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
她嬌笑道,“三皇子應了我,待拿到她以後,便交給我處置。我要她生要她死,亦或是要她生不如死,都隨我呢。”
蘇墨反應平平,“哦?是嗎?”
祁岐公主盯著蘇墨道:“我會當著你的面,狠狠地折磨她,羞辱她!”她面上充斥著恨意,“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不光是她,還有你!待三皇子大業一成,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
她自顧自地說,可蘇墨已經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大步離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而她彷彿從始至終就只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祁岐公主滿眼都是不甘和眼淚,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繼續喃喃說道:“我是三皇子的女人,我也會把你狠狠踩在腳下的。”
三皇子身邊的謀士帶著一絲擔心,道:“主子就這樣相信首輔,他若是有異心……”
三皇子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什麽機會有異心?站本宮,待事成之後他還是首輔;可站謝胤,他能得到什麽?只能得到個亂黨之名。”
現在康王依附他,榮安侯依附他,京城大半的權貴皆在他這一邊。還有五成兵馬司和皇宮禁衛軍也盡在他手,衛廠的錦衣衛雖然難以對付,可兵馬司和禁衛軍加起來足足有三萬士兵,還怕收拾不了衛廠區區幾千錦衣衛嗎?
他現在是勝券在握。
衛琬守在空空的都督府宅邸裡,她在她與殷霆的院中,手裡抱著那只龜,神情萬分平靜。
烏龜又長大了一圈。
家裡所有的人都已經被轉移,阿應凜聲道:“大都督夫人也請速速離開吧,等大都督回來再謀後續。”
所有蓄勢待發的緊張形勢,彷彿都化解在她淡淡一瞥間。她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如何能走。”
這時另有錦衣衛來稟道:“夫人,發現有另一股勢力埋伏在四周,可要一並清除了?”
衛琬倒是感到詫異,問:“埋伏多久了?”
“已有兩日。”錦衣衛道,“他們未曾輕舉妄動。”
若是兩日之前動手,興許還能拿住她的軟肋。可對方卻沒有行動,顯然不是三皇子的人。
衛琬只短暫怔愣了一瞬,道:“算了,隨他去吧。”
很快,三皇子以亂黨為名,派士兵全力捉拿衛琬,以及和衛琬有關的所有人。
然而,當康王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跑去魏國公府捉拿上下一乾人等時,發現已人去樓空,不見一個人影。
京城全城戒嚴,任何人都插翅難飛。
國公府找不到人,那定然是全部聚集在大都督府裡。
與此同時,榮安侯也帶著兩千精兵,把大都督府全力包圍了起來。
一進大門,府內燈火通明,結果榮安侯也發現,大都督府裡無一閑雜人等。
彼時衛琬站在燈火下負手而立,像是等候多時。
榮安侯看著對面的女子,見她面容淺淡,眉眼如畫,曾經的那個年輕卻堅韌的小姑娘,經過歲月的洗禮,身子骨和五官都已徹底長開,更添沉靜內斂,美得驚心動魄。
她著一身柔軟衣裙,萬千燈火不敵她一人之輝。
榮安侯身後的精兵鮮少有這樣的機會直視這位大都督夫人,眼下看得都愣了眼。
她一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從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榮安侯道:“大都督夫人,若你束手就擒,可饒你不死。”
衛琬淡淡然笑了一笑,道:“承榮安侯還稱我一聲大都督夫人。大都督征戰未歸,待他回來,想必也要血流成河的。”
榮安侯面色變了變,道:“大都督回不來了,夫人還要做無謂之爭嗎?”
衛琬挑了挑眉,“誰說他回不來?”說著她神情漸漸冷了下來,“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到底誰是亂黨,在塵埃落定之前,莫要輕易下定論才好。”
說罷,一道手勢,四處的錦衣衛如鬼影,手裡弓箭齊備,形成合圍之勢。
衛琬都不需跟榮安侯多費口舌,直接下令放箭。
她不需要拖延時間,於她而言,先下手為強反倒更有優勢。
冷箭簌簌而來。
榮安侯和精兵們有些措手不及地連忙拔劍抵擋。可亂箭無眼,很快就射到一大片。
兩千精兵,一半圍在外面,一半入到裡面。
裡面的一千士兵陣腳大亂,東倒西歪。
他們怎敵得過錦衣衛手裡快如閃電的刀。
很快雙方激戰起來,士兵們擺不開陣型,錦衣衛卻行動如鬼魅。
腳下的地面被鮮血染紅。殺喊聲混成一片。
不過那些殺喊聲都是榮安侯的人發出的,大概是想自己給自己鼓舞士氣吧。錦衣衛忙著殺人,誰有空喊上一聲,那不是浪費力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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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便是在那刀光劍影之下,踩著滿地鮮血,一步步朝榮安侯走來。
她隨手抽出一把插在士兵身上的長劍,握在手裡。神情不掀絲毫波瀾,眼底亦沒有一分浮動。
那時候,榮安侯在她身上,彷彿看到了大都督殷霆的影子。
衛琬微微笑道:“侯爺,出劍吧。”
榮安侯沉下心,心知只有製住了衛琬,才能讓這些錦衣衛消停下來。於是當即揮劍朝她攻去。
然還沒碰到她的衣角,身前黑影一閃,阿應手裡寒刀一抬,將榮安侯阻開了數步以外。
阿應的身法比所有的錦衣衛都要快,下手更狠。
榮安侯豈會是他對手。
當是時,衛琬斜劍挑來,極有分寸地一劍刺中榮安侯正胸。她手法極快,轉而一劍抵在榮安侯的喉嚨上。
榮安侯啐了一口,見一千精兵竟全軍覆沒,不由恨恨道:“你趁機偷襲,勝之不武!”
衛琬笑道:“侯爺帶著人來闖我家門進我宅院,跟我一個女子,好意思講勝之不武?”
她的三尺劍鋒只輕輕往前送了支持,聽得榮安侯悶哼一聲,那喉嚨處沁出了血跡。
那時衛琬的眼底裡殺氣濃烈,像是被這麽多的屍體和鮮血染紅了眼,勾起了殺性。明明她只是個女子,那一刻卻讓榮安侯見之膽寒。
她手裡緊握著劍,只要再往前一送,便能輕松要了榮安侯的命。
但到底她還是忍住了,聲音極冷道:“我欠季從賢一個要求,想必他是想讓我在這時候留你一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