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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7-29 15:4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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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家門口時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表演前道具準備時,蔣玫的助理曾經在台上出現過一會,看來沙發那件事也是蔣玫做的了。

蔣玫肯定沒想到機緣巧合下,反而成全了她那段表演,甚至還給舞台加持了精彩亮點。

一種無法形容的愉悅席卷全身,她哼著歌打開門,就連發現裴寒舟在浴室都不震驚,見男人半披著浴巾出來拿她擺在外面的洗發水,甚至還非常好心地問了句:“要我幫你洗頭嗎?”

問完她就覺得不對了。

男人濕漉漉的發還在往下滴著水,他頓了頓,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她,眸色沉沉。

“好啊。”他說。

當男人微涼指尖搭上她手腕時她才想起要逃,掰著浴室的門死命往外退,試圖抽回自己那可憐的手臂:“……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結果當然是徒勞。

男人一把將她拽了進去,低聲回復:“晚了,我已經誤會了。”

在她苦口婆心地勸導今天很累以及稍微的示弱求饒後,兩小時過去,敢於用生命挑戰權威的林洛桑勇士,終於披著浴巾,幸存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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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軟。

她頭頂浴巾,宛如一只憤怒的雛鳥,用力地錘了下桌子。

為什麽,她好恨。

她決定明天就把言多必失沉默是金做成牌匾,掛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提醒自己謹言慎行。

男人神清氣爽地跟著出來,靠在櫃門邊欣賞她悔不當初的表情,半晌後勾唇道:“不好嗎,順便還洗了個澡。”

林洛桑咬牙切齒:“真好,謝謝你啊,你真是個慈善家。”

男人往常的笑意常不達眼底,應付和懶散感居多,但不知道現下是戳到了他哪根神經,他抱著臂很是愜意地笑開,連眼尾都帶上弧度:“不客氣。”

“……”

林洛桑閉了閉眼背對他,不想再跟這油鹽不進的男人繼續糾纏。

打開手機,她發現嶽輝給她發消息了,說是後天在H市有一個走紅毯的活動。年關將至,各大時尚雜志紛紛開始做業績,盛典活動也比上半年更多一些。

八九月還好說,現在正是十一月中旬,各地都開始降溫,而走紅毯拍照常常是在室外搭台,漂亮的禮服又單薄,抗凍也就變成了女星們在冬天的必修課。

平時她都是在R市和Y市活動比較多,天氣也相對暖和,穿裙子便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而H市常年風大氣溫低,光是想到要穿著仙女裙迎接冷風的襲擊,她就無法遏製地顫栗了一下。

林洛桑從椅子上跳起,趿著拖鞋去往衣帽間,查看有沒有稍微保暖些的裙子。

裴寒舟還在原地擦頭髮,擦完便瞧見地板上有串水漬,水珠還斷斷續續地蜿蜒向前。他順著痕跡走到盡頭,果然捉住了某個頭髮正濕噠噠往下滴水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卻渾然不覺,撐著下巴陷入思索,發現裙子全都是吊帶之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歎什麽氣?”男人低眉道,“不滿意?”

她飛快回過頭,領悟過來他在問什麽,但依然很不怕死地用目光把他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意有所指地挑釁道,“你指什麽?”

裴寒舟眯了眯眼,舌尖危險地抵了抵上齒關:“你想我指什麽。”

當然,林洛桑知道自己如果繼續講下去,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男人將證明自己直到她滿意——她還想要命,也不想欣賞凌晨六點的天空是何種模樣。

過把嘴癮就算了。

於是她真誠微笑說:“我指的是紅毯戰袍,好可惜,衣櫃裡沒有貂。”

“……”

“誰走紅毯穿貂?”

她硬著頭皮往下圓,笑眯眯的,“我呀。”

“……”

於是第二天下午,林洛桑揪收到了小助手送來的袋子。

她奇怪地翻開看了看:“什麽東西?”

“先生說是給您的貂。”

她失語了好半晌,拆開袋子一看,果然是件長款貂毛外套。這種面料設計不好的話很容易土,但這件外套竟出乎意料地好看,整體是很乾淨的白,背後一個簡單的LOGO,款型也很好,很大氣。

林洛桑摸了兩把,還挺滿意,又想到什麽似的問:“……不是真貂吧?”

“放心吧,”小助手笑笑,“人造的。”

“那就好。”

出發征戰紅毯的當日,本是林洛桑獨自坐私人飛機前往,結果裴寒舟正好要去談一個並購案,二人便同乘一架去了H市。

出發前,看她僅拿了一個手包和一個小袋子,男人側眸問:“不帶貂?”

她沒想到這人真打算讓自己穿那件外套:“哪有女藝人走紅毯穿貂的啊?”

男人涼薄掃她一眼,沿用不久前她大言不慚且斬釘截鐵的言論,淡聲回復道:“你啊。”

“……”

最後她雖沒帶上,但小助手還是替她將貂裝進了箱子裡,放在她身旁。

林洛桑絕不會屈從,下飛機後就在在房車的臥室裡換好禮服,準備下車。

裴寒舟見她兩手空空,沉聲問:“你確定?”

“漂亮重要還是保暖重要?”她驕傲地揚了揚下顎,“我們女藝人從來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結果一下車,刺骨涼風從四面八方湧來,鑽進後背打著旋兒,宛如有人提著尖刀在她身上刻字——還是繁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