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發佈時間: 2024-08-02 08: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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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身後還有個干爹】所以親事還是早些准備為妙

雖說沒什麼武功底子,不過由於趙越教得很耐心,再加上溫柳年悟性當真不低,所以一個多時辰下來,倒也能有模有樣反擊劫匪。

趙越道,“練得不錯。”

溫柳年揉揉手腕,“因為有訣竅。”

“嗯?”趙越意外,“什麼訣竅?”

溫柳年道,“不能慌張,下盤要穩,找准機會便猛踹對方命根子!”

趙越:……

倒是總結的挺快。

溫柳年滿意道,“這一招很好用。”

趙越搖頭,“只是怕將來會有萬一,不過最好還是莫要深夜一個人出去,知不知道?”

溫柳年點頭,“知道。”

難得見他這麼乖,趙越心裡好笑,眼見時間已經過的差不多,於是便叫人送了熱水到房中,“應該也累了,早些休息。”

“嗯。”溫柳年脫衣服。

趙越:……

他才剛想要回避一下。

溫柳年將外袍脫掉,又解開裡衣的帶子。

趙越有些不知道該看哪裡。

雖說先前在受傷的時候,自己已經幫忙擦過許多次澡,但此番卻還是有些……緊張。

溫柳年將裡衣脫掉,隨手搭在一邊的架子上,還未等趙越將眼神從那白皙的背上移開,便又彎腰脫了褲子,只穿著短褲頭小心翼翼跨進浴桶。

趙越有些小腹發緊。

“呼……”溫柳年滿足歎氣,先前練武出了一身汗,能泡個熱水澡真是再舒坦不過。

見他一臉單純無邪,趙越暗罵自己齷蹉,為何總是在想那檔子事?

溫柳年在水下脫掉褲頭,濕漉漉搭在了桶邊上。

趙越頓時一股血沖到了腦門。

溫柳年疑惑,“大當家不洗澡嗎?為何一直站在那裡。”

趙越頓時表情一僵,莫非是要一起……洗?

溫柳年繼續道,“可以差人再送一桶水過來。”

趙大當家絕對不會承認,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裡竟然堪堪閃過一絲失落。

原來是兩個桶。

另一桶水很快也送來,趙越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溫柳年趴在桶沿興致勃勃看。

趙越穿著白色裡褲跨進水裡。

溫大人認真道,“不難受麼?洗澡自然要脫光。”

趙越:……

兩個浴桶距離很近,溫柳年伸手,又摸了摸趙越胸前的傷疤。

趙越全身都緊繃起來,如同有火在燒,不過幸而是在水下,看不出也不尷尬。

溫柳年胳膊很白,也很細,須臾之後,趙越眉頭跳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為何要一直往下摸?!

溫大人表情不解,“怎麼了?”

趙越心力交瘁,“沒什麼。”

溫柳年道,“我幫你擦背。”

趙越道,“不必。”

溫柳年又道,“那你幫我擦背。”

趙越還未說話,他便已經轉了過去,將脊背整個露出來。

十分自覺。

趙大當家只好拿起一邊的帕子,在他背上擦了兩下,眼神卻有些不受控制往下掃,桶裡的水很清,在明亮燭火之下,只能看清一個隱約輪廓,白皙柔軟又美好。

鼻血洶湧而出,趙越幾乎是撞鬼一般沖出了浴桶。

“怎麼了怎麼了?”溫柳年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

“無妨。”趙越捂著鼻子道,“練功不得當,有些氣血逆行。”

“這麼多血啊!”溫柳年倒吸一口冷氣,背對他站起來就去拿布巾,黑發胡亂貼在後背,腰很細又軟,再往下看……趙大當家頭暈目眩,幾乎全身的血都要從鼻子裡噴出來!

溫柳年匆匆穿好裡衣,抱了一堆先前剩下的繃帶過來,幫他擦掉受傷的血跡,“快仰著頭。”

趙越很想找條冰河跳進去。

溫柳年拉他坐在椅子上,拿著涼一些的藥瓶幫他冰敷。

趙越索性閉上眼睛,將他想象成蒼茫山中的赤腳萬大夫,也好讓自己冷靜一些。

換了七八個藥瓶之後,鼻血總算被止住,溫柳年松了口氣,“好端端的,怎麼會氣血逆行?”

