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love•you粉鑽
次日清晨, 棠悠在周欽堯懷裡醒來,雖然昨天兩人睡得很晚, 但或許是彼此熱忱地投入了一次, 所以睡醒的時候, 棠悠絲毫沒有覺得困倦。
身邊的男人還沒醒, 棠悠小心動了下,將身體面對著他,而後仔細觀察。
周欽堯鼻樑高挺,睡著時薄唇抿著好看的弧度,讓人看了就想忍不住上去親一口。
棠悠偷偷伸出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下, 三秒後收回。
然而男人沒有反應。
棠悠納悶心想,睡這麼沉啊?
手撐下巴側看著他,越看, 越覺得這男人睡著時有種難以言說的冷冽性感。
連呼吸都是帶著勾引的味道。
她悄悄抿唇笑了笑, 又伸出手, 試圖去捏他的鼻子,可手剛到身前,男人慵慵懶懶地抓住了她。
「你吵醒我的美夢了。」他沉沉的聲音裡還裹著三分愛.欲後的沙啞。
棠悠閉嘴, 假裝吃醋的哼了一聲:
「什麼夢那麼捨不得。」
周欽堯翻了個身, 睜開眼睛,看著她。
「你啊。」
男人彎唇:「我夢到你嫁給我了。」
棠悠愣了下,臉頰隨即紅了一片,背過身去:「…那你是該醒醒了。」
「怎麼。」周欽堯從背後抱住她, 手似有似無地在腰間游離:「你不早就是我老婆了嗎?」
棠悠被他弄得有些癢,笑著躲:「誰是你老婆,臉真大,我可沒答應。」
「嗯?」周欽堯抬起身體,把她扳過來,似笑非笑的:「是誰之前跟我說,這一輩子都會陪著我,還會給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棠悠這下沒話說了。
這可是她在周澤林過世那天親口說的,當時周欽堯情緒受到重創,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些,卻不想這個男人記得清清楚楚。
棠悠起床,穿衣服:「我不跟你說。」
她耳垂泛著淡淡的紅,一看就是不好意思了。清早陽光下可以看到她臉頰細小的絨毛,軟軟的,讓人總想捏一捏。
周欽堯眼裡都是姑娘的身影,微光淡淡,眼底染著笑。
他跟著起床,洗漱完畢後,換好西裝。
「那個謝丞又來找你了?」吃早餐的時候他漫不經心地問。
棠悠一怔,小聲嘟噥:「我媽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他還扶了你?」
棠悠:「……」
方萊是個偵察兵吧,連這種小細節都跟周欽堯彙報。
棠悠吃著三明治,瞥了他一眼:「是呢,人家還留了電話給我,約我出去玩,我準備答應呢!」
周欽堯聽完輕輕笑了。
他知道小姑娘是故意這麼說給他聽的,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表達抗議。
他叉了一口水果給棠悠,不動聲色地說到了其他話題:「多吃點水果,吃完我送你去學校。」
棠悠嘴唇動了動。
從昨晚回來,周欽堯就沒有提過粉鑽的事,更沒有提過什麼跟乖乖求婚的事,棠悠畢竟是個女孩,就算心裡想問,但對方沒有表示,矜持的她也只好把這些話都藏了起來。
順著他的話題隨意聊了幾句期末考的事,兩人分開,各自上班上學。
微博上,天價粉鑽的討論熱度依然不減,各種猜測紛紛揚揚,尤其是在棠悠露出大提琴後,吃瓜網友們將兩者聯繫到一起。
有人大膽猜測:【周太子該不會是跟這個大提琴姐姐求婚吧?】
很快,就有一個id跳出來爆料:
【得了吧,別貼金了,棠悠有男朋友,而且這女人還是個極品聖母,愛扶貧,聽說男朋友是個貧民窟修車的。】
緊接著,這條評論被莫名其妙的贊了很高,每個點進來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這條。
輿論慢慢的就被拉成了兩個熱點。
第一,帥氣多金的周湛口中的天價粉鑽未婚妻到底是誰?
第二,漂亮的大提琴姐姐居然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窮男友?
