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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6 17:4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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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曼咬緊下唇,“上個月,是在東郊的馬場,但上上個月,卻是在一間茶館裡。”

也就是說,白道年的行蹤,連她也是不清楚的。

……

扶曼把自己所知的消息都透露出來後,兩個人就這樣靜坐了一夜。

陸宴看著更漏,快到卯時七刻時,他捏了捏眉心,緩緩起了身子,“一會兒等那婆子進來,可知道該怎麽說?”

扶曼點了點頭,“明白的。”

陸宴故意弄皺了自己的衣裳,解開領口,推門而出。

——

昨夜一過,陸宴留宿在扶曼屋裡頭的消息,便傳到了趙衝的耳朵裡。

趙衝甚是喜悅,這才徹底將陸宴當成了自己人。

陸宴原以為,趙衝應會帶他去見那位總督,萬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開口要他來倒賣私鹽。

鹽、鐵這兩樣的利潤最大,但卻不準私賣的,向來都是由官府統一經辦,實行計口授鹽。

倒賣私鹽,一經發現,便是死罪。

陸宴這才明白,趙衝為何要千方百計地拉攏自己。衛家有驛站、有車隊,有人手、還有布匹和釀酒生意作為遮掩。

當真是最為合適的“冤大頭”。

他從刺史府出來後,便回到了酒坊。

陸宴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同楊宗道:“我叫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楊宗道:“屬下已知會所有的暗樁去找白家公子的去向了,想必不出兩日,就能有消息。”

陸宴點了點頭,緩緩道:“找到他之後,派人輪流盯著,待咱們動手的時候,一定要確保他安全無虞。”

“是。”楊宗道。

片刻後,楊宗拿出帳冊,匯報起了運鹽人手之事,他才說沒兩句,便看到陸宴的神情有些恍惚。

楊宗低聲道:“主子。”

陸宴有些迷離,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眼前忽地閃過一張巧笑倩兮的面龐,飄忽不定,最終戛然而止。

他回過神的表情,無疑是在告訴楊宗,方才他根本沒在聽。

楊宗歎了口氣,“主子,您已經兩天沒睡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您還是回府歇息歇息吧。”

陸宴自然也知道自己該休息了,思忖片刻後,他蹬上馬車,回了府。

馬車踩著轔轔之聲向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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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隨手挑起帷幔,瞧了一眼外頭,此時一陣夜風吹來,將他身上的汗意吹散。

整整兩日,他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夢裡的一道聲音———“她既然心裡裝的是別人。”

他在想,倘若這輩子,與上輩子,都是一樣的。

那她的上輩子,到底嫁了誰?

陸宴瞧著濃濃的夜色,揚州的星辰,勾了勾嘴角,苦笑了一聲。

他到底還是問了自己這句話。

即便他十分克制地不去想,即便他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自己終究騙不了自己的。

到底是應了孫旭的那句話,風月之事,向來最是難以收場。

——

因著沈甄摔壞了腿,所以那些迎來送往之事,也就無需她去做了。

眼下她正在屋裡繡著帕子,一副百無聊賴又歲月靜好的模樣。

棠月自然不知道陸宴和扶曼的關系,在她看來,世子爺整日跑到北苑去,那便意味著沈姑娘有些失寵了。

她不禁為沈甄的“不知上進”,有些發愁。

世子爺不來就算了,她難道也不知道在門口等等嗎?想到這,她又看了一眼沈甄的腿,只能再歎一口氣。

眼下這狀況,真是有心也無力了。

椿熙堂的夜裡燈火通明,沈甄一邊下針,一邊想著自己的腿什麽時候才能好利索。他那天說,傷好了就帶她去見泓兒。

她真真是很久都沒有見過家人了。

這邊正想著,陸宴恰好推門而入。

兩人四目相對,她連忙用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低聲道:“大人。”

陸宴“嗯”了一聲,前行兩步,坐在了榻上。

他的領口微敞,坐在榻上看著她。

今日他回來,特意去冬麗苑坐上了一個時辰,染上了點扶曼屋子裡的香氣。

眼下他的目光裡,帶了一絲風流之意,好似就在告訴她,他確實同東麗苑那位,有了些什麽一樣。

陸宴拍了拍牀榻,對著沈甄低聲道:“過來。”

沈甄走過去,坐到了他邊上。

她懂香,亦會製香,一坐到他邊上,她就聞見了屬於別人的氣息。

可她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畢竟,以她的身份,可管不到他頭上,不論她開口說甚,都是僭越。

男人的目光晦暗不明,沈甄根本看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麽。

只是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陸宴順著燭火低頭繼續看她,也不知為何,眼下看到她這幅乖順的樣子,倏然發覺甚是可笑。

這樣乖的人,也會拋下他,嫁給別人麽?

到底是什麽樣男人,竟能勾了她的魂?

思及此,陸宴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杓低頭吻她,吻得有些重,一絲喘息的余地都沒給她留。

轉眼,她就被他壓在榻上,雙手也被他摁在頭頂。

輕撚,重咬,來來回回地攪動著她的唇舌。

沈甄被他這副攻擊xin的模樣嚇到了,心臟也不禁跟著撲通撲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