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6章

發佈時間: 2024-06-28 06: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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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泉公子的回應, 如同陸恒所預料般的那樣。

“不知我可否有資格做這個知音?”

陸恒微笑不語,只是遞了一卷書冊過去。

泉公子翻開一看,正是曲譜。他本就是好此道, 如今手中曲譜又是陸恒給予,心中自是歡喜。

他細細研究一番,便將這曲記在心中,抬頭笑道:“果真極佳, 陸公子,不如你我合奏一曲?”

這本就是陸恒目的, 他自是應允下來。

合奏過後。泉公子心中覺得眼前陸公子, 已是他掌中之物。

陸恒計畫順利,笑容之中也是帶上了幾分真誠。

總之,此次望海閣一行, 眾人皆滿意。

***

開霧之日,很快到來。

極東國的王宴請客商之日,陸恒同釋空自是不會去湊熱鬧。雖說釋空名義上是泉公子的未婚夫婿,但卻尚未正式行過什麼儀式,算不得皇親國戚, 自是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宴會上。

而泉公子, 作為王最寵愛的兒子, 又幾乎算是極東國聲名最盛之人, 自是不會缺席。

天賜良機。

“事關重大, 不管發生什麼, 你不要輕舉妄動, 跟著我就是。”

出門之際,陸恒再度囑咐釋空。他知道讓對方老實待在某處等著自己是做不到的事情。

自在這極東國重逢之後,釋空就沒離陸恒超過一丈之遠。陸恒幾乎都已習慣無論何時都有人緊跟身邊的感覺,他心中只覺得好在以自己的修為,沒有什麼五穀輪回之事。

不然,事情就有些尷尬了。

泉公子如今不再殿內,陸恒僅是用簡單的障眼法就能瞞過殿內其餘人等。跟隨西瑞指引,他順利找到存放蛇骨琴之地。

蛇骨琴就放在泉公子私庫之內,外有侍衛把守,內有陣法守護。

不過這些手段對於陸恒都算不了什麼,侍衛以昏睡咒放倒,陣法就更是簡單。

蛇骨琴就在眼前,陸恒卻沒有再動。

他心中對於那神秘霧氣,還是存在幾分忌憚。

陸恒心中尚在盤算怎麼取走蛇骨琴,卻聽身後傳來聲音。

“陸公子,不知你到我這寢殿來,可是邀我合奏?”

陸恒轉身,只見一身白衣的泉公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之處。

他心中一驚,自己竟是絲毫沒有發現此人動靜。

“陸公子?”泉公子雙眼微微一眯。

陸恒見被抓了個正著,倒也是懶得再虛與委蛇:“來取回我的東西。至於這極東國,我同釋空也不欲再久留了。”

泉公子不怒反笑:“你的東西?果然,人都是忘恩負義之輩,我如此待你們,不圖報恩就算了,還想著偷我的琴逃跑……”

他神調緩慢,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

隨著泉公子逼近,陸恒只覺得周遭的靈氣波動變得不對勁起來。他將靈氣灌注眼中,果然之間那些神秘霧氣隨著泉公子的步伐越來越濃郁。

直至變得肉眼可見,如同一層薄紗那樣,籠罩在整個房間之內。

陸恒發現,自己同天地之間的感應被完全切斷,再無法汲取天地精氣。

修行之人,每一次呼吸都是同天地之間的交流,靈氣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才有翻江倒海通天徹地之能。

情況不妙。

陸恒心中一驚,向一旁望去,果真見釋空面如金紙,已是靠在一旁柱子旁,雖說尚未倒下,卻已失去行動能力。

釋空此刻情況,本就只餘一絲本能操控身體,體內靈力悉數待在蓮子之內療傷。可以說他行動的力量皆是來源於同天地靈氣的溝通。

如今同天地靈氣隔絕之後。他體內的靈氣,根本不夠供應身體行動所需。甚至不夠供應他生命所需。要麼便是身體死亡,要麼便是釋空神魂感受到生命之危,強行中斷療傷轉醒,無論哪種情況,都會對他造成莫大損傷。

情況危急,不能再給泉公子操控霧氣的餘地。

陸恒心念才動,身形就如離弦之箭那般,直沖泉公子而去。

先拿下此人再說!