這兩個話題放在一起,莫名有些嘲諷。
棠悠就那麼看著,其實她很清楚在網上爆料自己的是葉媛和葉詠心那幫人,故意披著各種各樣的馬甲,明裡暗裡地攪渾水。
或許是被她們抹黑慣了,也或許是自己把名利這一塊看得很淡,所以網上發生的一切棠悠根本不在乎。
她唯一在乎的是——
離周欽堯拍下粉鑽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甚至再過十來天就是19年的新年,為什麼這個男人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棠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難道真的跟網上說的一樣,只是一場炒作。
炒作【you】這個牌子,炒作公司的實力。
其實有時候棠悠自己也覺得,就算是再有錢,任誰也不會奢侈到送那麼名貴的戒指……
而且還是那們罕見和稀有的粉鑽。
就算是放在那展覽,每年都能賺不少錢吧。
再加上拍了鑽石過後,周欽堯馬上就另外送了一個鑲滿鑽的馬桶到家裡。
棠悠前後這麼一聯繫——
或許那個馬桶就是送來安撫自己的……
聰明的女人,不應該抱太多不切實際的妄想。
周欽堯遲遲不提,棠悠便也把這個念想放下了。
臨近過年,海城一片新年的氣息,文化交流市場也格外繁榮,這天方萊又拿了三張音樂會的票,說是朋友送她的。
棠悠垂眸一看票面—— 柏林愛樂樂團?!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柏林愛樂是德國乃至全世界最牛逼的交響樂團,一直以來穩坐古典樂的頭把交椅,他們的演出無論到哪裡,票都是一搶而空,根本買不到。
棠悠愣愣地看著方萊:「你這什麼朋友啊,這麼好的樂團都不懂欣賞。」
方萊一副你話多的表情,「人家是這場演出的投資方,巴結你媽還不行嗎?剛好三張,你晚上穿得漂亮一點,我們一家一起去。」
棠悠猶豫了下:「就沒再多給一張嗎。」
方萊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也得小周有空啊,你看他最近忙的,我都見不著他影子。」
棠悠:「……」
說來也是,周欽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神神秘秘的,棠悠給他打電話,好幾次都只能匆匆忙忙說兩句就掛。
歎了口氣,「那算了,就我們三個去吧。」
晚上,海城最大的國際演奏大廳。
這裡一向是舉行國際性盛事的,規模大,豪華莊重,聽客名流雲集。
出門前,棠悠硬生生的被方萊要求換上了禮服。
方萊一向是個儀式感很重的人,棠悠雖然覺得看個演奏會不至於如此,但心想到底是最愛的樂團,自己穿得好看一點,也算是一種尊重。
一家三口坐車到了演奏廳門口,剛下車,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冤家路窄,迎面就碰上了葉詠心一家人。
長輩之間不會做的那麼難看,葉家和棠家兩家大人遇著了便打了招呼,在前面並排走,她們幾個晚輩跟在後面。
葉媛沒說話,葉詠心斜眼睨棠悠,話裡帶著隱刺兒:
「來聽音樂會怎麼不帶你男朋友一起?」
棠悠淡淡往前走,也不理會她。
葉詠心說著,兀自笑出來:「也是,這麼貴的門票,他得修多少車才買得起呢?」
棠悠轉頭,默默看了她一眼。
雖沒說話,眼裡卻是帶著一種警告的暗示和力量的。
葉媛見過她這種眼神,心裡有點怵,忙把葉詠心往回拉:「別說了姐,我們進去吧。」
葉詠心在圈子裡橫著走慣了,從沒怕過誰,堂妹在學校被欺負,她早就想給棠悠一點顏色看看。可說到底,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棠悠不混圈,不代表她沒那個實力。
所以葉詠心除了嘴上奚落奚落,實際上也幹不了什麼。
而她最愛奚落棠悠的,就是她那個修車的男朋友。
她把這件事在整個名媛圈當成笑料一樣的說給每個人聽,將棠悠說成了一個毫無品味,甚至是品味低劣的女人。
這一切,棠悠都知道。
所以她看葉詠心這個眼神,也是帶著一點不悅的。
大概就是——我放任你在被我背後吠了那麼久,怎麼都不見你消停一下的。
一個眼神而已,葉詠心當然不甘示弱,正想繼續說下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詠心,你還沒進去嗎?」
