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背景過渡章1
齊思元在報紙上看見了高家駿失蹤的消息，高家駿的父母正在通過各種力量和管道全力尋找自己的獨子。
李文濤和韓靉被警方調查了。原因是，高家駿、徐曉毅、李文濤、韓靉四人共同出遊，結果，李文濤和韓靉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徐曉毅開著車直接撞了山壁當場死亡，屍體已經找到，但高家駿卻失蹤了。
李文濤和韓靉還說不清高家駿的去向，因此被警方調查。
這些，是齊思元從各種媒體管道上看到的。
齊思元知道，這些是被報導出來的。而那些其他在遊戲中死去的人，在現實世界中，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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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些報導，齊思元還確定了一件事情。李文濤和韓靉在遊戲裡的時候互相傷害到遍體鱗傷，報導裡卻說他們毫髮無損，可見，只要沒有在遊戲裡死亡，能夠回來的人便也能夠毫髮無損。
而就在今天，齊思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迎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不速之客。
“元元，我來找你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現實世界裡的方之俞倒是穿得人模狗樣的，只是在見到齊思元之後就立刻原形畢露了。
他是以客戶的身份來的，直接佔用了齊思元一整個下午的辦公時間，也不在乎在律所裡齊思是按小時收費的，很是土豪。
齊思元倒是知道他不缺錢的原因，他想起了他離開的時候，系統曾經給過的選擇。
齊思元示意方之俞坐下，沒有喊外面的前臺進來，自己起身去給方之俞倒茶，就是臉色略微顯得有些惆悵。
“紮心了，元元。”方之俞委屈地盯著齊思元：“雖然來的不是肖莫航，但你也用不著這麼失望吧！”
齊思元回給他一個笑容：“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看見你也是很高興的。”
方之俞坐在皮質的沙發上接過齊思元遞過來的茶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模樣。他輕輕吸了一口熱茶，看見齊思元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才左右看了看，問道：“你這裡說話方便？”
齊思元點了點頭，律所非常重視當事人的隱私，所以每個律師的辦公室都做了極好的隔音措施，甚至還做了防偷拍、防竊聽措施，是一個非常適合談話的地方。
“監管者是不被允許回到現實世界的。”見齊思元點頭，方之俞這才放心說話：“他們被系統選中之後，擁有了很大的能力和權利，也徹底成為了系統的一部分。所以，他們不被允許回到現實世界。”
方之俞頓了頓，繼續吸了一口熱茶，才說：“肖莫航說他會來找你，我也很好奇，他怎麼來，又是什麼時候會來。”
齊思元點了點頭，當初董非說，如果不是他將自己拉進遊戲，肖莫航可能永遠都見不到自己，大概就是指監管者無法離開系統回到現實世界的事情了。
“你對這個系統還瞭解多少，都跟我說說吧。”齊思元說。
方之俞點了點頭：“我就是為這個來的。我希望能夠和你長期組隊，你知道得越多，我的保障也就越大。”
齊思元有些詫異：“還可以組隊嗎？固定隊伍？”
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回答，方之俞略略皺眉想了想，才說：“我從頭說吧，否則我怕我解釋不清楚。”
齊思元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我進入這個遊戲快三年了，幾天前的那一次，是我的第四次遊戲。但是，在從前的三次遊戲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的熟人！所以，我們在平津高中所經歷的那個夜晚，應該是一場非常特殊的遊戲。關於這點，我相信你早有判斷，我就不多說了。”
齊思元點了點頭。
“也許是我經歷的遊戲次數比較少，當然，更有可能是我不夠聰明。”方之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絲毫不回避自己的缺陷：“我並沒有摸清楚遊戲的規律。”
“我的第一次遊戲，是一個流傳甚廣的恐怖傳說，第二次遊戲場景，卻是一個恐怖遊戲的地圖。第三次遊戲，既不是傳說也不是任何現實裡存在過的、可以被查到的場景。第四次，就是我們真實存在的、並且原本根本不具備任何恐怖元素的平津高中。”
方之俞說著，輕輕歎了一口氣：“遊戲獲勝的條件每一次也是不一樣的。比如第一次，我們要找出傳說的源頭，並且殺死傳說中的惡鬼就算獲勝。第二次卻是執行一個保護任務，保護系統指定的npc。第三次是荒島求生，第四次，你知道的。”
“每一次遊戲，你能夠遇見的基本都是陌生人，至少，在第四次遊戲之前，我能夠遇到的最熟悉的人，就是曾經在同一輛公車上的人了。所以——”
