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了!陛下暈過去了!”
夜深人靜,從宋嫣然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了這樣一聲叫喊。
外面的人迅速衝進來。
只見蕭子楚現在倒在牀上,臉色慘白,口吐白沫……
外面的侍衛,迅速把刀架在宋嫣然的脖子上。
“你竟然對陛下動手!”
宋嫣然紅着眼睛着急地說:“我沒有!陛下這是中毒了!慢性中毒!這是長期服用毒藥所致,只是今天才毒發罷了,跟我沒關係!我是冤枉的!你們可以去問太醫啊!”
眼看着侍衛還是沒打算放了她,宋嫣然便晃了晃蕭子楚,“陛下,陛下快醒醒!快告訴他們此事和我無關啊陛下!”
宋嫣然趴在蕭子楚的身上,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就在侍衛們被宋嫣然的哭聲朝得十分氣惱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還不等侍衛們發現,蕭若錦就已經把房間裏的所有侍衛撂倒了。
宋嫣然也立馬擦了擦她眼角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然後把蕭子楚推到一邊。
“可準備好了?”
蕭若錦頷首道:“當然。”
“好,那就收網吧!”
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宋嫣然就已經聯繫了她的外公和舅舅。
外公鎮守在邊關,消息送回宮,本就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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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就利用這個時間差,讓外公他們假裝戰死,迅速往回趕。
不止如此,爲了保證表演的真實性,不被蕭子楚和國師懷疑,宋嫣然甚至還聯繫了宇文淵,讓宇文淵派出一些人,前來裝模作樣地打一場。
她和蕭若錦也掐準了時間出發,雖然一路被跟蹤,無法和其他人聯絡,但好在這一切也確實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不過,他們要對付的人,並不是蕭子楚和太后。
蕭子楚本就只是國師的傀儡,太后雖和國師在一起,但也只是國師的一枚棋子,不好用也就棄了。
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國師!
這幾年,他們一直暗中調查國師。
國師除了坑蒙拐騙之外,身份確實遠比他們想得要複雜得多。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國師是前朝太子身邊的一個侍衛,前朝覆滅後,他就一直謀劃着,要推翻這一切,好讓前朝太子繼位。
前朝覆滅的時候,前朝太子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十幾歲的孩子,這麼多年過去,那孩子恐怕都變成了老人。
而國師也一直不甘心,設計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只可惜,國師所等的這一天,永遠都不會來。
……
“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正在喝茶的太后,聽到小太監的喊叫聲,手裏的杯子立馬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太后來不及管這麼多,急忙要趕去蕭子楚的寢宮查看狀況。
就在這時,國師趕來了。
太后看到國師,就像看到了救星,立馬要拉着國師去給蕭子楚看病。
然而國師不但不着急,臉上甚至都沒有詫異之色。
太后跟了國師這麼多年,不會看不懂國師的表情。
“這件事,不會和你有關吧?難不成……是你做的?”太后聲音顫抖地質問。
國師大笑了起來。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只是沒想到,竟比我預想中的,要早這麼多!”
太后崩潰地大喊:“是你害了我兒子?不,那也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如此狠心?虎毒不食子啊!”
國師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就算他是我的兒子,那又如何?他仍舊只是我埋下的一顆棋子!我要做的,不只是讓我的兒子登上皇位,我是要復興整個前朝!”
太后這才明白國師的用意,尖叫一聲,“來人!快來人啊!國師要造反……”
然而太后話音未落,國師就朝她胸口刺了一劍……
太后的眼神中滿是不甘,但也晚了。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國師正要往外走,便被外面的人重重圍住。
國師皺了皺眉。
“國師,好久不見啊!”
宋嫣然和蕭若錦緩緩從外面走了出來。
“你們……你們不是已經……”
蕭若錦冷笑道:“讓你失望了。”
國師突然恍然大悟。
“這,這都是你們設的局?”