趙越道,“習武之人經常會如此。”

“還會這樣啊?”溫柳年吃驚。

趙越冷靜道,“是。”

“那以後可得好好補一補。”溫柳年用濕掉的帕子幫他將血漬擦干淨,“否則老這麼流血還了得。”

趙越心裡很是憋屈,太陽穴脹亦是痛到快要爆炸,於是伸手揉了揉,余光卻不經意掃到自己……方才由於出來的著急,所以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裡褲,被水打濕之後,幾乎等於什麼都沒穿。

溫柳年眼睛往下瞄瞄。

趙越大窘。

溫柳年倒是很淡定,表情無比純潔,兩下對比,倒顯得趙大當家想得有些多。

畢竟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也是在沒有什麼了不得。

於是趙越便只好繼續坐著不動,直到溫柳年將視線移開,方才站起來。

溫大人道,“要歇息嗎?還是喝些紅棗湯補一補。”

趙越道,“不必了。”這當口哪裡還敢再補,怕是需要涼水瀉火才是。

溫柳年道,“哦。”

趙越看著他鑽進被窩,自己也靠在旁邊。

溫柳年往過蹭了蹭。

趙越:……

溫柳年道,“冷。”

趙越幫他壓好被角,“睡吧。”

溫柳年乖乖閉上眼睛,從上往下看,睫毛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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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揮手掃滅燈火。

否則再看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君子多久。

黑暗之中,溫柳年的呼吸很快便綿長起來,趙越卻絲毫睡意也無,不僅不想睡,甚至還有越來越清醒的趨勢。

屋外響起一聲悶雷,溫柳年翻了個身,整個人都蹭進他懷中,乖巧到像是一只軟乎乎的貓。

趙越猶豫抱住他,大手輕輕穿過那墨黑頭發。

溫柳年睡得愈發香甜。

懷裡的人美好到如同夢境,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真實起來,趙越微微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個淺吻。

第二天一大早,等到溫柳年醒來之時,趙越已經去了隔壁同陸追議事,推門就見花棠與趙五也已經過來,正在喂紅甲狼吃肉末。

趙越頓時有些表情僵硬。

因為他昨晚將紅甲狼給……忘了。

先前明明就說好,是因為紅甲狼要留在書呆子房中,所以自己才要一起留下,免得他害怕,但在下午的時候自己將它交給花棠熏香,然後就……忘帶回來了!

紅甲狼倒是全然不覺自己被遺棄,見到趙越之後便歡歡喜喜搖晃觸須打招呼,來了啊!

趙越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它。

“大當家。”花棠將紅甲狼放到桌上,“大人呢?”

趙越道,“還在睡。”

花棠試探,“可要燉一些湯?”也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到現在還沒起。

趙越搖頭,“不必了。”

怎麼能不必了呢!暗衛紛紛用譴責的眼神看他,還能不能再薄情寡義一點,連湯都不給燉!

趙越完全不想知道他們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於是單刀直入道,“今晚何時出發?”

陸追趕緊道,“這個怕是要問過大人之後才能決定。”我是做不了主的,想必你也做不了主。

趙大當家覺得很是頭疼。

幸好左護法及時將話題拉了回來,“小五會一直暗中盯著穆家莊的動靜。”

趙越道,“一直跟著?”

花棠點頭。

趙越微微皺眉。

趙五道,“此舉也不全是為了大當家,穆萬雷為人陰險狡詐,多留一把後手,也免得百姓遭殃,不過大當家盡可放心,追影宮絕不會插手私人恩怨。”

趙越點頭,“多謝。”

“還有這些。”花棠遞過來一個小藥包,“都是常用藥,有備無患,紅甲狼可要一起帶著?”

趙越道,“不必,留在府衙吧。”

陸追插嘴道,“大人會幫忙照顧。”

“當真?”這次輪到花棠與趙五吃驚,見到一個飛蛾都能躲到被子裡不出來,居然還能照顧紅甲狼?

雖然不咬人,但也是劇毒啊……

“是。”趙越道,“不必擔心,這只紅甲狼不會咬人。”

花棠道,“這我倒是相信,但大人怎麼突然就能接受了?”完全不合理啊……

暗衛則是紛紛用充滿崇拜的眼神看他,果然還是要大當家出手,這就治好了多年的疑難雜症,很值得繡一面錦旗。

晚些時候,趙越果然便與陸追一道折返蒼茫山。府衙裡頭,溫柳年坐在桌邊,正在看著桌上的紅花鏤空小木盒。

紅甲狼努力從縫隙裡伸出觸須——想出來玩!

溫柳年:……

紅甲狼不斷用腦袋蹭。

溫柳年環顧四周,找了根小木棍將鎖扣挑開。

紅甲狼立刻興高采烈冒頭。

溫柳年條件反射,立刻將它壓了下去。

紅甲狼:……

又戳頭!

