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梟城出現在眼前，董柏清的神情一時之間又是尷尬又是驚慌。
“這……你看這……”
他看了看戰梟城，又看了看鳳毓凝，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之前您一直都號稱退出北城商圈，甚至外面還有傳聞說董氏集團也將交由專業經理人全權管理，結果您這一轉眼又覬覦戰家的財產了！”
戰梟城勾脣笑着，神情莫測。
他說話的時候，聲調偏冷，像是在嘲諷。
“梟城，這事兒有誤會，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董柏清回過神來，忙替自己開解。
“是，我確實要退出北城商圈了，這商會會長的位置我也打算讓出去，至於說收購戰氏集團的計劃，我其實是有想法的。”
原本想躲來戰梟城來談論這件事，結果現在好了，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面對面碰到戰氏集團總裁，想逃都逃不了。
“坐，都坐！”
鳳毓凝倒是神情坦然，甚至眼中還帶着一抹看熱鬧的喜悅感。
發覺鳳毓凝是在興致勃勃看熱鬧，戰梟城上前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你呀！幸災樂禍是不是？”
聽到這話，鳳毓凝嬌笑：“你可不能冤枉我，這事兒我現在也很喫驚，真的，我沒想到董叔叔對戰氏集團這塊肉也很感興趣，這樣子，搞得我壓力好大。”
“你壓力大什麼？”
戰梟城笑着說道：“雖說董氏集團面臨破產，但作爲總裁，我手裏還是有權力的，起碼我能決定將董氏集團賣給誰。”
說到這裏，戰梟城停頓片刻。
“反正我也是你的男人，這戰氏集團姓戰還是姓鳳，並沒有那麼重要。”
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甚至都願意做鳳家的上門女婿，還能心疼一個公司？
鳳毓凝對戰梟城這話很是滿意。
“你看董叔叔，這正主兒已經表態了，我作爲買家，也不能多說什麼，不然得罪了戰總裁，人家不把公司賣給我怎麼辦？”
鳳毓凝攤手，做出一副爲難的姿態。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麼一碗香噴噴的肉羹，她是傻了纔會分給董氏集團。
“不是，小凝，我收購戰氏集團，並不是爲了董氏集團。”
董柏清急聲說道：“我老了，甚至我……我孤家寡人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董家現如今早已沒落，我的女兒，我的父親，都……都沒了。”
說到這裏，他苦笑着搖頭。
“你說我還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麼？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彌補自己當初犯過的錯，彌補董窈窕與我父親犯下的錯。”
董柏清擡頭看着天空，聲音沙啞。
“我替窈窕在人間贖罪，希望她在另外一個世界能少承受一些懲罰，能好好上路，下輩子轉世到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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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毓凝與戰梟城對視了一眼。
從董柏清口中，他們聽到了言外之意。
他收購戰氏集團的動機並非是爲了錢與地位，而是另有安排？
“董老弟，你說說看，說說你的想法。”
鳳南征掃了鳳毓凝一眼，復又看着董柏清。
“雖說我已經退休，但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只要我覺得有道理，那我就能做這個主。”
說罷，他小心翼翼望向鳳毓凝。
“那個什麼，小凝，你覺得，爸爸能做主嗎？”
“自然是能的。”
鳳毓凝笑着點頭：“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您開口，只要您點頭，我都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事，我是女兒，我自然會聽您的話。”
這話讓鳳南征很是受用，很是知足。
“南征，你真是好福氣啊！”
自打進了鳳家的門，董柏清已經不止一次說出這種話來。
他是真羨慕鳳南征的福氣，羨慕他兒女雙全，而且各個兒都孝順能幹。
鳳南征也不推辭謙虛，只點頭說道：“是，福氣這事兒，還真是沒人能比得上我，有這樣的女兒，我很知足。”
“你倆，跑題了。”
看着親爹秒變凡爾賽大師，鳳毓凝不覺失笑。
“正事，趕緊說正事！”
被女兒這麼一提醒，鳳南征終於回過神來。
“對對對，說得對，董老弟，你說說看你的打算，我也好幫你。”
聽到這話，董柏清嘆息了一聲。
他先是看了看戰梟城，這才望向鳳南征說道：“說實話，我收購戰氏集團的股份，也是爲了梟城。”
說到這裏，董柏清微微停頓。
“我知道戰家與鳳家遲早會成爲一家人，這戰氏集團歸於鳳氏集團也沒什麼不對，反正都是一個鍋裏喫飯的。”
清了清嗓子，他斟酌說道：“但作爲男人來講，我又很擔心梟城未來的身份地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沒了經濟地位，就沒了話語權。”
董柏清看了看鳳毓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您說，您有事只管說，不必忌諱我。”
鳳毓凝心中覺得好笑，董柏清這眼神怪怪的，尤其是望向她的時候。
“而且選如今這北城商圈裏都傳言說，鳳家小幺做事手段霸道強悍，半分情面也不留，儼然就是個女強人，所以梟城未來的地位……”
董柏清嘆息了一聲，搖頭說道：“不敢想啊！”
“不管現在如何，但當初的梟城可是北城商圈裏叱吒風雲的人物，他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是真不忍心他將來淪爲沒地位沒尊嚴的上門女婿！”
這話讓鳳毓凝哭笑不得。
“哎，聽到了沒？你將來的生活可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呢！”
戰梟城不以爲意，甚至喜滋滋說道：“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無言以對的董柏清：“……”
他可能是一片真心餵了狗？這小王八蛋壓根就沒有領情的意思。
但話已經說到這裏，董柏清還是看着鳳南征。
“梟城與鳳小姐結了婚這是一家人，但戰家老太太與戰敬昭呢？他們總不能也依附在鳳家過日子吧？所以不止是爲了梟城，也是爲了戰家着想，我這纔像參與收購戰氏集團。”
停頓片刻，董柏清擡起頭來看着鳳毓凝。
“你放心，我不是以董氏集團的立場出資，而是以戰敬昭好友的身份收購股份，等回頭，這些股份我會盡數交給戰敬昭，也當做是彌補我父親對戰家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