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戶部尚書和薛玉京兩只脆脆鯊的緊張期待之中,五日的時間眨眼而過。
短短五天的時間,整個衢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便是掌控着整個衢州經濟的鹽商,眨眼之間便盡數被清理了個乾淨。
本以爲大樹倒下,必定會引的整個衢州動盪不安。
可萬萬沒想到,混亂完全沒有,反倒一鯨落而萬物生。
沒有了衢州鹽商一家獨大,百般盤剝,整個衢州的各行各業反倒都開始活躍了起來。
尤其是鹽價降低之後,百姓們終於不用爲這個生活必需品付出大量的銀錢,可以將銀兩用在其他地方。
分明只是鹽價降低,卻讓百姓有了一種生活都變好的感覺。
很多百姓紛紛聚集到甄氏鹽鋪的門口,想要見一見那位救他們於水火的甄公子。
可一連等了幾日,看到的都是鹽鋪緊閉的大門。
很多百姓,尤其是之前被慕雲瀾救助下來的各村代表,連忙通過各種渠道打探消息。
這才知道,甄公子就是上京派遣到江南來專門調查鹽業的。
如今案子已經差不多查了個清楚,那些蛀蟲和鹽商也都紛紛被逮捕歸案,他們自然不會繼續在江南逗留,而是馬上就要啓程回京。
得知這個消息,百姓們心中百感交集。
“怎麼就要走了呢?萬一甄公子走了,又有那些噁心人的鹽商冒出來該怎麼辦?”
“瞧你這話說的,甄公子那一看就是辦大事的人,總不能爲了我們,連官兒都不做吧?”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自然不能耽誤公子的前程。只是想着人能夠多留一陣子,至少也該讓我們表達一下謝意纔是。”
說到這裏,不少人都沉默了下來。
三年時間的壓迫,他們習慣了百般盤剝。
這驟然來了一個人,幫了他們就走,別說是好處了,甚至連說句謝謝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們,反倒是讓他們十分不習慣。
“打聽清楚了嗎?甄公子什麼時候走?”
“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了。”
夜晚。
一艘艘船只停靠在了曲江碼頭。
前後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眼看着冬日到了盡頭,河面也開始破冰,已經足夠船只通航。
慕雲瀾和楚寒霄便決定乘船啓程。
一些重要的人犯和證據都被送到了樓船之上。
刑部尚書和薛玉京總覺得由護衛押送,十分不放心,所以便決定親自跟着。
慕雲瀾攔不住,只能再三告誡他們,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爲重。
而後,一行人在夜色之中登上了船。
慕雲瀾站在船頭之上,望着天空中被陰雲遮了一半的月亮,微微揚了揚脣角。
“月黑風高,可真適合搞事情啊!”
楚寒霄站在她一側,幫她擋着還有些寒涼的夜風。
“就怕他們不來。”
慕雲瀾清澈的眼眸之中滿是笑意。
“我是不是笑得有些太開心了?”
楚寒霄眼底笑意閃過。
“確實,收斂着些,別把人給嚇得不敢過來了。”
慕雲瀾連忙端正了神情,擡頭望了望晦暗的天空,頗有些歸心似箭。
“出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八寶和粥粥想沒想我們。”
楚寒霄握緊了她的手。
“收拾完最後這批人,我們就可以回去見孩子們了。”
“好,那就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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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緩緩啓程。
慕雲瀾望着漆黑的水面,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除去那些討人厭的鹽商,衢州這個地方還是極爲適合養老的,哪怕是冬日裏,氣候也比較溫和。”
“你喜歡,我們明年冬天再來,或者去其他地方也可以,越是往南,氣候便越是溫和,到了百越,四季如夏。”
“你可是堂堂王爺,能隨意出京?”
楚寒霄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而柔和:
“你想來,我就犯個錯,讓父皇把我們貶過來,順道還能再查驗一下江南的官場。”
慕雲瀾不由的笑出聲:
“這個主意也不是不行。”
兩人說了會兒話,正準備回船艙等候傅丞相動手,忽然,黑暗的河岸邊有火光亮起。
兩人心中驟然升起防備,船只上的護衛們也都握緊了武器,嚴陣以待。
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