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收回神,也回以他微微一笑。
他卻詫異了,大概從未料過她對他的態度也有這樣溫和的時候。不過白雪倒是沒有在意太多,準備進房間。
“白雪……”
他在身後叫了她一聲,她轉頭看去,便見他臉上依然帶著詫異之色,見她看過來他愣了片刻,隨即又衝她笑了笑,笑容竟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沒什麽,好好休息。”
白雪也沒多問,推門進了房間。她躺在牀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依然覺得不可思議。看樣子由薛定諤的貓衍生出來的關於空間多維論這種猜想也不全是無稽之談,不然她也不可能跌落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裡。
只是這個空間裡的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殺呢?這個世界的自己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平時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她討厭的人倒是有好幾個,但是她仔細分析了一下,和那幾個人的矛盾也還沒到別人非殺她不可的地步。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早點找到凶手才行,不然她沒死成,他搞不好還會再對她動手。
就這般胡思亂想了一通,她也真的覺得困了,她深吸一口氣,環顧了一下四周,只希望眼下這如此美好的這一切不要是夢。
大概是這具身體受過驚嚇,所以白雪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白天,她做了一場噩夢,從噩夢中驚醒,一看眼下依然還是那個寬大又華麗的房間,她松了一口氣。
白雪起牀換了一身衣服,她如今結婚了,這邊是她的娘家,衣櫃裡的衣服不是很多,但是她仔細看了一下,大到皮草羽絨服,小到內褲毛巾,每一件都是大牌,可以看出這個世界裡的白雪生活是極度優渥的。
雖然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但畢竟都是白雪,所以喜好都差不多,這個世界裡白雪買的衣服也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她隨便找了一件穿上便下了樓。
這一下樓她才發現客廳多了個人,他就坐在正對著樓梯的位置,此刻正和白慶東和嚴飛白說話。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一條黑色西褲,他個頭很高,西褲恰到好處的設計又將他的腿拉得很長。他五官大氣,長相俊朗,整個人透著一種性感,縱使他穿著長衣長褲,可是他的性感卻從他身上每一處散發出來,發酵出一種佑人又危險的氣息。
他手上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簡單的動作,可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種沁透著教養的優雅,他與父親和嚴飛白笑談,態度和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然而他身上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場和他浸透到骨子裡的名門氣質卻又給人一種距離感,似乎他是站在巍峨頂峰高不可攀的人,縱使他態度謙和有禮,卻也讓人不敢有半分逾矩。
雖然她有這個世界裡的記憶,雖然在另一個世界裡,他也經常登上財經雜志,但是真正看到他本人她還是被驚豔到了。
也難怪這個世界裡的白雪會愛他愛得那麽瘋狂,他確實也有讓女人瘋狂的資本。
因為他所坐的位置正好面對樓梯,所以他稍一抬眼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她,他衝她禮貌而又客氣的笑了笑,問道:“聽說你遇襲了,沒什麽大礙吧?”
聽上去是關切的話,可是他語氣中卻沒有太多關切的意味,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樣,他彬彬有禮,然而卻又和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或者換種說法,他對她的態度和對陌生人的態度也差不多了,因為他向來對誰都是這般彬彬有禮的。
嚴慶東看到她,為了逗她開心,他便笑道:“嘉銘知道你出了事情立馬放下國外的事情趕回來看你了。”
如果是這個世界裡不經世事的白雪大概會欣喜若狂,可是她卻很清楚,事情都發生好幾天了,如果他真關心她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才回來,他之所出現在這裡,不過就是出於人情上的敷衍而已,再怎麽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是嗎?她出了事,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他也該來看一下。
白雪走下樓來,也回以他一笑,客氣道:“我沒大礙了,你一路回來辛苦了。”
或許是因為她再也沒有如往日那般看到他便雙眼放光,又或許是因為她雖對他笑著,可是笑容卻很冷淡,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惑。
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繼續和白慶東與嚴飛白說話,而白雪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她轉身去了廚房,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在廚房幫幫傭準備早餐。
魏嘉銘此次前來其一是因為人情世故,敷衍著看一下她什麽情況,二來是要接她回去的,回那個就連他自己也不怎麽回的屬於他們兩人的家。當然白雪心理也清楚,他來接她回去依然只是出於人情的敷衍。
他是商人,在人情世故上他比誰都懂,雖然他真的一點都不愛他這個妻子,卻還是要顧忌人情,顧忌她父親的臉面,多少管一下她的事。
實際上她並不想回去,她不是這個世界裡那個愛魏嘉銘愛得死去活來的白雪,她對他並沒有多少感覺,也沒有任何想和他相處的意思。相比較而言,她寧願一直和父母呆在一起,尤其是多年不見的父親,她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不過呢,她覺得她如今的首要任務就是解決掉她和魏嘉銘之間的婚姻,她不知道這場幻夢會做多久,但是她很清楚,這個世界裡的白雪怕是不會再回來了,而她也沒有心思去經營和魏嘉銘這場名不副實的婚姻,既然彼此對彼此都沒有興趣,那就早點結束掉吧,最好是立馬就能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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