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古武界的這群人現在是什麼想法,此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諸葛言靠在門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詫異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眼眾人,問和地說了一句,「進屋裡來吧。」
他的話剛說完,洧曦就打開另一邊的門,「是啊,顧小姐,外面太陽好大。」
嘰嘰抬頭:「……」明明就是陽光明妹繁花似錦,哪裡的來的太陽好大?
陌璃卻是蹲在原地喃喃自語,然後又閉上眼睛開始回想顧溪橋的一字一句,看到她這樣,古武界護衛隊的人面面相覷,從一開始對顧溪橋的震驚,然後演變成現在對陌璃的羨慕嫉妒恨。
沒錯,就是羨慕嫉妒恨,看到和平山莊整個山莊的實力沒?一個個僅三個月實力就如此逆天,就算顧溪橋說這件事跟她沒關係他們也不會信,畢竟他們都是長眼的,看看現在跟顧溪橋走得比較近的,百裡家、慕容非燁、唐清鴻,哪個實力不是有著明顯的進步?
尤其是這幾天的慕容非燁,就跟坐了火箭一般往上直竄!
所以看到陌璃這個樣子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眼裡都是如此表情。
嗯,怎麼,怎麼就不是他們呢?
「如果早知道,我在和平山莊選人的時候,就脫離古武界,去參加他們的選拔,現在也是和平小隊的一員的。」一人感嘆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二長老:「……」當我死的呢?!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諸葛言進了屋子,便看向邵戈。
顧溪橋漫不經心地坐在椅子上,喝著洧曦遞過來的茶,「諸葛先生這兩年每個月都去橋頭算命,是為了什麼?」
諸葛言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宛若夜空中溫靜如水的月色,氣韻靈澈,諸葛言身後這麼多年,洧曦見到他笑的次數不多,所以這一笑,又將她的思慮奪了去。
「邵邵,把你的吉他給我。」顧溪橋朝邵戈勾了勾手指。
邵戈立馬將手中的吉他拿出來,遞給顧溪橋。
諸葛言看著顧溪橋拿起了邵戈的吉他,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玉盒,即使再掩飾,也掩蓋不住他眉宇中輕鬆的笑意,大概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他什麼都沒說,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更不必去費心解釋。
顧溪橋拿出了玉盒之後,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這才打開玉盒的蓋子。
裡面便是那塊九筒拿過來給江舒玄看的黑色正方形方塊。
她將玉盒塞到口袋中,白皙的手指拿起了黑色的石塊兒,黑白分明,邵戈都覺得顧溪橋那只手白得有點晃眼,他晃了晃腦袋,然後開始想:顧姐姐的口袋那麼小,怎麼裝了個玉盒都沒鼓起來?
「還有多久?」顧溪橋一手把玩著黑色的石塊,一手把玩著吉他。
她在說什麼?洧曦跟邵戈都是一頭霧水。
「上古留下來的殘陣,就在這幾天了。」諸葛言的聲音低沉柔和,他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本滿園繁花的院落,至今已經枯萎了一大半,「本來我以為還有十年。」
「是因為我。」顧溪橋將黑色的石塊放在吉他上,白皙的手指稍稍一用力,石塊跟吉他竟然詭異地融合起來。
邵戈,徹底呆了。
顧溪橋這個時候,手指卻是一頓。
【橋美人,我有必要給你看一下。】嘰嘰的聲音突然在精神海裡出現,從有了機器人的身體之後它很少用這種狀態跟顧溪橋說話,【這是我剛剛搜索到的一份文件,還有一個視頻。】
嘰嘰的話剛說完,顧溪橋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透明面板,上面迅速滑過一條長文件,然後便是一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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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顧溪橋垂下眼眸,白皙修長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弦。
「錚——」安靜的房間中,一道清泠的聲音乍起,讓這安靜的房間起了一絲波瀾。
「顧小姐,」諸葛言伸手抵唇低聲清咳了幾下,「這是明州命定的劫難,說起來明州人是要感謝你的,陣法慢性延展到第十年,明州無法可救,只有它暴露,才能找到缺點。」
顧溪橋抿唇,來明州,一是為了諸葛後人,二是為了華佑霖。
這局棋雖然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在她的掌控之中。
現在,也該收網了。
顧溪橋站起來,目光掃過窗前一片枯萎的花,眼睫微垂,「邵邵你呆在這裡。」
「顧姐姐你去哪兒?」看到她說完這句話,打開門離開,邵戈「騰」地一聲站起,反正,他到現在還不明白,顧姐姐究竟是在幹嘛?
