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提審紀周氏,紀邙還不至於做出來,不過提審柳萍倒是可以做到,猶豫片刻後,就讓人回去把柳萍給提審到了堂上。
柳萍早就聽傳話之人說了事情,詢問過三夫人,三夫人讓她只管上堂,堂上有三老爺在,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哼,不過是打死個丫鬟,死就死了,紀琬琰還能怎麽著?
“民女柳萍,參見大人。”
紀邙看著那妖裡妖氣的柳萍,有一回自己醉酒還真和她來了一回,那之後這丫頭不止一次的暗示他,要不是懼怕周氏發飆,就憑這丫頭的騷勁兒,沒準如今還真成姨娘了。意識到自己有些飄了思緒,趕緊回來:
“咳咳,柳萍你可知罪?那邊跪著的人你可認識嗎?她告你打死她的義姐,這事兒你可認罪?”
柳萍吊梢的眼角往旁邊瞥了瞥,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回大人,民女認識她,她是紀家的四姑娘紀琬琰,那個死了的是紀家的丫鬟,犯了大錯,三夫人命我處置她家法,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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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知她犯了什麽大錯,要家法處置?我看分明是你夾帶私怨,公報私仇,你帶著人闖我院中,將她打死,是所有人看到的事實,若她是犯錯,卻又為何不審?三夫人是那動用私刑之人嗎?直接將人打死又是哪條律法?縱然是賣身為奴,卻也是一條人命,就是死了,也該上報官府,辯明緣由,你說她是家法處置而死,那麽官府的證據呢?她曾經是紀家奴婢,可是正月初五那天我派人在奴市上將她買回,錢銀兩訖,手續齊全,從此她便是我的人,三房與我大房早已分家,三房夫人哪裡來的權利讓你打殺我大房的丫鬟?分明是你自作主張,假傳命令,為的就是親佔我大房家財,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我的丫頭偷盜三夫人的東西,你審也不審就把她打死,那麽你昨天拿了我院裡的東西,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也該被我打死嗎?如果知府大人覺得這個方法成立,那我便由官府作保,將你打死又如何?反正不過是一個親佔主人財物的丫鬟罷了!如果知府大人覺得這個方法不成立,那就必須嚴審此案,讓這殺人的丫鬟一命陪一命!”
紀琬琰的絲毫不打顫的話讓柳萍臉色大變,因為紀琬琰的話中,不管是哪種處理方法,她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這怎麽行,當即慌亂起來。
急著為自己辯駁:
“大人,她,她血口噴人,我,我是奉了三夫人之命前去捉拿盜賊,我拿走的不過是那盜賊偷盜的東西,她,她冤枉人!”
紀琬琰不等紀邙開口,就冷笑一聲:
“柳萍,你可要想好了,那些東西全都是從我院子裡拿去的,每一樣東西上,全都有我的記號,不說別的,就那幾章銀票上,我都做好了記號,而且那銀票全都是我哥哥從銀號裡剛取出來的,銀號之中有出帳帳冊,銀票上有號頭,只要對一對就知道是誰取出來的,那些東西必定還在你的房中,只要派人去搜一搜便能知道!奴婢偷盜主人家財物,怎麽都脫離不了一個死字!更別說你還有殺人前科,你殺的人已不是紀家奴婢,我認她做了義姐,我是紀家大房的嫡女,那她便是大房的小姐,你一個三房的奴婢,帶人打殺了大房的小姐,你不死,誰死?”
紀琬琰疾言厲色,說的柳萍驚慌失措,緊張的發起抖來,眼珠子不斷轉動,她沒想到紀琬琰一字一句全都切中了要害,梅墨被紀琬琰買回去的消息被三夫人知道之後氣的很,就要她去把那踐蹄子打死,還說二公子近來接濟了不少銀錢給大房,要她帶人去把那些銀錢全都搜出來,搜出來的東西,全都送給她,所以她昨天才那樣不遺余力的將大房裡值錢的,或者稍微值錢的東西全都搜刮走了,如今的確正擺在她房間的牀鋪之上,只要有人進去搜,那就的確是坐實了她偷盜的罪名,惡意親佔主人家財物,奴婢的確是要被打死的,並且這個理由光明正大,誰也不能說錯。而她昨天確實打死了梅墨,可她以為梅墨就是紀家的丫鬟,整個紀家都是三夫人管家,她替三夫人教訓一個丫鬟又能怎麽樣呢?打死了也是她活該啊,可她怎麽知道,那丫鬟搖身一變,成了紀琬琰的義姐,那她的確就不再是丫鬟了,身份上的確比她高,那麽她打死人,就真的是以下犯上了。
若是這兩樣罪一並處罰,偷盜主人財物和以下犯上殺人,每一樣罪名都是要她死的,她該怎麽辦?似乎前後的生路都被紀琬琰給堵上了,不,不是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