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竟然有埋伏!
難道,他們的計畫又一次洩露了不成?!
鎮國先鋒軍士卒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說沒有內鬼,誰信?!
這個時候,他們都後悔了,他們不該逼少將軍將那些人官復原職,放虎歸山!少將軍猜得沒錯,這些人裡必定有犬戎族的內應。
少將軍找不出內應,大雪封山,又急於要面對犬戎人的進攻,這才不得不再探夾溝山。
雖然做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中了算計!
若是少將軍也折在這夾溝山裡,他們拿什麼面目去見雲大將軍?!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誓死保護少將軍!
“保護少將軍!”
“保護少將軍!”
震耳欲聾的吼聲,所有人自發的圍向雲寒靠攏,支起盾牌,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盾陣,擋住外面疾射過來的箭矢,一時間,箭矢射中圓盾,叮噹激起金石之聲不絕,震耳欲聾,響徹雪穀。
“掉轉方向,撤!”
雲寒坐鎮中軍,臨危不亂。
看著山頂密密麻麻的敵人,他眉眼冷凝,動都沒動一下。
“掉轉方向,撤!”
層層軍令下達,整只軍隊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陡然掉轉了方向。
因為,他們都沒有騎馬,踩的又是可以浮在雪上的雪撬,因此,身子靈便之極,只需一跳,整只隊伍訓練有素,立刻掉轉了方向,甚至連頭頂上的盾陣都沒有晃一下。
一隊人馬,有著省力的雪撬,頭上有圓盾護體,靈活得宛如一只雪貂,任頭頂上飛箭如雨,也難留下他們半步。
山頂上的犬戎人眼看著鎮國軍的人就要溜了,為首的犬戎人首領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似是咆哮又似是質問。
可無論他如何憤怒,也挽留不住鎮國軍的腳步,眼看著他們就已經快要到山口了。
這時,鎮國軍內部突然傳出騷亂,原本訓練有素的腳步為之一頓,有人失聲驚叫:“少將軍!”
“不好了,少將軍遇刺了!”
“抓住那個間細!”
聲音響若驚雷,聲聞百里,直透山頂。
原本沮喪憤怒的犬戎族首領轉怒為喜,“獫狁果然不負重望再立一功!”
“首領,獫狁身份已經暴漏,我們趁鎮國軍自亂陣腳殺下山下吧?!”,一人急急道。
犬戎族首領到也想追殺上去,可是,不知那鎮國軍腳上穿的是何物,竟然能在雪地上行走如飛,他們此時趕下山去,也是截殺不到人的。
倒不如,回到部落,集結大軍殺向邊關。
這一次鎮國軍沒有主帥,還不得兵敗如山倒,倒時候整個邊關就都是他們的了。
“女人!”
“牛羊!”
“馬匹!”
犬戎族人高舉著火把,興奮得嗷嗷的叫。
恨不得脅插雙翅到元昭的地盤上去燒殺搶奪!
元昭也是命數,竟然將這邊關重責交給一個才十九歲的毛頭小子。而這個毛頭小子一來就急於立威,自損兩員大將!
他們漢人果然就喜歡搞內鬥!
“撤!”
山頂之上,犬戎人悄然撤退。
他們需要回到部族裡,發動部落,集結大軍,去元昭宰肥羊。
這次元昭軍中無帥,就如同任人宰割的嬰孩兒,合該他們犬戎人發大財,這一次,他一定帶多多的犬戎人來,殺光、燒光他們!
只是他們犬戎人部落分散,發動集結都需要一段時間,至少得半個月。否則,兵貴神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是最好的。
不過,獫狁是他們部落最好的間細、殺手,他手下從無一活口。
那個雲大將軍服下了元昭最好的靈藥九轉玲瓏丹,也只是吊著一口氣嗎?獫狁若是能以一人帶走元昭兩位將軍的命,他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若獫狁不死,他就仍有價值。
若是獫狁暴露身死,他就是棄子了!
一個犬戎人與元昭人的雜種而已!
為了今天,他養了這個雜種十幾年,總算沒有白費他的心血。
犬戎族首領只是可惜,獫狁未能將鎮國軍腳踩的怪異玩意兒是什麼的消息傳回來……
……
犬戎人撤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犬戎人一旦再來,邊關就要血流成河了。
鎮國軍上下大亂,先鋒軍幾乎是抱著成了血人昏迷的雲寒沖回了大營。
隨即,鎮國軍上下加強了戒備。
增加了近兩倍的明哨和暗哨。
少將軍大帳燈火通明,軍醫、御醫在大帳中穿流不息,人人臉到緊張,殺氣騰騰。
雖說刺殺少將軍的那個犬戎間細已經被活捉了,可是,少將軍生死不知,光是捉了一個間細有什麼用呢?
