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嘴脣一扯,她譏笑道,“堂堂大明星,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癖好,閒着沒事,跑來堵人家門?!”
轉身,朝沙發走去,“你喜歡在這裏待着,隨便你,但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擋我的路,那我可不會再善罷甘休了。”
黑色吉普車行駛在北都市的主路上。
司機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小聲問,“老闆,經過上次的事,您就知道了,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惹急了,她真報警!您是公衆人物,沾上這樣的人,對您沒有好處的。”
“我說了想沾上她嗎?!”江君行脣邊掛着淡淡笑意,一雙眼睛中卻目光幽深,看不透悲喜。
司機盯着前面的路,“您是沒說!可上午咱們纔剛在這女人那裏吃了癟,您下午爲什麼還要再來一趟呀?!”
說完,他又小聲咕噥着,“剛纔,我好像看見那女人的車了。經過咱們的時候,她還特意加了速,看起來根本不想理我們。”
江君行嘴角的弧度擴大,“我也看到她了!”
“那您應該看得出來,她對咱們態度很冷漠吧!”
沒有回答司機的問題,江君行自言自語似的呢喃道,“這女人……有點意思!”
“滴滴滴滴……”電話鈴響,他低頭摸出手機。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皺了下眉,才接聽起來,“桐桐,怎麼了?!”
電話彼端,江欣桐淚眼婆娑,抽着氣,說,“哥,你到底聯繫到顧宇森了沒有啊?!”
“額……那小子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我派的人在他家和顧氏都蹲守好幾天了,根本沒見到他的人影。打他電話也不接,發他信息也不回。整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江欣桐急的跺腳,“你們倆不是好哥們嗎?!現在整個華國都在看我的笑話,他要是再不出來說句話,我就要沒臉見人了。你說怎麼辦呀?!”
越說越委屈,她擡手抹起了眼淚,“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在節目上說那些了。”
江君行嘆了一聲,“你也是的!怎麼突然就在節目上公開對他表白了呢?!這件事情,你不願意跟爸爸媽媽說,提前跟我說一下也好呀!起碼,我可以幫你支個招!”
“我……”江欣桐抽泣着,“我沒想那麼多嘛!那天節目你也看了,規則是必須實話實說。而且,我都暗戀顧宇森好幾年了,我不想再一個人藏在心裏了。不管怎麼樣,我只要他一句話。”
“你想要他個態度,是沒錯,可……沒有必要在那種場合公開呀!”江君行捏着眉心,“你跟我說一下,我提前去談談口風也好!”
說到這裏,他嘆了一聲。
“你這丫頭,喜歡他幾年了,居然連我都不知道,你藏得也真夠深的!”
“我也想跟你講!”江欣桐越來越委屈,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從小到大,有什麼祕密,我都告訴你。可是……這幾年,你越來越忙,一年到頭我也見不到你幾面。每次回家,你都是匆匆忙忙喫過飯就走。我想跟你講都找不到機會。”
聽着唯一的妹妹說起這些,江君行心裏也不好受。
這些年,他的演藝事業如日中天,每天都有趕不完的通告,拍不完的戲和廣告,確實對家人忽略了。
暗暗吸一口氣,他篤定地說,“桐桐,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顧宇森,讓他給你個說法!”
“好!”江欣桐的情緒平穩了些,“哥,那我等你消息,要快啊!”
“知道了!放心!”
掛了電話,他扭頭便對司機道,“上次,我讓你去查,你說顧宇森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不會有錯吧!?”
“老闆,我辦事您還不知道嘛!”司機自信地笑道,“絕對不會錯,就是那個女人!”
說到這兒,他撇撇嘴,“真搞不懂顧少什麼品位,那女人確實長得不錯,可是脾氣太大了,一看就不好惹。以他的身份地位,想找什麼樣的漂亮女人不是手到擒來,幹嘛非要在那母老虎身上耗着!”
江君行沒說話。
扭頭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江家大宅。
晚飯時間,古色古香的餐廳裏燈火輝煌。
一位鬚髮花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是江家老爺子。
在他左右兩側,分別坐着一位氣度不凡的男人,和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分別是江父和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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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母的左手邊,離老人更遠一些的位置,還坐着一位年輕貌美,卻愁眉苦臉的少女江欣桐。
江老爺子瞥了江欣桐一眼,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嘆了口氣。
她卻渾然不覺,還是低着頭,手裏的竹筷不斷地戳着碗中的米飯。
桌子底下,江母忙暗暗踢了她一腳,“桐桐,想什麼呢,快好好喫飯!”
江欣桐猛然回神,目光迷離地看向衆人。
直到對上爺爺嚴厲的目光,才趕忙正襟危坐,低頭扒了一口飯。
江父清了清嗓子,“喫飯就好好喫,想什麼去了?!”
江欣桐搖搖頭,“爸爸,我……沒想什麼!”
“哎!”江父皺着眉,長嘆一聲。
啪嗒,將筷子一擱,看着她便要開訓。
江母忙朝他使眼色,順嘴道,“快快快,這道嫩鴨湯是後廚新學的菜式,非常滋養,都嚐嚐吧。”
說着,拿起湯勺,舀了一碗,遞給了主位上的老人,“爸,您先來。”
江老爺子鎖着眉,任由她將湯送至自己面前,卻沒說話。
現場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江母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都怪她,平常太慣着這個小女兒了,才導致她任性妄爲,做出那麼荒唐的事,丟了江家的臉面。
可沒辦法,孩子是母親身上的肉,連她不護着江欣桐的話,就更沒人護着她了。
嘴皮子動了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沉重的氣氛。
可,想來想去,還是沒找到合適的話題。
就在這時,門廳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是有人來了。
江母暗舒一口氣,忙放下竹筷,抻着脖子,朝那邊張望,“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