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戰梟城的聲音傳進來，夾雜着敲門聲，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聽到兒子的聲音，華若雪頓時就清醒過來，她忙推開戰敬昭，忙七手八腳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媽，你睡了沒？”
門外，戰梟城很有耐心敲着門，全然不顧今晚是親爹親媽的洞房花燭夜，更不顧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
“兒子，我沒睡，你稍等一下啊！”
華若雪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大聲回答，絲毫不管自己的老公一臉哀怨。
“不是，你理他做什麼嘛，直接告訴他已經躺下了，有事兒明天再說不行嗎？”
戰敬昭拉住華若雪，試圖將媳婦兒重新帶回到牀上來。
“哎呀，你別鬧！”
前一刻還對戰敬昭言聽計從溫柔似水的女人，這會兒提褲子翻臉，那叫一個冷漠無情。
“你沒聽到兒子在外面叫媽媽嗎？”
華若雪嗔怪道：“兒子找我，肯定是有事情的，我怎麼能因爲這點兒事而冷落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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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的兒子分開許多年，華若雪只恨不得將從前欠缺的母愛都補償給戰梟城。
所以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戰梟城一句話，她都可以萬死不辭，嗯，哪怕是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無言以對的戰敬昭：“……”
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華若雪着急得都沒穿鞋，只整理好衣服就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兒子，我在呢！”
說罷，她又有些心虛的，將散亂的頭髮整理好。
戰梟城的手背在後面，看到母親出來時，他一笑，變魔術似的，將一捧花舉在華若雪面前。
“新婚快樂！”
看到這束花，華若雪一臉驚喜。
她幾乎忘記了接過花，只看着戰梟城，眼眶都不覺溼潤了。
“是小凝讓我給您送花的，她說，全天下的祝福，都不及我送給您的祝福。”
看到母親感動到落淚，戰梟城忙解釋。
華若雪擡手接過花，同時將戰梟城抱在了懷中。
“是，全天下都不及你，這是媽媽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戰梟城的動作稍稍有些僵硬，他輕輕拍着華若雪的後背，說道：“現在苦盡甘來了，以後我們就不哭了，笑着過日子纔對。”
“都是當奶奶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會被多樂和多福笑話的。”
華若雪擡手抹着眼淚，連聲說道：“是，是，我不哭，媽媽沒有哭，我就是高興。”
嘴上說着沒哭，但眼淚卻不聽話地落下來。
華若雪哭哭笑笑，惹得隨後趕來的戰敬昭也有些不悅。
“戰梟城你什麼意思？”
他衣衫不整站在門口，皺眉看着將妻子惹哭的始作俑者。
“今天是我和你媽的大喜日子，你添亂做什麼？故意把你媽惹哭，有意思嗎？”
戰敬昭義正言辭指責自己的親兒子，絲毫沒有所謂的父子情深。
嗯，在愛情面前，父子親情算個逑！
不等戰梟城開口說話，華若雪已經推了自己的老公一把，臉上滿是不悅。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對兒子說話呢？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嗎？”
她指了指手中的花束，說道：“你沒看到兒子給我送禮物了嗎？你沒聽到兒子祝我們百年好合嗎？”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戰敬昭：“……”
這又是我的錯？我這新婚之夜就失寵了嗎？
“媽，您別怪我爸，確實是我沒眼色，趕在這個時間點敲門，打擾了你們。”
往日裏，若是有人敢這麼指着戰梟城說話，哪怕是自己親爹，他也會毫不客氣懟回去。
但今天，他決定換個戰術。
於是他一臉誠懇認錯，二話不說將所有的錯都先攬到自己身上。
看到兒子一臉自責的樣子，華若雪更生氣了，更生戰敬昭的氣了。
“你爲什麼要這樣？兒子祝我們新婚快樂，難道要等到明天？白日裏他那麼忙，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空下來，給我們送上祝福，你怎麼能說兒子添亂？”
華若雪劈頭蓋臉吼着自己的老公，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哪怕他做錯了事情，我都捨不得說我兒子半句重話，更何況他也沒做錯，你憑什麼要吼我兒子！”
說到這裏，華若雪越發生氣了。
她跺腳說道：“這些年來，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兒子的嗎？你就這麼讓他受委屈的嗎？”
戰敬昭只覺得自己是百口莫辯啊！
“不是，我沒有虐待他，他平日裏性格也不是這種委曲求全的，他……”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不肯承認？你以爲我沒聽說過梟城受委屈的事情嗎？”
不等戰敬昭替自己辯解完，華若雪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一旁，始作俑者戰梟城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就那麼用挑釁的眼神看着戰敬昭，彷彿在說：服不服？就問你服不服？
“小雪你看看他那囂張的表情！”
戰敬昭忙告狀。
華若雪轉身望向戰梟城時，只見他又是那種自責的模樣。
“這叫囂張？有你這麼冤枉兒子的嗎？你……你真是太過分了！”
華若雪氣急，說道：“還洞房花燭夜？你欺負我兒子，我還和你過洞房花燭夜，戰敬昭你想着去吧！”
說罷，華若雪拉着戰梟城說道：“兒子，走，我們走，不和這種人說話！”
“不是，我……我哪種人啊？明明就是戰梟城在挑釁我，你還非不信，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戰敬昭覺得自己比竇娥都要冤枉。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戰梟城就是報復，報復那天晚上在鳳家，他們打斷了他與鳳毓凝的好事，強行將他薅回家喝十全大補湯的仇。
所以，他故意挑着這個時候敲門送花送祝福！
這小子的品行他了解，睚眥必報，而且還是加倍報復。
“故意？梟城能有什麼壞心思？他還是個孩子！”
華若雪護犢子的心態着實讓戰敬昭頭疼。
還孩子？戰梟城還孩子？他都三十多歲了好嗎？他在北城可是被人稱作活閻王的！
這種人，你告訴我他還是個孩子？說出來誰信？也就你這個當媽的信！
戰梟城陪着華若雪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再次送給自己親爹一個勝利的眼神。
呵，現在你知道我那會兒的痛苦滋味了吧？
既然是父子，這種滋味兒我怎麼能獨自享受呢？有難，大家一起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