當初那些被蠱惑逼少將軍放人的將士們自殺的心都有了。
明明少將軍已經懷疑了,可是,沒有證據,只能將人放逐。
待破了犬戎人來犯再細細調查。
可是,他們卻愣是上了別人的當,真當少將軍是容不下人的人。少將軍雖然將兩位老將軍押送進了京城,卻是那兩位老將軍自已犯了錯的。
而且,少將軍還上書為他們陳情。
現在,他們逼得少將軍將人放了,沒能及時剷除伏在身邊毒蛇,再一次被咬了。
果然,是曾混在大將軍身邊的親衛秦狁。
他們不明白,秦狁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狁可是由雲大將軍一手提拔的,對他十分的器重,如同子侄般對待,甚至有想過好好培養他。卻沒想到過秦狁竟然背叛他,還背叛得這麼徹底。
傷了雲大將軍不說,還重傷了雲小將軍。
雲大將軍多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若不是對他沒有半點提防之心,怎麼會被他所傷?!
“那秦狁最初只是一個小兵,只是因為天資聰穎,聰明伶俐,雲大將軍起了愛材之心,將他收到身邊,教他讀書寫字,卻沒想到,教了一個犬戎人的細作!”
衛將軍憤恨無比。
“那秦狁可真不像是犬戎人。”,李將軍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犬戎人的身形很好認的,高大魁梧彪悍。
而且,那個秦狁說元昭話一點口音也沒有,從外表看起來,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元昭人。
誰能想到,他竟然是犬戎人的間細呢?!
“想必犬戎人為了培養這個間細也花了大心思了……”,想到大帳中生死不知的雲小將軍,鎮國軍的將士們臉都青了。
正在這時,從京中隨行而來的御醫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一直在一旁陰著臉,表情駭人的雲祈立刻沖了上去,“怎麼樣,少將軍怎麼樣了?”
他一動,其它鎮國軍的將士也沖了上去,將御醫團團包圍。
宮中此次跟來的是孫御醫,醫術是屬一屬二的,最關鍵的是他是元昭帝的心腹。
此次隨行而來,除了要保證雲少將軍的安危,以防萬一,最重要的是還要將雲大將軍救醒。雖說,孫御醫見慣了大場面,可是,猛然間被這麼多盔甲染血將士圍住,還是駭得不行,臉白一片,抖抖的說:“少將軍傷得極重,有xin命之危……”
……
鎮國軍少將軍雲寒在夾溝山被間細偷襲,xin命垂危的消息火速飛入京城。
收到消息時,溫落晚正在做一件月白緞狐膁褶子大氅。
現在已經九月末,快近十月。
九月中旬,殿試結束。
無論是大公子陳言知還是聶府的公子聶觀硯勻榜上有名。
陳言知為榜眼,聶觀觀為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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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親事勻在放榜之後,便都訂了下來。
對於輔國公府來說,是好事連連。
對於陳馨寧來說,更是心想事成,終於可以嫁給自己的心上人了。
可是,溫落晚卻沒有想到,此次高中狀元的人卻是那個根本不可能去考科舉的人──陸昀竹!
當溫落晚知道今科狀元是陸昀竹時,溫落晚都傻了。
那一個風清雲淡嚮往自由生活的人,怎麼可能進入朝堂,去趟這一場混水?!明明,他不是說過他只喜歡寄情於山水之間嗎?
是什麼改變了他的初衷?!
就算溫落晚不願意相信,可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自己,原因為何。
陸昀竹驚才絕豔,才名遠博,連玉掌書院的院長都說,若是陸昀竹肯科舉必中狀元。
沒想到,竟然成了真。
陸昀竹成了狀元,溫落晚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陸昀竹真正想要的……陸昀竹走上這樣一條路,他真的會開心嗎?如果有可能,溫落晚還是希望他仍是那個風清霽月的陸昀竹。
只是這些,與她再無關係了。
無論日後,她與雲寒能不能成……至少,與陸昀竹是絕元可能了。
想到溫落晚也會偶爾恍神,便只餘悵然。
她和他只是無緣罷了。
想著天色漸涼,她也需要一件月白緞狐膁褶子大氅,因此,就讓綠窈翻了平日裡輔國公夫人給的賞賜,還真找到了幾件上好的白狐皮。
只是,這白狐皮有些大了,得比她身形高之人穿上才好,若是剪了可就太可惜了。
莫名的心中有些不舍,便沒有裁剪這狐皮,只做成了男士穿的。想著之後,若是無人相送,便是賣了換錢也是好的。
這件狐皮大氅她做了快有兩個月了,就差幾針就完事了,就在這時,聽到了雲寒遇刺xin命垂危的消息,雪亮的針尖猛的刺入了白嫩的手指,又快又深,鮮紅的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