看著它蔫兮兮趴著不動,溫柳年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友好,於是將小木棍丟在一邊,在心裡默念這是一只螃蟹,這是一只螃蟹,這是一只螃蟹!

須臾之後,紅甲狼又小心翼翼蹭出來。

溫柳年努力沒讓自己跑出去。

不戳頭了吶……紅甲狼奮力一翻,從紅木盒裡掉了出來,在桌上晃晃觸須,開始圍著圓桌跑圈圈。

有一點好玩。

溫柳年盯著它看,覺得……似乎這只蟲子的確不怎麼嚇人。

紅彤彤的,又圓,看上去還有些憨。

跑了幾圈之後,紅甲狼有些累,於是趴在溫柳年面前,小觸須豎得筆直筆直。

想起先前花棠說過的話,溫柳年從一邊的瓶子裡倒出一些干肉末,紅甲狼果然便埋頭狂吃起來,吃飽就自己爬回紅木盒,打算睡覺。

溫柳年松了口氣,幸好不亂跑。

一人一蟲相處勉強和諧,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半時分,趙越與陸追也順利回到朝暮崖,雖然先前已經將所有弟子都撤到了騰雲堡,不過由於四周機關遍布,所以倒也沒有外人闖入過的痕跡。

陸追點燃燭火,“只怕此番會是一場惡戰。”

趙越道,“這是我與穆家莊的私人恩怨,你其實不必插手。”

“外人是不該插手,不過你我情同手足,又何必見外。”陸追笑笑,“況且多年未曾好好打過架,正好松松筋骨。”

“多謝。”趙越拍拍他的肩膀。

“若真想謝,他日大當家與大人成親之時,封個大紅包給我討喜氣便可。”陸追道。

“咳咳!”趙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為何已經想到了如此長遠?

陸追繼續道,“此番下山,也差不多該准備聘禮了,據說溫大人家裡是大戶,規矩也多,這種事還是馬虎不得。”就算會被溫家人揍,也只好認了。

趙越瞪大眼睛,“聘禮。”

“是啊,聘禮。”陸追比他更吃驚,這難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提親應該帶聘禮,總不能是……嫁妝吧?

陸二當家被自己雷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還是不要發生為妙。

趙越道,“此事以後再說。”

“為何還要以後再說?”陸追有些納悶,“自然是越早准備越好,追影宮據說連賀禮都已經送過來了。”

趙越:……

什麼?!

陸追繼續道,“至於喜帖——”

夠了!”趙越心力交瘁。

陸追:……

我還沒說完。

趙越道,“此事我自己會做決定,現在先商議要如何對付穆家莊!”

陸追道,“還有最後一句。”

“什麼?”趙越問。

“大當家可聽過孔雀門周頂天周老前輩?”陸追道。

趙越點頭,“自然。”

陸追道,“他是溫大人的義父。”

“什麼?!”趙越震驚無比。

“聽左護法說的,應當不會有錯。”陸追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我說,還是要早做准備為妙,這裡頭□□。”

千裡外的江南,一處豪華闊氣的宅子裡頭,兩個中年男子正在相對飲酒,一個斯文儒雅,正是溫府當家溫如墨,也是溫柳年的老爹,另一人則是威猛高大,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便是孔雀門的掌門人,周頂天。

“此番又要煩勞周兄了。”溫如墨替他斟酒,“養這麼一個兒子,也著實是令人頭疼。”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周頂天不滿道,“我那干兒子怎麼了,十六歲便考中探花,還嫌墳頭青煙不夠多?”

“考中探花自然是好事,但放著好好的京城不待,偏偏要跑去做地方官。”溫如墨道,“做地方官也就算了,還不願意回江南,淨想著望遠跑。”

“往遠跑就對了。”周頂天道,“回來莫說是你,就弟妹那種念叨法,換我也受不了!”

溫如墨繼續頭疼,“先前待的雲嵐城還要好些,雖說遠吧,至少民風淳樸生活富裕,誰知道偏偏又跑去蒼茫城,還不告訴家裡,此番若非小六子跟著商隊路過雲嵐城,我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竟然去了那種土匪橫行的地界。”連只蟲子都怕,可怎麼能讓家裡人安心。

“你先別著急,也勸弟妹不要一天到晚哭天抹地。”周頂天道,“我先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若那地界當真如此破爛,我將小崽子帶回來便是!”

“真是有勞大哥了。”溫如墨感激涕零,連連作揖,再不將人帶回來,只怕自己遲早會被夫人念叨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