葉詠心回頭一看,臉上頓時如花般笑開:「阿禮?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
這個男人是葉詠心的現任男朋友,叫遲禮,投行經理,年輕有為,前不久買了一輛遊艇,將遊艇命名為詠心號。
這也是葉詠心最近最得意的一件事。
她轉過來,看了棠悠一眼,好像不屑得再與她交談一樣,挽著男朋友的手進去了。
棠悠耳旁這才得了清淨,想起別人的男朋友,再想起自己那個忙到不見身影的男朋友。
入場前,她又給周欽堯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男人那邊的聲音也挺嘈雜的,「乖乖,怎麼了?」
棠悠一聽就知道周欽堯肯定在忙,猶豫幾秒,便沒有問他有沒有空來聽音樂會的事,隨便說了兩句,掛斷電話。
進了音樂會內場,棠悠找到方萊和棠遠蕭,發現他們的位置竟然好到驚人,在視聽效果最佳的前排。
棠悠坐下來,暗暗想,方萊這是個什麼神仙朋友,也太懂了。
廳裡開了空調,棠悠把外套脫了,穿著漂亮的禮裙,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待開場。
柏林樂團的確擔得上古典樂的頭把交椅,整場演奏會激情洋溢,氣勢磅礴恢弘,時而激進,時而柔和,旋律抑揚頓挫,讓人意猶未盡。
演出快到尾聲時,方萊離開片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神色沉重地對棠悠小聲說:
「剛剛樂團裡那個大提琴手可能是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沒辦法上場了,媽媽朋友問你能不能上去救個場。」
「???」棠悠怔住了,壓低聲音:「我怎麼能行,媽你在開玩笑嗎?人家肯定有備選啊,怎麼都輪不到我上去?」
方萊卻很淡定,二話不說把她拉著往後台走:「沒有,一個備選的都沒有,你不上我朋友今晚就沒法收場了,你就當幫幫媽媽吧!」
棠悠整個人幾乎是被方萊連推帶拉地帶到了後臺。
她看到那個大提琴手好像真的不太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喝著熱水,很難受的表情。
一個陌生的國外男人用英文對她說著請求的話,儘管他的語氣相當的紳士,但棠悠還是能看出了他的急切。
這場臨危受命太突然,也太刺激了。
夢想中的頂級樂團,她能看到他們的演出就已經是很心滿意足的事,現在竟然還能有機會與他們同台演出?
棠悠的心怦怦跳著,雖然這一切發生得像天方夜譚一樣,但她還是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她拿起手裡的節目單看了眼。
最後一曲,剛好是自己之前在儲備人才演奏會上表演過的,她很熟。
但就算再熟,沒有經過排練,沒有去磨合別人的指揮,就這樣上場,還是具有一定的挑戰。
方萊在旁邊勸她:「這麼好的機會,別怕,媽媽和爸爸在台下看著你呢,要加油!」
棠悠雖然還沒表態,但身邊已經開始有人給她化妝了。
大家似乎都默認了由她來接替那位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棠悠腦子裡有些亂,懵然之中,忽然問方萊:
「媽,你朋友在哪?」
方萊一怔,隨意應付過去:「他在忙別的呢,你問他幹什麼。」
棠悠:「……」
就好像是被臨時安排上戰場的士兵一樣,棠悠內心很緊張,卻又充滿了興奮和欣喜。
這或許是她人生中最離奇,也是最難忘的一次經歷。
化好妝,也沒有要求她換上統一的禮服,棠悠就穿著自己的紗裙,直接被帶上了台。
大提琴手的位置在前排正中偏左,現場燈光打亮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舞臺上忽然多出的亞裔面孔。
小姑娘氣質很好,淡雅端莊,媒體人們嗅覺靈敏,有人馬上就發現了她是最近在熱搜上掛著的棠家千金,鏡頭刷刷地全部對準。
棠悠微微朝場內觀眾欠身,眼角餘光忽然發現——為她準備的那把大提琴,怎麼那麼眼熟…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周欽堯送給她的琴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臺上的指揮已經開始引領演奏,棠悠不敢多想,坐下後拉開琴弓,卻震驚地發現——
真的是她自己的琴!!!
