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倒在地上,神情呆滯的望着雲墨,不明白爲什麼他的態度前後轉變得如此巨大。
“雲墨哥哥……”
龍九淵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個字,直接對着一旁的玄嵩吩咐。
“把人帶下去,找個院子仔細安置。”
雲夫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起雲墨:“雲墨,我和你表妹初來京城,眼下還沒有個住處,聽說你現在住在茗音閣,我們是不是……”
龍九淵沒有理會,直接轉身就走。
兩人想要跟上去,卻被玄嵩擡手攔住。
“雲夫人、雲小姐,我先帶你們下去安置。”
雲錦艱難起身,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玄嵩,見他一身打扮樸素,還以爲只是尋常的小廝,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不必,雲墨哥哥現在住在茗音閣,那個地方寬敞的很,我們也跟着過去就是了,住的近了,也方便照顧哥哥。”
玄嵩表情越發的冰冷:“茗音閣已經被鳳小姐買下,本是打算贈送給公子的,如今鳳小姐和公子斷絕了關係,那麼茗音閣自然也就住不得了。”
“那我們要住在哪兒?”
“雲公子還有一處荒僻的小院兒。”
一刻鐘之後,雲錦母女望着眼前破敗的院落,徹底的傻眼了。
就這草比人高、四面漏風、老鼠見了都搖頭的院子,確定能住人?
將軍府這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圍在了鳳非染的身邊,偷偷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肉肉和糖糖緊緊的拉着小手,眼睛紅紅的,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孃親……”
鳳非染連忙將兩個大寶貝抱進懷裏:“嗚嗚,寶貝們,孃親失戀了,孃親覺得心好痛……”
肉肉眼睛更紅了,明顯也很難過。
“孃親不要傷心,雲墨叔叔是壞人,我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肉肉和妹妹會永遠陪着孃親的。”
糖糖重重點頭:“孃親不哭,糖糖讓臭屁虎去把那些壞人通通壓扁扁!”
紫瞳雲翼虎連忙甩着雙下巴點頭:“嗷嗷嗷!”
【敢傷害我家主人,都得死!】
平頭哥雖然沒說話,卻也默默地亮出了爪子。
鳳非染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我想……”
梅如花等人瞬間挽起了衣袖,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瞬間,雙手錘、流星鏢、斧鉞劍戟、蝴蝶刀……
各色武器閃過道道冰冷的寒芒。
梅如花臉上第一次沒有了憨厚的笑意,冰冷的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猙獰神情。
“大小姐,別管您想做什麼,只需一聲令下,奴才立刻帶人把他們錘成肉泥糊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鳳非染神情略有些呆滯,看着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護衛,忍不住笑了一聲。
“沒事兒,都回去歇着吧,我沒想打人,就是覺得失戀了,想喫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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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如花等人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喫……喫頓好的?”
“大小姐想喫什麼?”
鳳非染懷裏抱着肉肉和糖糖,瞅了瞅外面越來越冷的天氣,腦海中有了好主意。
“天冷了,要不就鐵鍋燉吧?”
這種天氣喫鐵鍋燉最好了,有肉、有菜還暖和,關鍵是做起來也簡單,不費事。
梅如花和房頂等人默默的對視。
大小姐剛剛失戀,怎麼可能有心情喫東西呢?
這個時候說鐵鍋燉,肯定是別有深意,難道說……
“大小姐,那您先在這裏等着,奴才等人去給您抓食材!”
狗男女,你們讓大小姐不好過,回頭就給你們下鐵鍋!
說完就往外走,房頂等一衆護衛連忙跟上,一邊走還一邊商量。
“鐵鍋燉倆人裝得開嗎?”
“有點夠嗆吧,還是得準備個大鐵鍋。”
“大小姐心善,還把他們放一個鍋裏燉,若換作是我,就算要把這兩人下鍋,也得給他們弄個鴛鴦鍋,一個清湯,一個麻辣,讓他們熟了那味兒都竄不到一家去。”
看着一衆護衛磨刀霍霍的往外走,鳳非染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等等,你們回來,我說的是喫的,可沒說要鐵鍋燉倆人!”
梅如花等人停下腳步,疑惑開口:
“大小姐改變主意了?那是直接給他們弄死嗎?”
鳳非染一陣無奈,只覺得自己再不找個合適的藉口,梅如花他們遲早得去半夜伏擊皇叔。
“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雲墨並不是真的喜歡那個雲錦,要和她履行婚約,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刺探一下皇上那邊的打算。我們在演戲呢,你們不要衝動行事,以免壞了計劃。”
“演戲?”
梅如花等人愣了片刻,隨即重重地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雲公子就算是再迷糊,也不可能放着明珠不要,非得去撿那石頭渣子啊!”
“哈哈哈,原來是演戲,太好了,大小姐想鐵鍋燉什麼,我們去抓食材,這次去後院抓!”
肉肉和糖糖也瞬間開心了起來。
“孃親,雲墨叔叔沒有不喜歡我們,他只是在演戲,然後去打那些大壞蛋,對嗎?”
鳳非染揉着他們的小腦袋點了點頭:“是啊,雲墨叔叔在完成一項很艱難的任務,你們知道了真相,要努力的配合,不能揭穿他,不然雲墨叔叔會有危險的,明白了嗎?”
肉肉和糖糖連忙點頭。
“孃親放心,我們一定會積極配合雲墨叔叔的。”
“好。”
將軍府中又恢復了熱鬧,而府門前發生的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揚到了整個京城。
百姓們聽到消息,第一時間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雲墨爲了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表妹,辜負了鳳小姐?這怎麼可能呢?”
“消息都已經傳揚開了,還有不少人親眼所見呢,不是假的。”
“難道說雲墨公子出了什麼意外,眼睛壞掉了?這已經不是買櫝還珠了,這是有眼無珠吧?”
“說起來也沒見過那個表妹,不知道是何等模樣。”
“就算沒見過,你覺得能和鳳小姐相比嗎?”
“嘶,說的也是。”
皇帝聽到了外面的消息,第一時間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目光冷冷的盯着跪在面前回稟消息的暗衛。
“你再說一遍?那個雲墨真的選擇履行婚約,而放棄了鳳非染?”
“是。”
皇帝的眉心瞬間皺成了一道溝壑:“這怎麼可能?那雲墨又不是個傻子?”
“派遣過去,僞裝成百姓的暗衛親眼所見,兩人的確已經分手,而且將軍府還升起了結界,現在已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進行探查。”
“那個雲錦呢?”
“被玄嵩安置在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之中。”
“你說玄嵩?容安王身邊的護衛玄嵩?”
“是。”
皇帝眼神猛的一凜:“立刻派人去把雲錦宣入宮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