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帝長川和洛城夕到底談了什麼,顧念不得而知,她一進客廳,就哄着兩個兒子,對這些並沒怎麼上心。
只是良久後,帝長川再進來時,俊顏陰沉濃雲霧靄,濃郁的彷彿能將人隨時溺斃其中一般,他黑眸冷冷的朝着沙發這邊的母子三人掃了一眼,也沒發一言,便上了樓。
一直到喫完飯時,都未曾再下樓。
顧念也哄着兩個孩子,一一將寶寶們都餵飽了,保姆才適時的端着托盤到了她近旁,上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飯菜,“太太,先生還沒喫飯呢。”
言外之意,讓她親自送上去。
顧念略顯無力的沉了下眸,思慮到之前玄關外的一幕,他可能都看到了,估計又要誤會什麼了,而這個時候去見他,無疑羊入虎口,一種莫名的深寒怯意涌上心頭,她下意識的抱起了圓圓,領着軒軒,隨口道了句,“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便急忙帶着兩個兒子上了樓。
保姆站在後方欲言又止,有些尷尬的低頭看看托盤裏的飯菜,再擡頭時,顧念早已領着孩子們上了樓,進了房間。
她不想理會帝長川是不是真的看見了什麼,也不想解釋任何,畢竟,但凡是和洛城夕沾邊的,奈何她怎樣解釋,他也不會信的。
還是免去口舌徒勞,也省的爭執吵架,她還是少做點無用功纔好。
顧念低頭看着懷裏的圓圓,撫着孩子柔嫩嫩的小手手,她要趁着自己身體還未出現異樣時,儘可能的多陪陪兒子們。
畢竟,這個戒藥過程,實在不敢想象。
她哄逗着兩個兒子,小軒軒躺在牀上,小手夠着小腳丫,姿態憨態可掬,因爲這孩子本來就有些胖乎,又白白淨淨的,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小可愛。
顧念俯身哄着孩子,扶着孩子的小腳丫,“讓媽媽聞聞你的小腳腳,看看臭不臭……”
她嗅了嗅兒子的小腳丫,使勁的親了一大口,“哇,一點也不臭呢!”
軒軒逗得咯咯直笑,也用小手拉拽着自己的小腳丫,顧念一轉身,又哄了哄圓圓,母子三人玩了很長時間,她看時間不早了,便先後給孩子們洗了個澡,然後哄兩個孩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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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寶寶的精神頭都很足,一點也不困的樣子,顧念沒轍了,就找出了十幾本童話書,“軒軒,圓圓,想聽什麼故事呢?”
軒軒眨巴着烏黑的大眼睛,在幾本書上掃了掃,最後小手拍着其中一本,而圓圓卻選了另一本。
顧念無奈的皺了下眉,“意見不統一呀,那媽媽選一本,好不好?”
兩個孩子竟又出奇的非常配合,紛紛點了點頭,然後都趴進了她懷裏,左右一邊一個小胖小子,顧念就拿了本童話書,繪聲繪色的給孩子們讀故事。
她是隨便選的,所以就選了一本灰姑娘的故事,差不多她讀了兩三頁左右,孩子們就紛紛打起了哈欠,她柔柔一笑,“困了吧?來,躺下睡吧!”
顧念輕微起身,照顧這兩個兒子躺下,也並未離開,還測設趴在牀上繼續給孩子們讀故事,看着兩個孩子都漸漸閉上了眼睛,她也慢慢的放低了聲線,欠身卿了卿兩個兒子的小臉頰,“我的寶貝們長大了也要像童話書裏的王子似的,要做個小紳士呦!”
她胡亂的自言自語了兩句,看着孩子們是真的睡下了,才輕手輕腳的起身,給孩子們掖好被子,關了檯燈和壁燈,只留下兩盞微弱的小夜燈後,出了房間。
時間確實不早了,她也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邁步越過主臥,徑直去了客房。
不知從何時起,分房而睡,似成了兩人之間無需言語的一種默契了,雖然有時他也會夜半三更的闖入客房找她,纏着她不放,但多半時間,他也會獨自去主臥,亦如今晚一樣。
顧念回房後,衝了個澡,吹乾了頭髮後,便躺下睡了。
可能是白天忙碌奔波,着實有些累了,所以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還睡的特別沉,以至於房內有了異樣,也渾然未覺。
她似做了個夢,好似突然一把被人推下了萬丈深淵,墜身浩瀚的深海,她感知無法呼吸,妄圖掙扎時,才發現手腳都被海藻纏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愈要掙脫捆縛時,又從遠處突然游來一只鯊魚,極快的速度,突然朝着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她從夢中霍然驚醒。
冷汗津津的徹底醒來時,才發現那種疼痛,竟不是在做夢,源於她左肩的地方,劇烈的痛楚,似要將她骨頭都要掰斷咬碎!
她下意識的倒吸口冷氣,疼的渾身不住冒冷汗,下意識掙扎了下,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腳着實都被人束縛住,而身後男人灼熱的體溫,她無需猜,都能知道是誰。
“帝長川!”她憤然的壓低聲線,“你咬我幹什麼?”
她邊說邊想要擡手推開他,但雙手早已被男人桎梏,她怎樣掙脫都是徒勞。
帝長川不肯放口,也不願收力,任憑她纖瘦的肩上沁出鮮紅,血腥的腥鹹佈滿口腔,和她疼的不住發顫的身形交融,他才漸漸的放開了她,並霍然一把施力,將人直接轉過身,正對向了自己。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小夜燈些許的微光,卻依稀可見男人陰霾的俊容,沉冷,又森寒,“疼就給我記住了!”
他氣力極大的捏着她的臉頰,手指幾乎都陷嵌進她細嫩的肌膚,“再敢讓別人碰你一下,碰哪裏,就剁了哪裏!”
沉冷的字音夾風帶雪,陰鬱,又肅殺。
他是認真的,絕沒有半句恐嚇的意味,顧念也相信,他真能做得出來。
她恍神了片刻,再等反應過來時,就想從他懷裏掙脫,卻完全錯過了良機,他使勁的箍着她,完全不理會她的任何反應和抗拒,也不在乎她是否舒服,只是兩條如鋼筋的長臂,死死的抱着她。
力道大的,讓她喘息一下都費勁。
她掙了幾下,感覺無果後,便放棄了。
任由他這樣抱着自己,她滿腹不耐卻無濟於事,只能在他懷裏甕聲甕氣的道了句,“你輕一點,我喘不過氣!”
但不管她說什麼,他就是不肯松減半點,這樣的桎梏,極盡持續了一整夜。
她也在起初的不適應,反感和抗拒中,慢慢的被睏意席捲,到底還是縮成了一小團,躺在他臂彎裏睡着了。
不同於她,帝長川完全整夜未睡,腦海裏反反覆覆的,皆是洛城夕親吻她的那一幕。
莫名的一瞬間,這種畫面和腦海深處的某處記憶重合,他近乎愕然的低眸,看着懷裏還在睡夢中的她,莫非那個人以前也親過她?
爲什麼會覺得有點熟悉呢?!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翌日清晨,顧念醒來時,發現他還在身邊,動作姿態幾乎都未曾變過,她稍微一動,他超乎尋常的氣力便接連而至。
她無奈的眉心緊蹙,也深吸了口氣,“我要起牀了,兒子們也該醒了。”
顧念說着,就想從他懷裏掙開,奈何剛有這個想法,男人霍然氣力一緊,瞬時直搗黃龍。
“帝長川,你……”她疼的面容一變,還想說什麼,卻被男人另只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