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籌謀21
話語中沒有過多的氣勢,但是讓人聽了心中還算舒服。
李嫣然又跟他們聊了很多,只是心中很奇怪,烏爾扎克貴為蒙古的可汗,為何會如此聽從一個下屬的話?難道其中還另有隱情?這讓李嫣然不得不多花一份心思,放在這兩個人的關系上。
一起用過晚飯後,李嫣然被安排在了一處比較冷清的院中,想來,定不是烏爾扎克待客不周,只是有人在從中做了些安排,不過也罷,李嫣然是毫不在意這些的,況複,她已讓梁秦仔細問過的,文箏公主的住所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趁著天黑,確定了周圍再沒有人,李嫣然這才帶上東西悄悄來到文箏公主的住處。
李嫣然走到門口,見屋裡還亮著燈,一邊輕聲的敲了敲,一邊注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一邊小聲地叫道:“文箏公主,文箏公主……”
良久,屋裡面才響起一聲乾脆利落的聲音,“門沒鎖。”
李嫣然也便推門進去了,就在轉身關上門的一瞬間,李嫣然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冰涼的,鋒利的東西,李嫣然能夠清晰地感觸到這個東西的溫度,甚至可以嗅得出上面濃鬱的腥味兒。
盡管這樣,李嫣然也依舊面不改色,只是付之一笑,“文箏公主,我無心與你為敵,更不能與你為敵。”
眸子中的真誠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渾濁,文箏將劍收回鞘中,做回桌子旁邊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只見文箏的房中脂粉之類的玩意兒甚少,而且劍也沒有放在架子上,而是放在了一個自己伸手便可得的地方,再看文箏的一身行頭,絲毫不像普通蒙古女子一般,將發髻盤得十分精致,上面戴滿翡翠珠寶,文箏只是將頭髮弄得十分利落,服裝也呈暗色,沒有過多鮮豔的色彩,乍一看,完全不像蒙古國的公主,倒更像是一個殺手,況複,如此晚的時間她都沒有更衣,顯然是十分謹慎的樣子。
似乎李嫣然也能理解文箏,畢竟遭受過如此痛徹心扉的背叛,如何讓她能釋然,突然又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被間人殘害之那般,此生都無法像文箏這樣磊落的將自己武裝起來。
文箏始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李嫣然,只是杯中的茶水喝完之後,才有些不太友好的說道:“打量完了吧?說吧,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
李嫣然倒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跟自己很像,自己就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她,而她則是那個放蕩不羈的自己,想至此,也便自顧自的走到她的對面,說道:“你有幾分把握我會說實話?”說完,李嫣然的嘴角微微上揚,她覺得自己會跟文箏成為很好的朋友。
文箏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你又有幾分把握你能活著出這個門?”說完這話,文箏才抬起頭,看著李嫣然。
李嫣然沒有說話,只是從袖中將扎勒的車矢菊寶石拿了出來,推到文箏的面前,說道:“先看看這個吧,相信你會有興趣的。”
文箏拿在手裡端詳了半天,說道:“父汗?你認識父汗?他現在在哪裡?過得可好?你又如何會有此物?”
文箏一股腦問了很多,李嫣然只是有條不紊的回答著:“扎勒現在在中原京都,你且放心,他一切安好,此番我來這裡是為了一些私事來籌糧,扎勒還給了我一些東西,想必是為了處理你們蒙古的一些事情。”
“要我如何相信你?”
“扎勒是我的親舅舅。”
聽完這句話,文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從書桌的卷軸中翻著什麽,最後取出一個泛黃的卷軸,說道:“這是父汗最珍貴也最喜歡的一幅畫,因為上面有他唯一的妹妹的畫像,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實是央澤姨娘的女兒?”