她有兩三秒的愣怔和懷疑,但慣性讓她的動作沒有停止演奏,很快,她靜下心來,拋開雜念,認真跟著指揮的節奏,融入這個陌生的,頂禮的國際樂團。
從小就磨煉出來的專業能力,讓棠悠驚險又完美地完成了這一場表演。
雖然演出半途換了陌生面孔,但幸好只是最後一曲尾聲,且絲毫沒有影響演奏水平,結束後,台下的觀眾還是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葉詠心和葉媛在台下都看待了。
「棠悠怎麼混上去的?」
「不知道……」
台下掌聲依舊,按照規矩,樂團人員這時應該有序的謝幕離開。
可指揮的那個中年男人卻對著台下笑了笑,暗示大家稍等,有特別的禮物要送給大家。
現場觀眾不禁都期待起來。
只見指揮老師朝舞臺側面示意了下,兩撥工作人員從通道出來,一撥在臺上發著小禮物,一撥在台下。
葉詠心看著發到手裡的淡紫色包裝的小糖果,皺了皺眉:「幹嘛要發糖?」
葉媛直接剝開吃了,「咦,姐姐,還挺甜的。」
葉詠心不屑地把糖放在手心裡,總覺得今天這場花高價買來門票的演奏會有點奇怪。
臺上,每個演員也都發到了糖。
工作人員把糖發到棠悠手裡時,棠悠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這顆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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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在手裡,覺得在臺上吃似乎不太好,可指揮先生卻走過來,對她友好微笑,示意讓她剝糖。
棠悠看了眼周圍,大家好像都在剝。
她便點點頭,伸手去剝糖紙。
糖紙是淡紫色的,夢幻浪漫,一看就是很甜的糖。
棠悠以為這是德國人的浪漫,在演出結束後,送了全場人員的驚喜。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
撕開包裝。
她的糖紙裡沒有糖。
躺在裡面的,是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璀璨鑽戒。
粉鑽熒光矚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得棠悠有些眩暈。
「……」
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今晚這一切發生的意義,但是她還是不太敢相信,就在這時,全場燈光都滅了。
身後的大屏幕無聲亮起。
上面現出一行字——
「marry me?」
台下觀眾靜了一秒,沸騰了,爆發出陣陣尖叫聲。
棠悠站在臺上,不知所措地看著大屏幕上的話,大腦發蒙,臉頰發熱。
很快,一束追光打到她對面。
周欽堯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衣,矜貴又溫柔地站在她面前。
棠悠呆呆地拿著手裡的戒指,感覺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在顫抖。
這太瘋狂了……
他要幹什麼……
大腦一片茫然地看著周欽堯幾步走上前,從她手裡拿走粉鑽戒指。
而後親昵地喚了一聲:「乖乖。」
一聲蘇爆了的昵稱,惹得台下觀眾尖叫連連,口哨聲四起。
嘴裡還嚼著糖的葉媛:「……」
葉詠心:「???」
周欽堯的聲音在整個音樂廳裡磁性地傳開:「原本我想再等等,可是戒指做好了,我迫不及待地就想把它帶到你手上。」
台下慢慢安靜下來,聽著這個男人的告白。
「我在你最孤單的時候認識了你,你在我最落魄的時候認識了我,或許是上天安排我們相遇,然後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從前覺得人間冷漠只剩風月,但後來認識了你,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你,是我漫長人生裡唯一的理想和歸途。」
「有有。」
男人溫柔低聲喊著她的名字,而後單膝下跪:
「我能預定你的一生嗎?」
現場沉寂了幾秒鐘後,帶著見證了這一場浪漫的欣喜和雀躍,如潮水般的掌聲從四面襲來。
所有的燈光和鏡頭都聚集在周欽堯和棠悠身上。