“……”

陸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這個泉公子,能操縱這神秘的霧氣,看似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力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方才。

他襲向泉公子之時,只見對方露出驚慌失措地神色來,轉身就要躲。

卻因為太過慌張,似乎雙腳互相一絆,便身形一歪失去平衡。

然後,宛若天上仙人般的泉公子,就在陸恒眼前摔了個狗啃屎。

不過陸恒也顧不上覺得此場景太過好笑或是如何,機不可失,他毫不留情地就將那尚未起身的泉公子按到在地,手掌一翻。

泛著寒光的匕首,就抵在了那白皙的脖頸之側。

“撤掉霧氣。”

“你傷不了我的。”泉公子雖說形容有些狼狽,臉上神情卻鎮定。

陸恒只覺得眼前之人,目光盈盈,依舊是那張臉,只是卻讓人覺得完美得如同脆弱瓷器一絆,不捨得傷害他半分。

這是,天賦神通?

陸恒眉頭微皺,心中警惕,卻有些抗拒不了這種天賦之力,手中匕首就想不聽使喚地放下。

泉公子究竟是什麼東西,這詭異神通。

周邊的霧氣,又濃重了幾分,甚至開始變成隱約白色。

陸恒心神一定,從這詭異神通之中掙脫出來。他不再猶豫,手下發狠就要給這泉公子吃點苦頭。

陸恒手下一動,刀刃破開皮肉,鮮血湧出。

泉公子臉上猛地慘白,似乎從未感受過這種痛苦,竟是痛得渾身顫抖。

“你!”

泉公子話未說完,又因劇痛而失聲。他心神一亂,那霧氣就失去控制,又慢慢的淡去了身形。

這人怎麼回事,陸恒雖說要讓泉公子因為痛楚失去對霧氣的操控之力,但他下手還算有分寸,看那泉公子的神情,卻像是受到世上最為極致的痛楚。

陸恒甚至覺得手下的身體,都在抽搐著。

他眉頭一皺,擔心真把這泉公子弄死,便伸手去查看對方傷口。

鮮血,沾染到陸恒手上。

那血液,一碰觸到皮膚,竟像是有生命力般就沿著毛孔鑽入其中。陸恒根本來不及阻止,泉公子的血液就以侵入他的血液之中。

陸恒的血液,完全沸騰起來,血脈中的傳承之力,不受控制地被引發。

他的眼睛,猛地變成金色獸類豎瞳,一條黑色蛇尾自陸恒衣底鑽出。

陸恒見那邊釋空已經恢復,便身形一退,離開這詭異的泉公子,才止住自己化為原形之勢。

泉公子捂住胸口,臉色蒼白,似乎也是受損非輕。

他一抹自己的脖子,看到上面的鮮血,怒道。

“你竟然敢傷……”

他話未說完,就看見陸恒盤在一下的黑色蛇尾。

流光溢彩,如同上好的黑色寶石,其上纏繞金色妖紋,氣勢淩然,美得令人心驚。

陸恒見泉公子面上抽動幾分,本以為是自己這副半人半蛇的模樣,嚇到對方這嬌弱公子。

沒想到,那泉公子一愣,隨即說到:“巴蛇,怎麼是你?”

陸恒一陣茫然,這泉公子怎麼回事,是妖王巴蛇的舊識?那為何初見面之時,為何會認不出自己。

泉公子見陸恒臉上露出茫然神色,又是一笑:“也怪不得你認不出來,你我見過的那幾次,都不是人形的樣子。”

一陣白色霧氣,帶著海水的鹹腥之氣,自泉公子的腳下冒了出來,將他團團籠罩。

霧氣散去。

出現在陸恒面前的人,或者說是妖,他果然曾經見過。

人身魚尾,手生利爪,細密的鱗片自尾巴蔓延至臉側,皮膚白中泛著極淺的藍色,有種不同於人類的惑人心神之美感。

鮫人。

陸恒此刻,腦中突然就冒出一個名字來:“泉先。”

