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假模假樣地叫罵幾句,然後哈哈大笑。
一切都很歡樂,歲月這邊靜好。
臣晨看得呆愣,問道,“梅希望,你沒召喚這裡的鴿子和魚?”
他還以為所有分身都被召喚到阿努苗寨,與那黑水怪同歸於盡。
“我答應要保護你的家人,我不會騙你的。”梅希望拍拍小弟的腦袋,然後撒腿跑向草坪。
那群白鴿看見他紛紛飛上半空,發出狂躁的叫聲。如果人類能聽懂鳥語,整個天空都會被髒話充斥。
臣晨看著那道歡快的背影,又看看天空中飛舞的白鴿,不由綻開笑容。
“你是?”看見忽然出現在自家花園裡的漂亮青年,臣老爺子皺眉。
梅希望蹲下身,撿起一粒玉米塞進嘴裡。鴿子們看見這一幕,立刻飛下來,爭相恐後地搶食。
“地下的東西髒,不能吃!”臣老爺子連忙阻止。
“臣晨!”臣老太太站起身,看著大門口,滿臉都是驚喜。
“我外孫回來了!”釣魚的老頭轉頭看來,哈哈大笑。
梅希望撿起一粒玉米朝臣晨跑去。
臣晨笑著喚道,“爺爺、奶奶、外公,我回嗚……”
兩根細長手指撚著一粒玉米,不由分說塞進臣晨正在說話的嘴裡。臣晨沒有閃躲,很是無可奈何地把玉米咽下。他明亮的眼裡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三位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的大孫子怎麽會吃地上撿來的東西?
臣晨握住梅希望的手,十指相扣,慎重說道:“爺爺,奶奶,外公,這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帶他回來見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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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滯過後便是震驚。三位老人好半天回不過神。
祁陽和陳佳佳看天看地看花園,感覺頗為尷尬。
臣晨捏捏梅希望的手,梅希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卻還是乖乖彎腰行禮,“爺爺、奶奶、外公,你們好。”
他沒有親人,小弟的親人也算他的親人。是這樣叫的,沒錯吧?
心下不太確定,梅希望偷偷摸摸看向臣晨。
臣晨笑著點頭,“嗯,你隨我叫就好。”
梅希望咧開嘴,燦爛地笑了。
這張過分漂亮的臉晃花了三位老人的眼。恍惚片刻,他們回過神來,沒有責備或排斥,反倒極為熱情地迎上去。
“能回來就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臣老爺子心思敏銳,意有所指地說道。
臣老太太和外公不禁紅了眼眶。
一行人進入屋內。臣晨把寄養孩子的事說了,三位老人都欣然同意。家裡冷冷清清,人口凋零,養一個孩子正好補足煙火氣。
“我馬上聘請幾個營養師照顧佳佳。再讓管家買一些補品回來。鈣片,葉酸,維生素,這些東西都要準備的。”臣老太太馬上安排下去,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臣老爺子把二樓最好的一間客房空出來給夫妻倆住。
感受到三位老人的熱情,祁陽和陳佳佳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說實話,看見臣家條件如此優渥,他們感覺非常驚喜。寶寶在這樣一個和美富裕的家庭中長大,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
就這樣,三人在臣家住下。臣晨也吃了一只螢火蟲,每天都能得到生命能量的補充。
祁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陳佳佳去做產檢。一張張彩超記錄了小小的胚胎一天天長大的全過程。臣老太太每次都會陪同,與孩子的感情越來越深。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她是為了照顧孫子的情緒才答應寄養這個孩子,現在則是由衷地期盼孩子的降生。
臣晨該工作工作,該休假休假,還像以前那般正常地生活。只是,他的大辦公桌邊多了一個小辦公桌,他的大枕頭旁邊也多了一個小枕頭。他處理公務的時候,梅希望坐在他身邊打遊戲。他睡覺的時候,梅希望會鑽進他懷裡,枕著他的手臂打呼嚕。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數月過去。裡世界的一切彷彿被遺忘,幸福和安寧似乎已牢牢握在手中。但臣晨總有種心悸之感。
一切太過美好,所以顯得那般不真實。
忽然有一天,祁陽走進書房,神情凝重地說道:“最近我總是做噩夢。”
“怎麽了?陳佳佳的預產期快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臣晨抬起頭。
“不是,佳佳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我是覺得裡世界要出事。”祁陽搖頭。
臣晨放開鼠標,靠向椅背,眉頭漸漸皺起。他也有同樣的預感。
“千面鬼的盒子還沒打開?”祁陽忽然想起這件事。
“我們沒用血液溫養盒子,他怕是出不來了。”臣晨語氣淡淡地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安裝在牆壁裡的保險箱便凸起一個掌印,然後是轟隆隆一陣巨響。
一只慘白的手從破裂的保險箱裡伸出,抓撓幾下,鋒利的指尖哢噠作響,一顆人頭出現,頭髮和臉頰沾滿黏液,猩紅的一雙眼猛地睜開,陰毒目光瞬間鎖定書房裡的兩個活人。
“我餓了,二位能給我提供一些血肉嗎?”
沙啞的聲音響起,人頭綻開一抹詭笑,長舌舔過尖牙和嘴唇。
這人是千面鬼,卻又不是千面鬼。他冰冷的眼瞳裡只有進食和殺戮的欲望。
臣晨和祁陽飛快取出手槍,對準這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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