棠悠眼角泛著陣陣酸意。
周欽堯性格冷,從不算感性的那一類,今天卻突然說了這麼多讓人感動的話,小姑娘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
哭了,兩行淚止不住湧出來。
思緒跳到十八歲剛認識周欽堯的那一年,他們經歷過的一切故事,分離重逢,就像一部電影。
如今,電影終於演到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她抽了抽鼻子,哽咽著說不出話。
然後在全場的呼喊聲中,點點頭。
……
禮花適時的在場內爆開,身後的樂團也忽然從靜止狀態中活躍回來,在指揮的帶領下,溫婉地演奏起了舒曼的《夢幻曲》
這首曲子,適合當下這份夢幻浪漫的場景。
但更多的意義,是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那年燈光下輕紗浮動,少女倚窗而坐,拉奏的就是這首曲子,周欽堯咬著煙站在梧桐樹下,久久地沒動。
從那時起,他就已經被俘虜了。
綿綿細膩的音樂聲中,周欽堯將棠悠擁在了懷裡,姑娘無名指上的粉鑽鴿子蛋盈盈奪目,現場的媒體瘋了似的狂拍,迅速發回各家官博搶頭條。
可以預料到的,整個微博再次沸騰了。
持續了一個月的兩大謎底終於揭曉,周彥根據周欽堯的要求,機靈地在【you】官博發了一條微博——
【周總說了,今天誇老闆娘的明天門店全面九折!】
眨眼間,周氏官博下面湧入幾十萬人,排著隊進場誇棠悠。
【大嫂真美!大嫂真國色!其他都野雞!】
【大嫂的鴿子蛋能借我摸一下嗎?】
【有寶能出本書嗎,我也想有周太子這樣的男人愛嗚嗚嗚,我酸得好傷心。】
……
另一邊,演奏廳裡,和最愛的樂團合影留念,棠悠被包圍在中間,幸福到整個人都融化了。
周欽堯一直站在旁邊眼含笑意地望著她。
曾經見過她的沉重壓抑,如今這樣肆意開懷的笑,是多麼難得可貴。
合影結束,棠悠跑到周欽堯面前,耳根有些紅的去牽他的手:
「是你安排的對嗎。」
其實棠悠早就該猜到,柏林樂團這麼嚴謹的百年樂團,怎麼會出沒有替補這樣離譜的事。
所有的驚喜和奇遇,都是這個男人為她準備的罷了。
周欽堯什麼都沒說,只問她:「開心嗎?」
棠悠抿著唇:「開心。」
這樣一個夜晚,滿足了她對人生所有的夢想。
和最愛的樂團一起合奏,被最愛的人求婚,和父母,和現場所有的人分享。
這樣的浪漫,誰不會沉醉。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走出音樂廳的時候,在門口剛好遇上葉詠心和她男朋友遲禮。
兩個人不知是因為什麼起了爭吵,臉色不太好看,但遲禮看起來仍在竭力哄著葉大小姐。
但當看到周欽堯和棠悠他們出來後,遲禮馬上收起神色,走上來,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跟周欽堯打招呼:
「周總。」
周欽堯態度冷淡,沒有伸手回應。
他問棠悠,「這就是那個葉詠心?」
棠悠輕輕啊了聲。
周欽堯推開擋在面前的遲禮,視線冷漠看向葉詠心,打量片刻:
「你比你那個妹妹還能惹事。」
葉詠心:「?」
男人聲音忽然陰沉下來,帶了點漫不經心的隨意:
「你爺爺沒告訴你,葉家最大的兩個產業都被我收購了嗎?」
葉詠心嘴唇微張,一副驚訝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你說什麼?」
周欽堯輕嗤了聲,攬著棠悠的肩走遠,聲音淡淡落下:
「管好你的嘴,再讓我聽到半句攪風攪雨的話,我會讓你們葉家以後都姓周。」
葉詠心:「……」
走遠,棠悠才悄悄問他:「你剛剛是不是嚇唬她的?」
周欽堯挑眉:「我像是那種紙老虎?」
頓了頓,他寵溺地捏了捏女人的臉頰:「你以為我不出聲,就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女兒完全用不著自己保護,憋了一路,方萊終於找著說話的機會,馬上幫周欽堯邀功:
「小周這一個月要忙著收購葉家幫你出氣,還要忙著請柏林樂團來哄你高興,還要監工婚戒的設計,都累成什麼樣了,有有你今晚好好給他按個肩什麼的,知道了沒。」
「……」
方萊這麼一說,棠悠看周欽堯整個人好像都瘦了。
她頓時特別心疼,認真點頭:「嗯。」
然而當晚回家,夜裡兩點,棠悠看著天花板——
這個男人哪裡累了??
他精力旺盛得不得了好嗎!
現在累得無法動彈的仿佛是自己好嗎?