「解決個小麻煩。」顧溪橋一手插兜,一手朝背後揮了揮。
她從院子裡走出去,路過一叢枯萎的花時,停了一下,微微彎身,指尖劃過那從已經枯萎的花,******的唇微啟,「格蘭蒂亞最嬌貴的睡火蓮,死了當真可惜。」
指尖一道純正的生機流出。
坐在窗子邊的諸葛言抬眸,臉上的表情猛地一滯,他有些驚愕地看著這一切。
隨著顧溪橋一步步走出去,她路過的地方,那些枯萎的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滿眼的綠色,粉色的、紫色的的花一朵接一朵地綻放,只是一瞬間,滿園的花傲然怒放。
滿園花色之下,那道素色的人影卻不會顯得突兀,相反,那猶如狼毫筆勾畫的精緻眉眼,瞳孔中乍現的寒意,淺色的唇瓣,無論哪一出都彰顯著屬於她的艷色,在滿園的花下,更為的,攝人心魄,讓人不敢直視。
洧曦揉眼再揉眼,「天!少爺您快看,那從來沒有開過花的睡火蓮也開了!還有這些突然枯萎的花,這……這簡直就是神跡啊!少爺,您說是吧?少爺?少爺?」
諸葛言猛地回過神,他垂下了腦袋,輕輕地說出了一個字,「嗯。」
冷家頂層辦公室。
冷雨薇看著站在窗前的中年男人,「爸,上次華自厚醫死人的事兒不就是你們傳出去的,這次那個華家後人也一併處理了。」
「我已經讓人去辦了。」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誰不知道華家跟皇甫家是宿敵,華靖雅得勢的時候可沒給皇甫家留情,現在自然要連本帶利換回去,這個華佑霖是華靖雅堂弟,將他打入塵底,皇甫家當然會樂見其成。」冷雨薇得意的一笑,「放心吧,爸,這件事我已經跟皇甫家的人打聽過了,她確實是這個意思。」
中年男人滿意了,「那就好。」
皇甫家這幾年發展得這麼快,他們冷家也眼紅啊,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他們當然要緊緊抓住,冷雨薇忽然撫掌,「對了,皇甫家不是要幾個身體素質比較好的人過去當實驗體,人我已經找到了,待會兒就讓人給送過去。對了,順便把華家的那幾個抓起來一併送過去,尤其是那個華佑霖,皇甫小姐定然十分高興。」
「你這個想法不錯!」中年男人眼前一亮,「華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在死之前能給我們鋪路……」
「等等,」冷雨薇話說到一般,房間內忽然就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你說你想抓誰?」
中年男人跟冷雨薇對視了一眼,然後驚駭地回頭,便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中年男人面色一變,他拿起座機給保安打了一個電話,讓人趕緊上來將這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女人帶走。
總裁召喚,保安沒過一分鐘就出現在頂層,「老闆,找我們什麼事?」
當然是將這個瘋女人帶下去!然而中年男人這個時候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長大了嘴巴。
這個時候,顧溪橋再次開口,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中年男人,「回答我,你想抓誰?」
「當然是華佑霖!」中年男人發現這個時候他忽然能說話了,「一個快要滅亡的家族,死了也可惜,臨死之前還不如為我們冷家做點貢獻!」
「我欣賞你這種直爽的人。」顧溪橋終於笑了,只是眼神卻是冰冷的,她慢慢起身,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我也覺得,你這種快要死的人,死了也可惜,臨死之前還不如為明州做點貢獻。」
她什麼意思?感覺自己動不了的中年男人跟冷雨薇都是一臉的驚恐看著顧溪橋,這個人究竟是誰?這是時候他們倆終於發現眼前這個女生不是普通人,這種詭異的手段,冷雨薇臉色一白,腦中靈光一閃,華家!她是為華家而來!
冷雨薇張嘴,她滿目驚恐,急於說話。
「你是不是想說這些都是皇甫璿暗示你這麼做的,你已經後悔了,現在想彌補?」顧溪橋看著冷雨薇,她每說一個字,冷雨薇都點一下頭。
顧溪橋笑了一下,冷雨薇面上一喜,以為顧溪橋將自己的話停在了耳中,然而下一秒——
「想得美。」顧溪橋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
「嘰嘰,最快多久能查到冷家有多少人參與了這件事?」顧溪橋一邊拿起了座機,一邊問嘰嘰。
嘰嘰在虛擬試煉場迅速翻著,「以我的計算速度,十秒,橋美人。」
顧溪橋用座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冷氏所有的股份持有人同一時間都接到了這個電話。
「我就是告訴你們,重新再選一個負責人……」嘰嘰篩選出了名單已經出現在面前的虛擬面板上,顧溪橋掃了一眼,上面顯示著,冷氏所有的投資人都有參與,「不用選了,反正——你們牢裡見。」
顧溪橋掛斷了電話,然後就這麼的,將冷氏的總裁還有千金帶走了。
「嘰嘰,用最快速度讓穆叔收購冷氏。」
【馬上就好。】
而冷氏其他的負責人,一開始沒有在意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直到幾分鐘後,關於冷氏的各種負面消息接踵而出,偏偏這個時候,冷氏總裁不見了人影。
冷氏的投資人,這才急了,全都聚集在一起開會,然而剛聚到一起,一群警察破門而出,將這些人帶到了警局,並從這些人家中搜查到了危害明州的一些物品,立馬將人關進了第一牢房,這些物品也被上交到一個神秘組織。
冷氏這一番變化實在太快,明州的商業界驚起了一層波瀾。
那些金融者們研究了整個事件的變化,冷家在明州算不上大家族,但也是個中型商業,怎麼說破產就破產了呢?
這些人花了一段時間來研究,終於發現了一些細思極恐的地方,這一切跟京城白家的那場商戰——好像!
商業界的驚恐,然而最為暴躁的卻是另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