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以爲,這次把他們帶過來,定要硬碰硬,結果沒想到,她甚至都還沒說什麼,宋嫣然就主動把東西送上來了。
一時間,太后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后朝小太監使了個顏色,小太監立即把宋嫣然手裏捧着的東西,拿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宋嫣然啊宋嫣然,雖然你離京許久,但沒想到,你竟還如此心繫北安國,屬實令哀家動容。”
只是動容歸動容,太后這次,本就是打算榨乾他們所有剩餘價值,並將他們殺了,斬草除根。
如今宋嫣然這麼主動,太后只能從別處找茬。
從蕭若錦的身上找,就是最好的選擇。
“淮王爲何一言不發?莫非是對哀家和陛下,有不滿之處?”
蕭若錦自打進到大殿來,就一直臭着個臉。
太后以爲可以從蕭若錦身上下手,可就在這個時候,蕭若錦突然跪了下來,拱手道:“罪臣已不再是什麼淮王,太后不必如此稱呼罪臣。”
太后見蕭若錦這樣,更是瞪大了眼睛。
蕭子楚原本被宋嫣然和蕭若錦嚇得夠嗆,這會兒也來了精神。
眼看着蕭子楚有些着急,太后又瞪了他一眼。
隨後,太后不緊不慢地問蕭若錦:“你這麼說,委實言重了。這幾年來,你應該吃了不少苦吧?你可埋怨過哀家和陛下?”
“罪臣不敢有鎖埋怨。近幾年來,罪臣每每醒來,都會反省當初所做之事,亦深覺荒唐。此次罪臣回來,便是想戴罪立功。罪臣願意爲陛下和太后效勞,肝腦塗地。”
蕭若錦這一番話,更是讓想找事的太后和蕭子楚無話可說。
太后雖然對很懷疑蕭若錦的用意,可蕭子楚先不淡定了。
蕭子楚這輩子都在等着蕭若錦向他低頭,這一次也終於等到了。
太后正沉銀着,琢磨該如何應對,蕭子楚那邊倒先大笑了起來。
“好!好啊!既然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願意繼續效忠於朕!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
太后扭頭瞪了蕭子楚一眼,示意蕭子楚閉嘴。
然而蕭子楚可不管這些,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無視太后的怒意,直接說道:“蕭若錦,朕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不過,朕要你留在朕身邊,當朕的侍衛,你可願意?”
“能在陛下身邊當差,本身就是罪臣的榮幸,罪臣當然願意。”
蕭子楚轉而又把目標放在了宋嫣然身上。
“宋嫣然,朕之前就很欣賞你。礙於你曾經的身份,朕不能讓你做皇后。不過,朕倒可以讓你成爲朕身邊的妃嬪,你可願意?”
不等宋嫣然回答,太后就起身,對着蕭子楚不滿地說道:“陛下莫要行這荒唐事!”
蕭子楚完全無視太后的怒意,繼續追問道:“宋嫣然,你可願意?”
宋嫣然鄭重其事地,給蕭子楚跪下磕了個頭。
“嫣然當然願意。”
蕭子楚命人把宋嫣然和蕭若錦在宮裏安置好,緊接着,蕭子楚就被太后一通訓斥。
以往,蕭子楚雖也不滿太后的安排,但也從未如此忤逆過太后。
這一次,蕭子楚終於還是忍不住,寧可跟太后對着幹,也要把蕭若錦和宋嫣然留在宮裏。
“你真是不知道死活!他們兩個就不該留着!你報復他們的方式,就是要讓他們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蕭子楚沉聲道:“母后不必多言。兒臣纔是一國之君,該如何做,兒臣心裏有數!”
太后看着蕭子楚這一意孤行的樣子,便呵斥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國師回來,看到你把他們留在宮裏,會如何想?”
“朕已經成爲國師的傀儡了,朝廷裏的大小事,朕都是聽國師安排的。朕已經足夠忍讓,國師也沒必要再來管朕的私事了吧?”
太后還想再說些什麼,皇帝卻一句話都不想再聽,直接轉身離開。
然而蕭子楚人還沒走遠,就聽外面的人傳來消息。
“不好了!陛下,出大事了!”
蕭子楚腳步一頓,“能出什麼大事?”
“定北侯他,他戰死沙場了!”
“你說什麼?戰死沙場了?怎麼會?那可是定北侯!”
“南邑國來犯,且是偷襲,定北侯本就上了年紀,身體不大好……一時不查就……且,定北侯全家均已戰死!”
蕭子楚臉色慘白地後退了兩步。
“母后,這,這可該如何是好?”蕭子楚慌忙求助道。
太后這會兒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不必慌張。原本定北侯就不見得向着我們,他們就算死了也無妨,到時候國師肯定還會給你培養新人。”
“可他們是宋嫣然的家人!若是讓宋嫣然知道定北侯一家人都死了……他怎麼可能饒過朕?”
太后眯起眼睛,冷聲道:“所以陛下現在就要做出抉擇了。陛下到底是要爲了報仇,而把宋嫣然留在身邊,等着她將來報復陛下,還是現在就把宋嫣然除去,一了百了?”
蕭子楚的身體微微顫抖。
太后又朝蕭子楚走近了一步。
“陛下可得三思!這關係到北安國的將來!也關係到陛下的將來!”
蕭子楚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做了決定。
“還請母后,把這個機會,留給兒臣。”
……
宋嫣然正百無聊賴地在牀上躺着,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她立馬裝作已經睡着了的樣子。
緊接着,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再然後,有人在牀邊坐下。
那人先摸了她的臉蛋,隨後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脖頸處,稍微用力……
宋嫣然睜開眼睛,就看到蕭子楚的那張臉。
“陛下怎麼到這來了?”
蕭子楚的手微微一顫,臉上也盡是慌張之色。
宋嫣然甚至能感受到,蕭子楚的手在顫抖着。
“宋嫣然你,你之前那麼嫌棄朕,現在爲何又願意和朕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在誆朕?”蕭子楚咬着牙問道。
宋嫣然把手按在蕭子楚的手上,輕笑着說:“我之前嫌棄陛下,是受身份所累。如今,我是自由身,陛下的身份又如此尊貴,能看上我,也是我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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