泉先,乃是鮫人族的王。陸恒沒有見過他,卻在此刻知曉對方的身份和名字。

他的記憶,果真在慢慢復蘇。

看來自己只要遇到過去曾有關聯的人或是事,便能想起一些往事來。

泉先點頭,落地之時又是化成人形,解釋到:“那個形態在陸地上不太方便。”

“你我既是舊識,那我就同你直說,這蛇骨琴的來歷你想必心中清楚,我肯定是要將其帶走的。”

“你要拿走這蛇骨琴自然沒問題,不過,這蛇骨琴是我廢了頗大代價才得到,你總不能就這麼白白拿走。”

“這是自然。”陸恒說,“你想要什麼作為交換?”

“子嗣。”

“什麼?”陸恒一下子沒能明白。

“我本就看中了你,沒想到你竟是巴蛇,那就更好。你我皆是上古妖族,生下的子嗣血脈更為純淨。”泉先說得坦然萬分。

陸恒看了看泉先,確定他確實是男性:“這事情有些難度吧,你我可都是男性。怎麼留下子嗣。”

“我可以生。”

“……”

“我們鮫人一脈同你們大陸妖族來往不多,你不瞭解也是正常,鮫人本來就是男女皆可生育……”

“不行。”陸恒直接否決,“我不會同你生下子嗣。”

見陸恒神情堅決,泉先聳聳肩:“我知你巴蛇血統尊貴,算了,我也擔心你血統會壓過鮫人血脈。那就他吧,這人靈力純淨,身體無垢,也是極為適合的人。”

陸恒眉頭緊皺,語氣更加生硬:“他也不行。”

泉先終是被陸恒態度激起幾分怒意:“巴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雖打不過你,但海上可是我們鮫人的地盤,你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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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情勢一觸即發,眼見著又要打起來。

一隻紙鶴,自外間一頭紮來。

陸恒反射性的張開手掌,那紙鶴翩然落下。

“陸大哥!救……”

紙鶴尚未說完,那邊就傳來爭鬥的嘈雜聲,許久才平靜下來。

待到聲響漸漸平息,紙鶴口中又換成一道男聲。

“救,救命,珍珠被人抓走了!”

正是珍珠父親的聲音,他語無倫次,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

“我們在碼頭,珍珠她突然,突然長出魚尾巴來,然後就冒出一夥人把她抓走了。“

“什麼!”

陸恒同泉先異口同聲驚到。

第五十二章

泉先竟是比陸恒還要焦急激動,那紙鶴尚未說完, 他轉身就要衝出門口。

陸恒一把扯住對方:“等等!”

“救人要緊。”

陸恒一指自己蛇尾:“我這樣子, 怎麼出去。”

他如今這模樣, 雖說算不上什麼形容可怖,但就這麼出現在王宮之中,怕是也要壞不少人。

“無事,我的血液只是會引發血脈之力而已, 你用靈力逼出就行。”

陸恒一試,果真如此。

逼出泉先之血, 恢復人形後, 陸恒見一旁釋空已經完全恢復。三人便出門趕往碼頭。

***

陸恒幾人到達的時候,碼頭上亂成一團。

停靠在碼頭的船,竟都燃起熊熊烈火,所有人都在奔走呼號,救火的,搶救貨物的, 亂成一鍋粥。

陸恒四處張望,一眼就發現龜背島的島民。

珍珠的父親,見陸恒走來,臉上露出得救神情, 他早就聽珍珠說過,陸恒不是普通人。

他迎上前來, 面色焦急:”仙師!救救珍珠!”

