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柏快步走過來,林清妙首先看到了他,她雙眼一亮,喚道:“硯柏。”
蔣千俞分了一下神往樓下看去,林清妙正好趁著這機會,一把將他推開,她快步走到許硯柏身邊,握住他的手,開心道:“硯柏你來找我了嗎?”
柔柔的小手握在他的手上,許硯柏這才被拉回了一些理智,身上的寒意消減了一些,他看著她眼底綻放的光亮,就好像融化寒冰的暖陽,許硯柏臉上浮出了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對,我來找你了。”
蔣千俞望著那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那張正沉浸在悲傷歉疚痛苦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冷意。
“許硯柏,世上女人那麽多,為什麽就偏偏喜歡別人的妻子?”
許硯柏面不改色說道:“我喜歡她的時候,她還不是你的妻子,更何況在你宣告她死亡的時候你們的夫妻關系就已經自動解除了。你既然已經放棄她了,還有什麽資格過問她和誰在一起?”
“誰說我放棄她了?”蔣千俞沉聲道。
躲在一旁的於貞及時走過來,她已被憤怒燒紅了眼。許硯柏看到於貞,頓時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於小姐也在這裡?”
蔣千俞側頭向於貞看去,表情冷淡道:“東西拿好了就離開。”
於貞卻沒走,她走上前,衝林清妙笑了笑說道:“妙妙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千俞被我照顧得很好。”
這是一句很耐人尋味的話,尤其於貞故意將“照顧”兩個字說得很璦昧,好似一種挑釁。氛圍變得微妙起來,蔣千俞沉著眉,語氣帶著警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於貞沒理他,目光始終注視著林清妙,然而林清妙的表情卻一點變化都沒有,她甚至還調侃道:“你一邊做他的情婦一邊還要當保姆照顧他,你真是辛苦哦。”
於貞嘴角不自然抽了一下,她目光下意識眯緊,有那麽一刻,她甚至懷疑林清妙根本沒有失憶,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三兩句話就能戳中你的痛點,讓你無力招架的人。
於貞整理好表情,低頭笑了笑說道:“千俞可沒把我當保姆,妙妙你有所不知,在你回來之前千俞已經決定讓我做他女朋友了,我原本還一直以為他只將我當你的替身,卻沒想到他告訴我,你是你,我是我,讓我放心做他的女人,他還……”
“夠了!”蔣千俞出聲打斷她,他面沉如水,一字一句衝她道:“拿好了東西就離開。”
此時的蔣千俞真是陌生又冰冷,縱使在被他當替身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有著世家少年的風度,可現在卻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戾氣。
她也不想這樣的,不想和他鬧得這麽難看,可他實在是太過涼薄了,她是人又不是物件,她也會難受,她也想發泄。
“蔣千俞,你連這一頭都還沒解決好呢你就帶妙妙回來,你口口聲聲那麽愛她,卻乾著作踐她的事情。”許硯柏及時補刀。
蔣千俞又被許硯柏的話給刺了一下,他目光看向林清妙,胸口一陣陣悶痛,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並沒有任何要作踐你的意思。”
他從來沒有這麽沒條理去處理一件事,他早已習慣了未雨綢繆,只是在他已經接受了她死亡之後看到她突然出現,他整個人都亂了,就只想見她,想將她帶回身邊,完全沒有了他平日裡的理智。
他也知道他太過急切了一點,甚至急切到手忙腳亂。
林清妙將頭偏到一邊,明顯不想搭理他。
“蔣千俞,你和妙妙已經成了過去,你的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就不該再來招惹她。妙妙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欠你的,我已經還清了,你若是以後再招她,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許硯柏說完,拉著林清妙便走。許硯柏的話,聽得蔣千俞很不舒服,他算什麽,竟然也敢對他宣示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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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柏。”
許硯柏腳步頓住,卻沒回頭,只聽得蔣千俞接著道:“她現在失憶了,所以你才能趁虛而入,你覺得她會失憶一輩子嗎?你就沒想過說不準哪一天她就什麽都想起來了,你作為一個趁虛而入的騙子,你覺得她會跟你在一起嗎?她壓根就不喜歡你,她只會對你恨之入骨。”
許硯柏身體僵了一下,林清妙甚至能感覺到握住她的手指突然收緊,不過他轉身面對蔣千俞時面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道:“就算有一天她想起來了,那她最不會原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她才離開不久你就在別的女人身上惹了一身騷,這樣還算了,竟然還恬不知恥想讓她回你身邊,比起恨我,她更會恨你。”
兩人的話,一個比一個更狠,互不相讓。蔣千俞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和他許硯柏打起來會怎麽樣。他們兩人無論誰走出去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可若是有一天,他二人互相作對了,到底誰更勝一籌呢?
他沒想到,曾經的設想真的實現了。
他又怎麽會在許硯柏面前落了氣勢,他直面許硯柏的挑釁,說道:“林清妙愛的人是我,你應該很清楚,曾經的我們有多麽相愛,我犯的錯誤並不是不能原諒,我也不算是背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活著,只要我彌補,她總會原諒我,可是你……你算什麽?你和她又有多少交集?如若你不是我的朋友,她連話都不會跟你說一句,許硯柏,在真愛面前,你拿什麽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