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心院裏。
喬連連讀完了小胖子的家書,感受到了兒子欣喜的祝福,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個木匣子上。
據信裏說,這是小胖子鼓搗了足足一個月才準備好的禮物,提前給娘送過來添妝。
她輕手輕腳的打開,還以爲是邊疆的土特產,結果撲面而來淡淡的血腥氣。
喬連連定睛一瞧,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骨頭,被晾乾洗淨做成了哨子的形狀。
她還好,畢竟是見多識廣。
一旁正在啃果子的虞非鵲嚇得尖叫一聲,直接扔了果子,竄出老遠。
好傢伙,這就是弟弟給孃的添妝?
還真是……別出心裁。
小胖子居然給後孃送了一截骨哨。
信上寫道,這是他殺的第一個惡寇上的小拇指,被膽大包天的小東西砍下來收藏了,如今轉贈給後孃,讓骨哨代替他陪伴在後娘身邊。
話說得很動聽。
但,誰願意把這種血腥的東西隨身攜帶。
別說臉綠如憋屎的虞非鵲,就連喬連連都覺得有些頭痛。
偏胖兒子一片真摯,她也不能就此送回去,只能硬着頭皮把骨哨放進盒子裏,盒子放進了儲物間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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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連心院裏的丫鬟們再也不敢亂進儲物間了。
但凡有要拿的東西,不是三五成羣,至少也得兩個人作伴。
至於那砍下人手指做骨哨的三公子,更是成爲她們心底最爲懼怕的存在。
談之色變,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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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說小胖子咋想的,腦子進屎了嗎?居然給你送這樣的東西,回頭我寫封信好好批評批評他。”被嚇到的虞非鵲義憤填膺,蠢蠢欲動。
如果小胖子在跟前,她這個老大姐估計要照着弟弟後腦勺拍過去了。
喬連連一邊收拾裙裳,一邊淺笑,“他也是一腔好意,這骨哨可是足足做了一個月。”
再加上送東西的一個月,足足兩個月,東西纔到她手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骨哨十分珍貴。
所以喬連連也願意珍藏起來。
也只能珍藏了,不然誰天天帶身邊。
喬連連說完,低下頭,在身上比了比新做的裙裳。
這是季雲舒特意找人來給她定做的,花費相當高昂,一件衣裳足有百兩的手工費,加上布料和金絲繡線,沒有三百兩拿不下來。
擱從前,喬連連便是想也不敢想,自己居然能穿上這樣貴的裙裳。
可如今,季雲舒送了,她便坦然接受了。
無他,只因爲她自己也有錢,買得起。
四喜樓的飢餓營銷非常到位,如今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已然躍爲京城第一大酒樓,將其他老牌酒樓盡數碾壓。
雖然其中免不了各種爭執,但多數都是小打小鬧,喬連連都不知道呢,韓兆就已經悄無聲息的解決好了。
也許是京城的生意火爆的出人意料,也許是在京城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總之,原本只是打算來京城開個分店,生意稍微維穩之後就打算回去的韓東家,突然不走了。
不僅如此,他還安營紮寨,在京城買了個小院子,一副要長久居住的模樣。
韓家的人倒是沒有盡數搬過來,只來了一些小輩鍛鍊幫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離開家鄉。
韓暮仍舊跟在虞非城身後,每日跟柴克己鬥鬥嘴,爭爭寵,抽點時間好好學習,雖然做不到出類拔萃,文采斐然,但跟從前比也是有了天壤之別。
所有人都在進步,所有人都有了變化。
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們不知道,喬連連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