“這是什麼情況?那些人的船什麼樣子, 往哪個方向去了?”陸恒急聲問道。

“珍珠這幾天一直說不太舒服。沒想到卸貨的時候, 她突然就暈倒在地上,我們本打算把她送到醫館去,可才抬起來走了沒多遠,她突然就長出條魚尾巴來……”

“那時恰巧有外來的客商準備離開,全被他們看到。”

“那些人,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手一動我們就全部都不能動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船上放火,然後搶了珍珠就上船。”

“後來珍珠不知怎麼回事又醒了過來,她就偷偷掏出紙鶴給您報信,卻被那些人發現了。好在那紙鶴沒被他們毀掉……”

“那船向著西邊去了,船不是很大……”

龜背島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到,雖說嘈雜萬分,陸恒倒也是把事情拼湊了個八九不離十。珍珠是遺落的鮫人血脈,或許是那天見了泉先,體內血脈之力被激發,突然化成鮫人。

卻恰巧被外來客商看到,那些客商應當也不是普通人,一眼就認出珍珠乃是鮫人。鮫人珠的價值,無人不知,這夥人便惡向膽邊生,搶了珍珠就想逃出極東國。

此時,又有人突然出聲。

“珊瑚哪去了?”

“你們有沒有人看見珊瑚?”

一圈問下來,才有一人滿臉不確定地說到。

“那群人的船跑掉的時候,我好像見到船舷上掛著一個人……”

“那不會是珊瑚吧!”

“有可能,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追!”泉先臉上烏雲密佈,即使是方才抓到陸恒搶蛇骨琴之時,他的臉色都沒有這麼難看。

“我們同你一起去。珍珠是我的恩人。”陸恒說到。

泉先看了陸恒一眼,想到自己的能力,對上那夥人還不一定有勝算,便應了下來。

碼頭旁停靠的船,悉數已廢。泉先走到海邊,手一揚,一艘小船就出現在水面上。

那小舟不大,將將能坐四五個人的樣子,不知用什麼材質製成,看起來靈氣四溢不似凡物。

陸恒三人,跳入船中,就要離開。

珍珠的父親想要跟著去,被陸恒一手攔下:“那些人來歷不明,此去怕是有風險。您跟著去我怕顧不上您……”

他三言兩語勸下珍珠的父親,一行三人駕著小舟,向著那夥人離開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大海之上,四處景色皆沒有什麼區別,方向難辨。

駕船的是泉先,他臉上雖說烏雲密佈,卻沒有什麼疑慮神情,目光堅定朝著一個方向就追了過去。

陸恒也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海上是鮫人的地盤。

果然,主島一消失在陸恒視線中,泉先就變回鮫人模樣,躍入水中。

只見他口一張,奇妙韻律響徹海面。無數魚群自深海之中浮出海面,圍著海中鮫人遊弋。

泉先口中發出複雜聲響,隨後魚群四散而去。

只過了片刻,泉先就像是得知了什麼消息,他跳上船來。

“這些人的速度太快,我得設法攔上一攔,無暇分神,勞煩你操控這船,跟著前面那魚即可。”

陸恒隨著他手指方向望去,一通體潔白的大魚在水面之下一閃而過。

“沒問題。”陸恒應聲,輸入靈力,接過小船的掌控。

隨後,泉先伸出白玉般的五指,似乎在空氣中憑空拈了一根線,雙手動作不停,像是在織造著什麼東西。

隨著他的動作,海面之上,慢慢浮現出屢屢白霧。

今日是開霧之日,那些神秘霧氣悉數沉於水面之下。這憑空出現的白霧,顯然是出自泉先之手。

原來這泉先,竟不僅能操控霧氣,還能織造武器。

陸恒一邊操控小舟跟著那尾白色大魚,一邊觀察著泉先動作。

他心中一動,一段記憶又自動浮現在腦中。

鮫綃。

傳言之中,鮫綃乃入水不濡,價值萬金,具有神通的織物。只是從未有人見過。

然而,生為上古妖獸的鮫人,泣淚成珠,又沒有什麼攻擊性。這類妖獸,如沒有自保之力,怎麼能傳承那麼多年月。

雖說鮫人之歌能惑人心神,但只要是修行之人,大多心智堅定,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被迷惑。