“所以在你第四次遊戲初始就遇見吳宣美和林珊珊的時候，你心裡是真的想要幫助她們的。只是沒想到，後來出了變故。”齊思元幫方之俞接了一句。
方之俞點了點頭，心想，元元果然已經開始瞭解自己了，這是一件好事。
之後，方之俞接著往下說：“每一次的遊戲，都有新人和老玩家，系統大概是為了公平起見，往往新人和老玩家接到的任務並不相同，新人，特別是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新人，任務要簡單得多。當然，最後獲勝的獎勵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後來漸漸發現，居然有一些老玩家是組隊進入的。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曾經在回到現實之後，去找過一個同樣在第一個遊戲裡活下來的人。我發現，我們獲得的獎勵和在現實世界中生活的天數並不相同。那也就是說，我們第二次進入遊戲的時間也是各不相同的，這樣是無法組隊的。”
“所以，你當初見到我和肖莫航的時候，故意裝瘋賣傻，是覺得我們有可能是老玩家。”齊思元迅速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方之俞時，方之俞那些狀若瘋癲的行為。
“沒錯！基於那個時候的遊戲規則，組隊的老玩家特別危險。你和肖莫航表現得並不像是新人，我不敢貿然對你們動手，就只能先裝瘋賣傻試探一下。”
齊思元點了點頭，示意方之俞接著往下說。
於是，方之俞的話題又回到了正題：“直到我在第三次遊戲中，意外開啟了一個支線副本，從而獲得了一件道具，我才明白，那些組隊的老玩家是怎麼做到一起組隊的。”
方之俞說著，從自己隨身的皮包裡，取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是兩條手繩。黑色的皮繩連接著一個六芒星圖案的金屬配飾，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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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獲得它們的時候，系統提示，在現實世界中提前戴上它們的玩家，會在下一次遊戲的時候，同時進入同一個遊戲世界，這樣自然就能夠組隊了。”
“代價是什麼？”齊思元很快就意識到了關鍵所在。
方之俞幾乎要給齊思元的敏銳鼓掌了，他覺得，當初自己追出學校食堂並且賴上齊思元的決定，實在是他人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
“由於玩家之間的現實世界生活天數不同，代價就是進入遊戲的時間，以現實生活時間短的那位為准。”方之俞答到。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組隊，你只有一個月的現實時間，而我有三個月的話。組隊後，我多出來的兩個月會被自動消除。”齊思元說。
方之俞點了點頭，可他又接著說：“當然，這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否則也不會有其他老玩家組隊了。第一次遊戲獎勵一般是固定獎勵，第二次遊戲後系統會開啟兌換通道，一些東西就可以在系統裡進行兌換了。比如，用現實世界生活時間兌換金錢、積分或者屬性點。組隊玩家可以通過兌換的方式，讓雙方之間的現實世界生活時間持平，並不浪費那些多出來的時間。”
齊思元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了，怪不得方之俞看起來並不缺錢的樣子。除了系統固定獎勵之外，他大概還用一部分現實世界生活時間兌換了部分金錢的緣故吧。
“遊戲難度呢？是根據次數遞增的嗎？”齊思元又提出新的問題。
方之俞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我經歷的遊戲次數太少了，難以形成有效的推論。系統對新人是會有一定保護的，但是新人同樣會出現在很可怕的遊戲裡，比如我經歷的第三次遊戲，至多就是相對其他人，新人的任務會簡單一些，但是如果遊戲本身或者遊戲規則很恐怖的話，那場遊戲基本就是全滅，對新人來說依然十分兇險。”
“反之，就像我們一起經歷的平津高中，除了我、肖莫航和董非，其他人全部都是新人，很明顯的，遊戲難度就降低了非常多，因為即便是監管者可以決定制裁者人選，也是在系統允許的範圍之內的。所以這次遊戲算是一個非常適合新手的遊戲了。這對於我個人而言，並沒有比我第一次遊戲難，然而它卻是我的第四次遊戲，比我的第三次遊戲還要簡單。”
“因此關於難度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也許，你以後可以問問肖莫航。”方之俞無奈地攤著手說。
“肖莫航……”齊思元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胸口冒出來一些奇怪的感覺，他讓自己等他，但他真的會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