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聽得扶額,這些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欠揍。
她相公可不是那麼好打趣的。
蘇棠這樣想,書房內,謝柏庭掃了信安郡王一眼,“郡王和馮姑娘成親的日子定下了?”
一擊必殺。
殺完信安郡王,就輪到齊宵了,“聽說伯父伯母有意讓你迎娶表妹,親上加親?”
齊宵焉了。
謝柏庭眸光掃向沐止,沐止一個激靈襲來,飛快道,“我是被他們倆拉來的。”
沐止連忙認慫,可惜已經遲了,謝柏庭的刀抽出來,收不回去了,他漫不經心道,“你也抓緊點吧,不然回頭他們兩秀恩愛,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沐止,“……”
信安郡王想了下自己和馮媛膩歪秀恩愛的樣子,齊宵想到和自己表妹手牽手逛街你餵我我餵你,齊齊打了個哆嗦。
太特麼嚇人了!
三人瞪謝柏庭,他們是來恭喜大嫂的,他竟然往他們傷口上撒鹽。
屋子裏一下子沒了聲音,蘇棠在門口笑了會兒,方纔走進去,信安郡王他們向蘇棠道喜,不知道想到什麼,信安郡王吧嗒把摺扇打開,搖着分外嘚瑟,“以前大嫂沒認祖歸宗,我不敢以堂兄自居,如今被封爲公主,還記名在沈皇后膝下,以後我們就是堂兄妹了。”
說着,信安郡王瞥向謝柏庭,歪靠着書桌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正兒八經的堂舅子了。”
“來,叫聲堂舅哥聽聽。”
謝柏庭,“……”
謝柏庭笑了,“嘗過被舅哥揍的滋味兒,正好今日也讓我嚐嚐揍舅哥是什麼感覺。”
信安郡王愣了下,見謝柏庭起身,他頓覺不妙,轉身就跑。
本來謝柏庭只是開玩笑嚇唬他的,信安郡王這反應,他感覺不真揍一頓虧了。
這些日子感覺武功有所精進,正好和他們比劃下拳腳看看效果。
然後——
兩人就在院子裏打起來。
拳腳相加。
看的院子裏丫鬟婆子們面面相覷。
信安郡王他們不是來道賀的麼,這道賀的方式也忒新奇了點兒吧?
院門口,丫鬟領着馮媛走進來,就瞧見謝柏庭和信安郡王在切磋,頓時覺得來的不是時候,她就想知道信安郡王是有多喜歡往靖南王府跑啊,她來幾回就碰到他幾回。
不過這回好歹比上回好,上回瞧見他從牆上摔下來,他尷尬不尷尬,她不知道,反正她挺尷尬的。
馮媛心下慶幸,只是她高興的略早了點兒,信安郡王和謝柏庭比劃時,一個側身看見了她,腦子當時就宕機了,忘了自己在哪裏在做什麼,這一忘,然後就沒能躲過謝柏庭揮過來的拳頭,左眼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謝柏庭,“……”
信安郡王,“……”
還有院子裏一堆人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信安郡王疼的眼冒金星,背對着馮媛,不讓她看到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
齊宵和沐止倆悶笑不止,笑的肚子抽抽。
他們一直懷疑馮姑娘是信安郡王的剋星,現在不用懷疑了,妥妥就是啊。
那一拳頭怎麼也能避過去的,馮姑娘一來,他就呆若木雞了,得虧柏庭兄力道有所收斂,不然眼睛都能打廢掉。
蘇棠也不厚道的笑了,對謝柏庭道,“帶郡王去上藥吧。”
在院子裏,信安郡王沒說什麼,等進了書房,他就抗議了,“大嫂,還是你給我上藥吧,我信不過他。”
當着她的面,說信不過她相公,這是捱打沒夠啊。
這不,一聽這話,謝柏庭就想把信安郡王另外一只眼睛也給他揍淤青。
蘇棠笑道,“行,我給你上藥。”
他就知道大嫂好說話。
信安郡王熟門熟路,直接開側門去藥房,蘇棠和馮媛他們反倒落後幾步。
進了藥房,蘇棠從藥櫃子上拿藥膏,剛走過來,茯苓過來道,“世子妃,清陽郡主來向您道賀。”
蘇棠眉頭一挑,道,“那我可得去迎接她一下。”
說着,蘇棠把藥膏塞給了馮媛,“你幫郡王上藥。”
馮媛,“……”
信安郡王,“……”
馮媛拿着藥膏無所適從,信安郡王看向謝柏庭,謝柏庭自己走了,他又看向齊宵和沐止,兩人裝瞎道,“行,我們這就走。”
信安郡王吐血。
他那是讓他們走嗎?
他是讓他們給他上藥!
出了門,齊宵沐止還回頭看了信安郡王一眼,作爲兄弟,他們的默契不要太好,一眼就看出來齊宵沐止在懷疑他有沒有膽量讓馮媛給他上藥。
開什麼玩笑?!
他會沒膽量嗎?
信安郡王瞥向馮媛,“那你給我上藥吧。”
馮媛一點不想給他上藥,但蘇棠把這事交給了她,其他人又不肯接手,她總不好不管,尤其滿京都都知道她和信安郡王定親了,安王府送納采禮的日子都定下了,就在後天,她不想嫁也得嫁,他不願娶也得娶了。
過不多久就要一個屋檐下過日子,要是連給他上藥都不敢,她還有日子過嗎?
不就是上藥嗎?
上就是了!
馮媛挑了點藥膏抹在信安郡王眼睛周圍,一碰上去,信安郡王就呲疼出聲,馮媛下意識道,“疼嗎?”
“不疼。”
信安郡王強忍着疼痛道。
男人疼也得說不疼啊,不然太丟人了。
只是他嘴硬的後果就是馮媛一直用着力道上藥,疼的信安郡王額頭青筋顫了又顫,帶動眼角的肌肉,疼的他後背都溼透了。
他有點懷疑,這到底是在給他上藥還是給他上刑……
就他乾的事,趁機給他上刑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弄清楚,然後望着馮媛,多看了兩眼,馮媛臉上就飄了兩朵紅暈,就還挺好看,看的人心底像是有羽毛在撩撥似的,癢麻麻的,好像一下子就不抗拒成親了,甚至還有了幾分期待。
馮媛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趕緊把藥膏抹好,然後飛快的起身,一轉身就發現門外堆着兩腦袋,齊宵和沐止在偷看。
這都是什麼人吶!
馮媛飛快的走了。
齊宵走進去,對信安郡王道,“只是上個藥,至於這麼表情盪漾嗎?”
“你不懂,”信安郡王回了三個字。
齊宵扭眉,“這話怎麼聽着那麼的耳熟呢?”
沐止道,“我聽着也耳熟的很,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等兩人反應過來那是謝柏庭秀恩愛捅刀子時候說的話——
齊宵,“……!!!”
沐止,“……!!!”
老天爺,柏庭兄秀恩愛他們都架不住了,就郡王的無恥勁,秀起恩愛來,絕對會是山崩地裂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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