2019的新年。
好長一段時間,周欽堯的求婚都成為了城中的熱門話題,他和棠悠的愛情被創造出無數個版本,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令人嚮往且羡慕的。
尤其是後來,周氏官方正式將這枚天價粉鑽命名為——【love•you】
以愛人的名字,刻入心扉。
媒體們一直想約周欽堯和棠悠做個採訪,卻怎麼都約不到。
沒人知道的是,周欽堯早就丟下一切公務,帶著棠悠度假去了。
棠悠原以為周欽堯會帶自己去法國,去英國,去海邊,可萬萬沒想到——
男人帶她回了c城。
他帶了一大堆禮物重回四合院,見到了吳老太,見到了宋小洋。
這些年周欽堯一直會定期寄錢和禮物過來照顧他們,現在人回來了,四合院內一片歡聲笑語。
晚上九點,胡同還跟過去一樣,靜悄悄的,亮著幾盞小燈。因為新年將近的緣故,燈上額外掛著小燈籠,看著很是喜慶。
外面下著雪,一老一小都睡了,周欽堯和棠悠悄悄出來,在胡同裡散著步。
天氣很冷,兩人手拉著手,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踩在雪地裡,發出吱呀吱呀脆脆的聲音。
胡同裡的老槐樹還在。
枝椏上落著晶瑩的雪,兩人走到樹下,棠悠忽然調皮地抖了抖樹枝,厚厚的雪散落下來,落在周欽堯頭上。
棠悠笑了,撒嬌地指他:「喂,你頭髮都白了誒!」
周欽堯頓了頓,笑著抬手,也搖了下最近的一根樹枝。
棠悠後退著想躲,周欽堯卻伸手抱住她不讓動。
雪緊跟著落下來,灑在棠悠頭上。
一起落下來的,還有男人極盡溫柔的吻:
「這樣多好,和你一起,到白頭。」
– 這輩子最美好的際遇,就是遇見你。
全文完。
54、佔有番外(1)
三年前那一場璀璨浪漫的求婚, 讓棠悠成為周欽堯的未婚妻,也成為了全海城所有名媛羡慕的對象。當時不少人暗地裡等著看這對散夥的笑話, 沒想到這些年來, 媒體們每一次曝光兩人的私照, 都是變相的打他們的臉。
剛求婚完的那一年暑假, 媒體拍到周欽堯和棠悠在英國曼徹斯特看足球比賽。
第二年,拍到周欽堯跟棠悠去北海道看雪,後來倆人還去了迪斯尼,周欽堯把棠悠跟公主似的寵著慣著,給她買最可愛的頭飾,眼裡滿滿的都是愛。
接著就是去年, 兩人低調地去了國內三亞玩,在沙灘椅上,周欽堯認真幫棠悠塗防曬霜, 狠狠秀了一波恩愛。
但今年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的時間, 兩人還未傳出任何動靜。
沒有秀恩愛, 也沒傳出要舉行婚禮的消息。
海城的名媛圈裡已經有人開始暗戳戳地傳,這一對估計是鬧掰了。
而事實上,周欽堯的確是很久沒見到棠悠了。
棠悠從大二下學期開始就進入了voice外交樂團, 跟著樂團演出實習。等到大四畢業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擔負起了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
以她的年齡, 在團裡雖不算是最小的,但卻是登上首席裡最年輕,顏值最高的一位。
小姑娘的氣質在時間的沉澱中變得越來越成熟大方,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從花骨朵慢慢蛻變成長到到空谷幽蘭,一顰一笑都沁人心脾。
這三年裡每當有她演出的音樂會,票總是供不應求,就連周欽堯想去給她捧個場,都會有失手買不到票的時候。
或許是因為棠悠的表現太過優秀,今年,團裡破例送她去了德國柏林樂團交流深造,雖然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卻也是對她專業的一種肯定和褒獎。
這件事安排得突然,剛好擠掉了和周欽堯計劃出去度假的日子。但不管怎麼說,旅遊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但深造這麼好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
因此棠悠只能把度假的事放了放,一心先去了德國學習。
這事圈裡也沒幾個人知道,棠悠的一堆粉絲天天都在評論裡嗷嗷哭:
【有寶怎麼好久沒更新了,難道真的跟周太子分了嗎?】
【如果是真的,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有有看我!我18,18,18!你懂的.jpg】
周欽堯日常刷微博,看到這條評論——
懂你媽。
早幾年棠悠應團裡要求開通微博後,周欽堯每天都能在微博上看到各種或純情的,或尾瑣的的男粉表白。
一想到每天晚上都有男人意銀著自己的未婚妻,周欽堯就很是不爽。
