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翎坐在牀榻邊,看着蕭亦情滿是紅疹的臉滿是錯愕,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只能再次重複了一句:“勞煩公主將手腕伸出,讓天翎爲你請個脈,可好?”
可好兩個字,聲音稍微提了一度,似乎是擔心眼前的人沒有聽見。
蕭亦情楞了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直接拉上了牀幔,大聲尖叫道:“滾出去!誰允許你看本公主的臉了!滾!”
說完,便想要操起枕頭砸出去,可轉身才發現自己的枕頭早就被自己扔出去了。牀榻上只剩下錦被……
鳳天翎就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淡定自若道:“臣並不想看公主的臉,是公主拉開了牀幔,臣纔看見。勞煩公主將手腕伸出,讓天翎爲你請個脈,可好?”
最後的那一句話與之前的一句一模一樣,彷彿一個機械的復讀機。
蕭亦情聽見這話,頓時被噎住。
她今日還不信邪了,嚇不跑這個所謂的國師:“本公主不相信你,不要你給本公主治療,你現在就給我離開,否者本公主現在就叫侍衛將你拖出去喂狗。”
既然嚇不到,那她便打算試試發瘋。
只可惜……
飛流聽見這話,被氣得不輕:“那又怎樣,你敢輕蔑公主,便是大罪。我奉公主之命拿你,即便是日後皇上怪罪下來,大不了我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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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情着急道:“飛影,飛流,攔住他!”
<divclass=”contentadv”>飛影飛流瞬間回神,直接出門攔住了鳳天翎的去路,鳳天翎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兩人,三人就這般安靜的站着,僵持了幾秒。
飛影看向了長公主,眼神中有請示的意思。
沈清歡立刻看向牀幔中的蕭亦情,輕輕的搖了搖頭。
蕭亦情看着那帶着輕紗圍帽的人下一步就要走出她的房間,立刻道:“站住,你給本公主回來,本公主改變主意了!”
他的話說道這裏,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他沒有輕慢公子,是公主方纔的舉動輕慢了他。若是公主此刻不表示一下尊重,他現在就回宮找皇上過來看着,甚至還要處罰飛影飛流。
飛流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回答他。
鳳天翎依舊坐在原地,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臣就告退了。”
鳳天翎揚眉:“兩位是在說笑嗎?我何時輕蔑公主了?”
不得不說,這鳳天翎的嘴巴是真的厲害,硬生生的將長公主狠狠拿捏了。
說着,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那意思十分明確,就是她現在不配合,那他便回宮將皇上請過來,到時候蕭亦情即便是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鳳天翎卻彷彿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蕭亦情楞了一下,嘴裏原本打算繼續咒罵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原本以爲他有多難纏呢,這就妥協了?
鳳天翎走到門口的時候,淡淡道了一聲:“臣這就回宮覆命,說公主不讓臣診脈,不配合治療,所以臣並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何病。但是感覺中氣十足,這病怕是也不算嚴重。”
聲音中帶着一抹清晰的輕笑。
更重要的是,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她最是清楚,如果鳳天翎轉身就走,飛影和飛流兩個人合力也留不下他。
飛流是個急性子,說話絕不藏着掖着:“公主方纔叫你站住,你爲什麼還要往外走,你不聽從公主號令,這不是輕蔑嗎?”
飛影皺起眉,沒有說話。
鳳天翎微微一笑:“公主確實說了站住,可有沒有說讓誰站住?或許公主殿下說的是之前走的那兩個太醫呢?要不你們兩位快去替公主尋尋?”
蕭亦情直接楞在原處。
鳳天翎看着眼前的兩人道:“我是東陵國師,你們即便是公主的護衛也不能隨意對我動手,否者公主也未必保得住你們。”
似乎只要長公主發話,他會不顧一切留下鳳天翎。
甚至還說了中氣十足,病情不嚴重,方纔她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皇兄覺得自己是真的生病了,而並非裝病,如果這男人這般一說,皇兄只怕又會生疑,但時候更滑那麻煩。
等他回到了馬車上,返回了皇宮,所有的一切便像他方纔說的那些一樣發展下去了。
沈清歡想明白,蕭亦情也不傻,自然是聽懂了,氣得咬牙切齒,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國師大人請留步,這種小事怎麼好勞煩皇兄呢。本公主願意配合你治療,有勞國師了。”
鳳天翎優雅轉身,聲音帶着魅惑的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那意思再明確不過,方纔是她請蕭亦情,如今蕭亦情卻要請他,結果卻和之前一樣,顯得她方纔所做一切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