李嫣然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扎勒走後,自己只看過一次這幅畫,但是卻實在不記得上面的女子是何容顏。
文箏半信半疑的將畫軸上的繩子解下,緩緩地將畫展開,果然,面前的李嫣然與畫卷上的女人容顏不差分毫。雖然心中有些震驚,但是還是很好的抑製了下來。
“我信了,只是我不明白,父汗為何不一同回來?我已經多次寫信告知父汗蒙古境況大危,父汗是沒有理由置之不理的。”
文箏的話音剛落,李嫣然就解釋道:“不是的,扎勒心心念念的想回蒙古,奈何,中原的事情羈絆了他,因此他才會給我書信,讓我借此事來蒙古,助你解決此番蒙古的大動亂。”
文箏沉默了,雖然她與李嫣然只是這短短的相識,但是她已經充分見識了李嫣然的膽識和智慧,不過,文箏擔心的是李嫣然不夠了解蒙古的狀況,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李嫣然似乎看出了文箏心中的掙扎,也便說道:“你不必過多憂心,扎勒早在我臨行前就交予我一封信,信中將蒙古的情況做了個梗概,所以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李嫣然將錦囊一事匿下了,只是說她拿到一封信而已,不是不夠信任,只因此事牽扯太多,李嫣然早已不知孰對孰錯,孰是孰非,更不想花心思去一個一個的參。
文箏晃了一下,接著回過神,說道:“也好,那你可要做好準備面對這場硬戰了。”
李嫣然心中暗苦了一下,回到京中,那如何不是一場硬戰呢?
“不要緊,我沒有那麽不堪一擊。”說出這句話時,李嫣然的語氣中包含了不少對上一世的憎惡,既像是說給文箏聽得,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接著,李嫣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便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說道:“你看這是什麽?”
文箏只看了一眼,有些吃驚的說道:“這是蒙古行宮的通令,任何能工巧匠都仿製不出,就算是在蒙古,這個東西也甚屬罕見,連我都不曾有的東西,你如何會有?”
李嫣然又小心翼翼的將它重新放回到身上,凝了凝眉,說道:“這是扎勒給我的信裡面的,信上說有了此物定能派上大用處。”接著,李嫣然又將另外一個東西放到了文箏的手中,說道:“此物也十分有用,相信放在你這裡會比放在我那裡更有用。”
“這是什麽?”文箏一邊疑惑著,一邊將東西展開,只看了一眼便就趕緊並了起來,“這……這是整個蒙古的宮殿地圖,你如何會有?”說罷,還警戒的向四周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又將地圖慢慢的展開,捧在手上仔細地看著。
這個地圖十分詳盡,不僅每一個宮殿的位置精確,而且做得批注十分詳盡,若非是紙張有些泛黃,倒讓人覺得這像是為此次的事情特意準備的。
文箏這才明白,扎勒為何要在當年將自己所有的親兵交給早已一蹶不振的自己,自己經歷的教訓如何能是別人可以理解的?還有什麽比這些更值得銘記嗎?況複,自己自那件事情之後,便就不再過問朝上的事情,因此,不會威脅到任何人,更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算自己戒心如此重,卻也有個華麗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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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扎勒交給我的,我想,你定能明白扎勒的用意,也便將它放在你這裡了,扎勒在心中還說,之前在心中跟你提到過的事情將於我到達蒙古兩日後發起,希望你能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李嫣然說得有些沉重,因為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真的很艱巨,這裡不是京都,猶如孤軍奮戰一樣,成敗皆在此一舉。
另一邊,還有一對甜得發膩的人兒。
寢殿裡,格格瑪如同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烏爾扎克的懷中,嬌滴滴的聲音酥化了烏爾扎克的每一根神經,“可汗,我有一事請求,你應不應啊?”
烏爾扎克早已被這些話弄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了,也便有些醉生夢死的說道:“說說看,你若說得好,本漢就依了你,你若說得不好,我一定要重重的懲罰你,哈哈哈哈。”說罷,指尖輕點了格格瑪的鼻尖,場面讓人浮想翩翩。
格格瑪一手扶在烏爾扎克的肩上,另一只手不住的在烏爾扎克的胸膛上輕騷,樣子十分憐人。
“可汗,你不覺得今日來的那個李嫣然不同於尋常女子嗎?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您就別讓她走了,讓她留在這裡輔佐你,不是錦上添花的大好事嗎?”
看來,森德回來之後還做了不少的事情,連這樣的事都對格格瑪做了吩咐,難以想象,他究竟在暗地裡都安排了些什麽。
烏爾扎克也不是什麽事情都不懂的昏庸之人,只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了句:“好是好,只是此人是父汗那邊的人,我們如何能留得?”
格格瑪一聽這話便從烏爾扎克的身上起來了,櫻唇噘得老高,不依不饒的說道:“我不依我不依,可汗只需一言便可留下此人,為何要顧慮這些?大漢如今不在宮中,天下都是可汗你的啊,如何留不得區區一個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