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的高牆終於有了動靜。
其實邢子舟是真的不抱希望的,他不認爲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就算之前已經看到那只老鼠帶着另一只更小的老鼠過來,可是,或許那只是巧合呢。
能與動物溝通,那真的只有在傳說中才會有的事情,這不是神話嗎?
但,當二王子回的那個字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邢子舟真的不淡定了,整個人就像是懵了一樣。
看着那張字條,徹底回不過神來。
“怎麼樣?是不是二王子的字跡?”雖然九兒已經從上一封信函中,認出來這確實是二王子的筆跡。
但她需要確定,至少邢子舟和二王子的通信已經有一段時間,他更瞭解二王子。
雪姑和塔桑楠的目光也落在邢子舟身上,都在等待着他的確認。
終於,邢子舟回過神,再認真看着字條上那幾個字,好不容易纔點了點頭:“確實是二王子的筆跡。”
大概是因爲第一次,二王子那邊也不敢確定就是邢子舟送去的字條,以防萬一,二王子的回信只有寥寥幾個字。
邢子舟早就準備好了,從兜裏取出白紙和特製的簡筆,再揮手寫了點什麼,之後,還有幾個奇怪的字。
“那邊不一定有紙筆。”鳳九兒看着邢子舟。
一個被鎖在地牢的人,當然是不會有紙筆的,所以,邢子舟也早有準備了。
特製的筆很小,筆筒用的是纖細的竹筒,裏頭有一些墨汁,只要天氣不冷,這墨汁可以保存兩三日不凝結。
邢子舟這特製的筆,竟然和現代的鋼筆異曲同工,鳳九兒簡直被驚豔到了。
邢子舟這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這次塔桑楠喚來了幾只老鼠,分別帶上邢子舟的字條,還有白紙,特製筆,前後往高牆那邊奔去。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二王子來信了。
言簡意賅,卻將事情的始終終於說得清楚。
那位媃赫王的妃子叫蓮妃,竟然真的是二王子青梅竹馬的戀人。
當初原本二王子是要和蓮妃,也便是當初的蓮兒成親的,媃赫王卻在見到長大的蓮妃之後,貪戀蓮妃的美色,竟然橫刀奪愛,將蓮妃納入他的後宮。
但二王子和蓮妃之後清清白白從來沒有過不軌的行爲,這次二王子收到消息,說蓮妃惹怒大王,要被祕密處死。
二王子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牽掛着他的蓮兒,當然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冒險潛入後宮,竟然在蓮妃的寢宮裏被逮了個正着。
蓮妃身邊的婢女還說蓮妃故意遣開所有人,獨自一人留在寢宮裏,二王子當然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進了蓮妃後宮不到片刻的時間,一羣人就涌了進來,將他和蓮妃一起壓到大王的寢宮。
之後,二王子因爲私通後宮妃子,被關押在自己的王子府。
字條的信息不多,但,該說的都說了。
一羣人涌進去,自然是早有預謀的,不過,二王子和那位蓮妃竟然是從前的戀人,這倒是真的出乎了鳳九兒的預料。
若只是單純的設計陷害,要翻案或許還容易些,可是,若是多了一層舊戀人的關係,那麼,這件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知不知道二王子身邊有哪些人可信?”鳳九兒忽然問道。
邢子舟搖搖頭:“這個,我不敢確定,我與二王子雖然有聯繫,但因爲我是北慕國人,和二王子並沒什麼機會相處。”
九兒明白了,都不在一起相處過,怎麼能清楚二王子身邊的事情?
“現在恐怕二王子也不知道蓮妃的處境,你再問問二王子,我們可以和誰聯繫,我得要進宮一趟。”
“現在?”邢子舟有點擔心,“皇宮內院雖然不如北慕國的皇宮那麼堅固,但……”
“那麼,連北慕國的皇宮都能來去自如的我,害怕什麼媃赫大王的宮殿?”
鳳九兒笑了笑,忽地站了起來,“雪姑,走。”
“九兒,這……”怎麼說走就走了?邢子舟真的有點接受不能,鳳九兒做事的風格,越來越雷厲風行,都讓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她當初在學院的時候,也確實是這樣,只是,這時候反應又快了不少。
“塔桑楠交個你,安全帶他回去。”鳳九兒說走,那是真的要走,一刻也不願意耽擱。
邊關戰事緊急,一分一秒都是可貴。
雪姑二話不說,跟着她就走,塔桑楠也想跟着,但明知道自己的輕功遠不如她們,自然是跟不上的。
跟上去了,也不過是拖累她們。
更何況,這裏還有他需要做的事情。
邢子舟看着九兒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蒼茫夜色中,才重新取出字條,給二王子寫了些什麼。
之後,依舊是和之前那樣,由塔桑楠招來的老鼠進行通信。
通信這件事因爲有了塔桑楠的存在,竟然變得如此簡單,這要換了過去,邢子舟連想都不敢想。
……
蓮妃被囚禁在她自己的寢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王竟然沒有處死這位妃子,簡直是神奇。
就連二王子都被關在地牢裏,可蓮妃卻只是幽禁在自己的寢宮,這待遇比一位王子還要好,難道,媃赫大王真的這麼喜歡這位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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媃赫皇宮的守衛確實不如北慕國皇宮那麼森嚴,再加上現在前線戰事緊張,這次攻打鳳凰城,大王子恐怕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兵力。
如今的皇宮看起來,也就是北慕國內一般權貴家中那般,巡邏的侍衛人數遠遠少於鳳九兒的預料。
相比起來,倒是二王子府那守衛簡直稱得上固若金湯,難道是想着這個時候,皇宮裏根本沒什麼重要的人物在,連守衛都懶散了。
“不對勁。”鳳九兒分明能嗅到嚴密防守的氣息,可是爲什麼這邊的防守特別鬆懈?
雪姑皺了皺眉:“爲何?”
九兒也說不出爲何,事實上,都是自己那所謂的第六感。
“總覺得,皇宮的守衛不該是這樣的,難道,只有這一處如此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