“是啊,是專門爲你設的局。”宋嫣然笑着說。
國師咬了咬牙,隨後衝上來,就要去抓宋嫣然。
宋嫣然見他過來,不但沒動,反而還任由着被國師抓住。
國師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你們全都退下!否則,否則我就殺死她!”
然而,國師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倒了下去……
“國師,論計謀,我也許不如你,但論毒術,你比我不上我。”
國師不相信,他籌謀了這麼多年的計劃,竟然就這樣毀於一旦!
他試圖掙扎,可就在這時候,外面衝進來了一羣人。
“定北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定北侯大笑着說道:“我若是不讓你以爲,我已經死了,又如何能讓你樂極生悲呢?”
緊接着,一直因爲重病,臥牀不起,甚至難得有清醒時間的太皇太后,也被攙扶着走了進來。
看着眼前面色紅潤的太皇太后,國師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一直都勾結在一起!”
宋嫣然走到太皇太后身邊,扶着太皇太后,“是啊,若不是有太皇太后主持宮裏的事,大家裏應外合,也不會這麼成功!”
就在這時,寧王也帶着一個白髮老者,走了進來。
國師看到那個人,頓時臉色慘白。
這人就是前朝太子。
宋嫣然之前也見過此人,當初她和蕭若錦跌下懸崖,便是被這老者所救。
實際上,這老者雖爲前朝太子,但他早就已經放下一切,選擇在僻靜之處隱居。
國師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意孤行。
寧王身爲先皇最不看重的皇子,蕭子楚登基後,便去調查國師的身份,也查到了老者所在之處,並將老者帶了出來,好勸說國師死心。
眼看着他所籌謀的一切,全都毀於一旦,國師撿起地上的刀,便一死了之了。
……
國師死了,太后死了,蕭子楚雖然還活着,但也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皇位需要有人來繼承,而大家也理所當然地,認爲繼承皇位的人,該是蕭若錦。
宋嫣然覺得,若是蕭若錦登基,她一定得和他有個了斷。
她是絕對不可能一輩子,被困在這個皇宮裏的!
她要的是自由!而不是跟着一羣女人爭風喫醋。
所以她寫了一封信,選擇離開皇宮,離開蕭若錦。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她要先去一趟南邑國,履行當初對宇文淵的諾言,幫宇文淵重整南邑國的商貿。
隨後,她再找個地方,繼續開她的店鋪。
反正她有本事,到哪兒都能把店開起來。
她趁着登基大典在即,便偷偷摸摸地離開了皇宮。
然而,她剛一出宮門,就看到了蕭若錦。
“你要走了?”
只見蕭若錦一身便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明天就要登基了,爲何現在在此處?”
蕭若錦輕笑一聲說道:“我就料到你要跑,所以一直在這等着。我以爲,你前幾天就會跑,所以連着等了好幾天,沒想到,你竟還能留到今天。”
宋嫣然乾笑了兩聲,正準備和蕭若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讓她能順利離開此處。
豈料,蕭若錦突然過來,一把摟住了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所以也沒打算繼承皇位。寧王也很不錯,讓他來當皇帝,最合適不過了。至於我們,便遠走高飛,我陪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天高海闊,我都跟着你走。”
聽蕭若錦這麼說,宋嫣然不僅有些發愣。
“從前,是我對不住你,我定會用我的餘生,守在你身邊,陪伴你,直到你願意原諒我。”
宋嫣然反問:“如果我不原諒你呢?”
“那我就一輩子都做你身邊的小廝、護衛,無怨無悔!”
見蕭若錦說得這麼篤定,宋嫣然覺得,白白落得一個隨從,幫她拿東西,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總歸是白嫖的勞動力,有什麼不可以呢?
宋嫣然推開蕭若錦,轉頭朝外面走去。
蕭若錦淺淺一笑,也追了過去。
一輪明月,兩個身影,他們還有長久的未來,只等慢慢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