這神秘霧氣,便是鮫人織就的鮫綃。鮫綃能隔絕靈氣,擁有在大神通的修行者在鮫綃籠罩之下,也會被最大限度的壓制神通,體內靈氣不得外放。

這是天地法則,給予鮫人的一線生機。

彌漫在極東國的神秘霧氣,便是鮫人數萬年來,織就出來護持他們休養生息的鮫綃。

泉先乃是鮫人之王,才能以一鮫之力,在這茫茫大海之中織就鮫綃。然而範圍終究太廣,泉先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

此時的海面之上,只有一陣輕煙薄霧般的鮫綃籠罩著,完全不若之前那濃如牛乳般的白色霧氣。

泉先面色已是慘白:“我一人之力不足,如今這鮫綃只能稍微一阻他們去路。”

陸恒心下覺得奇怪,鮫人是族群觀念相當重的一類妖族。鮫人生育艱難,數量本就稀少,對於每一個族人都萬分珍稀。

如今珍珠被人抓走,泉先身為鮫人之王,為何不號令全部族人現身追擊那些綁架者。

“你的族人呢?”陸恒隨口一問,“喚他們現身幫忙豈不是更快?”

不想,泉先臉上神情巨變,他嘴唇顫抖片刻,終是說到:“如還有族人,我豈會為了子嗣傳承做下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鮫人,其實是非常高傲的妖族。向來不喜與他族往來,即使是同為妖族,也極少得到他們的消息。

他們極度注重血統純淨,妖族之中,常有妖同人生下半妖。這些半妖,只要願意承認自己的妖族身份,鵲山向來都會接納他們。

鮫人卻是不同,他們從不與外族通婚,即使是偶有鮫人血脈遺落在外,鮫人也絕對不會接納。

泉先身為鮫人之王,更是如此。他要同陸恒二人生下子嗣之事,本就不合常理。

鮫人族莫非是發生什麼變故,導致有傳承斷絕之危,陸恒心中想到。

泉先閉口不談,陸恒見他神情,便也不再繼續追問。

好在這鮫綃雖不若之前那般威力巨大,卻也是頗為管用。

跟隨白色大魚行進了片刻,陸恒三人就看到了所追擊的物件。

一艘中型帆船的輪廓,出現在不遠處的海面上。

陸恒見狀,將靈力最大限度灌注入小船之中,泉先伸手幫忙。

只見那葉輕舟,幾乎化為一道流光,只在眨眼之間,就靠上那艘帆船。

陸恒三人,也多做耽擱,直接躍上船去。

船上之人,本就在倉皇逃竄,輕薄鮫綃出現後,他們更是提起萬分警惕。

形勢一觸即發。

陸恒三人才一落地,就遭到各方攻擊。

頓時,船上戰做一團。

陸恒只泉先沒什麼攻擊手段,只是回頭說到:“這裡交給我們,你伺機去找珍珠。”

只是這夥人修人數眾多,船上又是空間狹窄,泉先試了幾次,都被刀光劍影逼了回來。

陸恒如今身上沒什麼法寶,又忌憚著昏迷被抓的珍珠,不敢下手太狠,免得戰局波及到了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珍珠。

正在此刻。

一道身影,自船艙處閃了出來。

身形高挑,膚色微黑,不是那失蹤的珊瑚又是何人。

她手中還抱著一人,正是昏迷中的珍珠。

珊瑚向著陸恒這方奔來,卻被刀光攔住,她身後也有人追趕而來,情勢危機。

陸恒眉頭一擰,正準備痛下殺手去接應珊瑚,現在這情況,也顧不上什麼性命因果了。

他正準備噴出毒霧,就聽珊瑚大聲喝道:“把這船弄沉!”

陸恒雖不知對方用意,但也知珊瑚應當是有什麼計畫,便一掌按在夾板之上。

磅礴靈力自陸恒掌心噴湧而出,只見這中型帆船,瞬息之間,化為碎片。

船上所有的人,落入水中。

陸恒一手緊抓著釋空的手,以免兩人分散,落水之時,他有些憂心地望向珊瑚和珍珠的方向。

卻見珊瑚在落水的瞬間,一道豔紅魚尾自她裙擺之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