪塞道,“大概……是……終於要嫁給你了,太幸福了吧!”
齊雨辰微微一笑,“小傻瓜,嫁給我,只是你幸福的開始!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讓你更加幸福!”
“好,說話要算數!”
“誰不算數,誰是小狗!”
臺上,一對新人巧笑嫣然,低頭耳語,好不親熱。
臺下,見證了周琴琴和齊雨辰的幸福,暮湘也跟着熱淚盈眶。
吸了吸鼻子,她本想不動聲色,不讓身邊的男人發現。
厲寒非常不喜歡看到她哭。套用他自己的話,“你的眼淚於我而言,比這世上最毒的毒藥還要致命!”
可惜,她肩頭微小的聳動都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
胳膊忽然攬上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厲寒懷裏抱着在嘈雜的環境中依舊睡得很熟的女兒,身子貼近暮湘的後背,探過頭,聲音慵懶且微啞,“感動嗎?!”
不知爲何,這一聲惹得暮湘心臟一跳,她沒回頭,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男人的臉又低了些,離她的耳朵也更近了些,說話時的熱氣就噴灑在她的耳垂上,暮湘的耳朵和側臉都霎時一片緋紅。
“湘湘,與其爲別人的幸福而感動,不如……自己主動把握幸福!”
“嗯?!”他這話說的有些突兀,暮湘一時沒搞懂,猛地回頭,正好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中,“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寒淡淡一笑,“霍澤之入獄之後不久,就在你們倆的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你早就恢復了自由之身。可是,這都過去快一年了,我數次提出想辦婚禮,你要麼拒絕,要麼拖延。”目光一暗,臉上慣有的沉穩老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湘湘,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給我一個名分?!”
被他的模樣逗笑,暮湘無語地搖了搖頭,“厲總,我和霍澤之離婚的當天,你不是就拉着我去民政局,扯了結婚證嗎?!我們早就是有名又有實的夫妻了,你現在還跟我要什麼名分?!”
“不對!現在,我們只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很多人都還不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是我厲寒的夫人!我必須要辦一場舉世轟動的盛大婚禮,以此來昭告天下——我!厲寒!纔是你暮湘名正言順、表裏如一的丈夫!”
“婚禮只是個形式而已!我們兩個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我早就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了!只要能一直和你在一起,看着我們的孩子平安快樂地長大,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厲寒很堅持,“自從我父母姐姐去世,我坐上了厲氏總裁的位置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的人生只剩下黑暗!是你的出現拯救了我,爲我原本灰敗的人生帶來了一絲光明!十幾年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以前因爲種種桎梏,這個願望一直沒有機會實現!現在,有機會了,你卻不肯滿足我?!”
“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暮湘苦笑不得,“你可是堂堂厲氏總裁!一個跺跺腳,整個M國乃至全球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要是讓旁人知道,你哭哭唧唧地跟我討價還價,像個小孩子似的吵着鬧着非要辦婚禮,人家會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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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笑話?!”厲寒直起身,四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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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被舞臺中央的周琴琴和齊雨辰吸引,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放心地重新低下頭,看着身前的女人,“誰要是敢笑話,我就讓他以後再也笑不出來!”
“好了好了!不跟你耍貧嘴了!”暮湘擺擺手,“琴琴一會兒該從舞臺下來了,我跟她說好了,要過去找她。”
話落,暮湘擡腳便要往舞臺的方向走。
“等等!”厲寒一時着急,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拉她。
他這一動,幅度有些大,不小心驚動了懷裏纔剛過百天的女兒。
小女嬰“哇”的一聲,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倒是先大大地張開了。
暮湘忙停住腳,一臉心疼地張開雙臂,從他懷裏把女兒接了過去。
一邊柔聲細語地哄着,一邊拿眼風去瞟厲寒。
男人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樣子,“這可不賴我!是你不肯跟我辦婚禮,連女兒都看不下去了!她會哭,純粹是因爲覺得她媽媽的做法不對!她是在用自己的哭聲表示對你的不滿,順便聲援一下我!”
暮湘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在世人眼裏,厲氏總裁殺伐果斷,生性冰冷,可是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這男人偶爾耍起小孩子脾氣,更是難纏得緊。
只不過,他幼稚的一面,只肯也只會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來。
此時,宣誓環節結束,周琴琴和齊雨辰已經走下舞臺。
暮湘遠遠地看着,周琴琴仰着脖子在四處張望,看樣子是在找她。
怕她找不到着急,牙一咬,她隨口應道,“好好好!辦!你非要辦婚禮,那咱們就辦!這總行了吧?!”
“真的?!”鳳眼中喜光一閃,厲寒不確定地問道。
“騙你幹嘛?!”暮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這件事情上騙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不是嗎?!如果我言而無信,餘生,還不得被你嘮叨死?!”
“那好,我馬上差人去準備!”厲寒勾着嘴角,“我們先選好時間、地點,然後通過電視臺和各大新聞網站將消息發佈出去,昭告天下!”
“別!”暮湘拒絕道,“我可以答應你辦婚禮,但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與外人無關!婚禮我不希望太高調,只想將雙方的親朋好友請來,讓他們來見證我們的幸福!”
“這……”男人抿起脣,似乎有些抗拒。
他那麼堅持要辦婚禮,就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終於娶到了自己最心愛的姑娘!想與全天下的人分享他的喜悅!
如果如暮湘所言,只請幾位至親密友,那他的初衷不就徹底被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