但之前棠悠固執,總說學業還沒有完成,不肯結婚。等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又一個飛躍地擔任了大提琴手,各種巡迴演出忙得不見蹤影。
現在又被派到德國去深造,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周欽堯都忍不了。
期間曾經飛過去看了她一次,才見了幾分鐘的面,樂團就輾轉別地演出,嚴謹的德國人十分注重專業狀態,為了不影響棠悠,周欽堯只能無奈回國,忍了三個月的分離。
不過還好,這個月的28號,棠悠就要回來了。
盼星星盼月亮,也算盼到了頭。
然而27號晚上的七點半,海城國際機場,棠悠帶著口罩,一個人悄悄出現在了出口。
棠悠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提前回來的消息,她行李不多,單獨打了一輛車後,偷偷地先回了一趟家,卻過門不入,只是將行李送到了車庫裡,然後又重新打車離開。
八點半,夜幕低垂,繁華的海城光影浮動,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棠悠直奔海城最大的酒吧——time俱樂部。
今天是程泫的生日。
她在酒吧開了一個生日趴,早早的就跟棠悠說了一定要來參加。
但這些年來,周欽堯什麼事都允許棠悠做,唯獨就是不太喜歡她去酒吧這樣的**。
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兩個都很重要。
然而程泫的電影昨天剛剛得了一個獎,今天又是生日,雙喜臨門這麼好的日子,棠悠是真的想陪她高興一下。
所以,在不能兩全的情況下,棠悠只能偷偷對周欽堯撒了謊,將回來的日期故意說晚了一天。
棠悠很快打車到了程泫說的酒吧,酒吧門口來往的人很多,燈影迷離閃爍,煙酒交雜,一看就是讓人紙醉金迷的地方。
棠悠下車時特地帶上口罩。
與其說是怕被媒體或者陌生人認出來,還不如說,是怕被周欽堯身邊的人認出來。
到時候一個電話打過去,周欽堯要是知道自己偷偷跑回來,還來了酒吧這種地方…
棠悠不是很敢去想這個後果。
還好,程泫的生日pa開在一個比較私密的包廂裡,進了包廂棠悠就把口罩脫掉了。
程泫邀請的都是圈中玩的不錯的演員朋友,棠悠來了後,那幫人也都熱情地站起來迎接,畢竟誰都知道她是周太子的未婚妻,態度都很客氣。
其實能跟程泫這種性格玩到一起的,也都是一些耿直人,棠悠沒有扭捏,很快就跟大家融入到了一起,幫程泫慶祝生日。
程泫是今晚最高興的,開了整整一桌的啤酒洋酒各種酒,和那些朋友熱火朝天地玩著骰子遊戲,輸了就罰酒。
幾輪喝下來,一夥人都半醉半清醒的。棠悠雖不喝酒,但在這樣高興的場合下,也難免喝了一兩杯盡興。
已經是晚上十一左右,棠悠原本計劃的是等陪程泫過完生日就給周欽堯打電話,問他在哪裡,然後突然出現,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但是看程泫現在這個狀態,今天可能是打算不醉不歸甚至是嗨通宵了。
棠悠坐在角落,打了個呵欠。
她飛機一落地就趕來了酒吧,人其實還是有點困的,而且酒吧這種嘈雜的地方,她也的確不太適應,坐了兩個小時,耳鳴得厲害。
程泫還在跟幾個朋友劃著拳,無意中看到棠悠犯困,坐到她身邊:
「你先回去吧?我們這散場還早呢。」
棠悠坐正,努力定神:「沒事,我陪你。」
程泫擺擺手,臉上顯然有了幾分醉意:「你跟我還講究這些做什麼,人來我就很高興了,快回去!明天我再找你玩。」
棠悠:「……」
緩了緩,也就不再堅持了。
她是真的有點困。
於是她站起來,跟房裡一眾演藝界名人打招呼告別,在場幾個也都喝得七葷八素,程泫送她離開,剛拉開門,拍了拍腦袋:
「你等會。」
程泫轉身,回沙發,從朋友送的一堆生日禮物裡隨手拿了一個小盒子過來,塞到棠悠手裡。
「給你的。」
棠悠怔了怔:「送我幹什麼?」
程泫臉上染著紅暈,很豪爽地拍她肩膀:「今天不是你過生日嗎…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棠悠:「……」
顛三倒四的,可真是醉的不輕。
程泫硬把東西往棠悠手裡塞,幾次推脫後棠悠知道今天不收下這個,程泫能跟她耗到天亮。
於是不再跟她拉扯,把東西收進了包裡。
再三跟程泫的助理確定要安全地送她回家後,棠悠才離開了包廂。
周欽堯公司一個談了半個月的外國客戶,今天終於簽訂了合同,老外一高興,跟周欽堯提出要求感受一下海城的夜場文化。
海城最大的酒吧就是time俱樂部,周欽堯讓周彥訂位置時,恰好也定在了這裡。
不同的是,他們的地點選在更加隱秘的三樓,最具私密性的一層,方便一些大佬和重要客戶談事。
一整晚,周欽堯人雖陪著外國客戶閒談,但心思卻不怎麼集中。大部分時間還是由周彥來幫他應酬。
周欽堯心裡莫名很想棠悠,明明她明天就要回來,明明都等了三個月了,眼下卻突然好像一分鐘都等不得了似的。
瘋狂地想她。
想抱她,吻她,狠狠發洩這麼久的思念。
也幸好周彥這幾年長進,公司這一塊的業務能幫周欽堯解決和分擔不少。
外國佬興致很高,周彥在旁陪著交談,周欽堯起身,說去上個洗手間。
其實他是想出來,給棠悠發個微信。
站在走廊裡,男人點了根煙,剛打開微信界面,就巧遇了從洗手間那端走過來的熟人。
蔣定。
這家酒吧是全海城最豪華的,經常都會出入一些名人明星,所以蔣定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之前周家最困難的時候,蔣定毫不猶豫地接下代言,用自身人氣拉了【you】一把,所以他和周欽堯之間,不僅是合作關係,這些年來也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見面後周欽堯打了個招呼:「你也在這?」
蔣定看到包廂裡的周彥,應了聲:「嗯,你過來談事?」
周欽堯點點頭,給他遞了根煙:「要不要進去喝一杯?」
蔣定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搖頭:「不了。」
頓了頓,有些無奈的口吻:「你們家女代言人在樓下瘋呢,我和朋友過來喝兩杯,順便看著他。」
說完蔣定靠在扶手上,吐出一口煙圈,輕輕淡淡地聲音落下來,像是自言自語般吐槽:「剛剛拿了獎,不知道媒體都在盯著嗎,一天到晚的幫她擦屁股。」
周欽堯聽完反應了兩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我看你這幾年擦的挺心甘情願的。」
蔣定聞言揚了揚唇,過了會兒,轉過身來:「圈裡傳你跟有有散了?」
周欽堯皺眉,而後輕哼:「你信?」
蔣定打量他,沒吭聲。
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一向也不太愛過問別人的八卦。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太符合周欽堯這副自信的樣子。
蔣定在心裡猶豫了幾秒,眼神往二樓某個包廂位置瞟了一眼:
「可她也在包廂裡,你不知道?」
周欽堯:「……?」
棠悠小心翼翼地戴上口罩,離開包廂。
她邊走,邊翻出周欽堯的號碼給他打。通話聲響了兩聲,男人低沉的聲音接起:
「喂。」
棠悠這時剛好走到了酒吧門口,她站在路邊,四處張看著有沒有的士車經過,然後忍著雀躍欣喜的心跟周欽堯說:
「你下班了嗎?在公寓還是在家呀?」
周欽堯不慌不忙地嗯了一聲:「還在外面忙,馬上回公寓,你呢。」
棠悠一想到十幾分鐘後就可以看到他,想像著男人看到自己後驚喜的樣子,她臉上就止不住地浮著笑。
但手機裡卻還是假裝淡定:
「噢,我剛剛起牀,正準備叫車去機場,我們很快就能見面啦。」
「是嗎。」
周欽堯有點似笑非笑的:「有多快。」
棠悠:「……」
莫名覺得這氣氛不太對,但具體也說不清究竟是哪裡不對。
猜想大概是出於一種撒謊者的心虛,棠悠吞了吞口水,「車來了,我先掛了,到家再說。」
周欽堯沒有像平時那樣糾纏,很乾脆地回了聲:「好。」
棠悠:「……」
心裡更加覺得有點奇怪了。
小心地掛斷電話,看到前方來了一輛出租車,棠悠趕緊伸手攔住,可很快,另一輛黑色豪車突然從路邊橫掃出來,像一直蟄伏在黑暗裡的野獸,風一樣卷至棠悠面前。
棠悠嚇了一跳。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穿過暗色車窗,她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車裡男人的身影。
男人轉了頭,隔著十分短暫的距離,一雙如墨般的深瞳染著窗外斑斕光影,淡淡看過來。
「……」棠悠心咯噔了下。
在產生某種懷疑的第一時間裡還不死心地去確定了下車型。
之後身體徹底僵住,心跳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周欽堯。
她是帶著口罩的,第一個下意識的反應是背過身裝空氣。
棠悠以為有口罩遮了半張臉,周欽堯會認不出來,也單純地以為兩人在這撞到是個巧合。
可就在裝空氣的第三秒後,車窗降下,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要我下來抱你上車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