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竟然……”夜羅剎一臉震撼，雖然看不到杯子裏頭的情況，可從鳳九兒的臉色，已經能猜到。
他們的血……他們的血竟然真的可以融在一起！
“我說了不是認親，我在裏頭加了藥，只有血型很相融的，纔可以徹底融合。”
鳳九兒瞅了她一眼，這真的不是滴血認親，就算是血型吻合，有些人的血也不適合用。
她加了藥，就是要做一個粗略的挑選，至少，現在這樣，能用的可能性至少是五成。
鳳九兒的話與偶點玄乎，石長老和夜羅剎都聽不懂，可九王爺和慕牧的血能融在一起……不管怎麼樣，還是讓人說不出的震撼。
九兒已經沒時間去解釋了，只回頭盯着戰傾城：“九皇叔，我需要用你的血。”
戰傾城手腕一甩，袖子直接被甩了起來。
九兒心頭暖暖的，就算九皇叔現在明知道慕牧是夜冥宮的人，就算他們之前還是敵人，可只要她需要，他總是能輕易答應。
她的九皇叔，永遠這樣慣着她，可是這份寵溺，卻讓她莫名覺得心酸。
收斂好心神，她將針包取出，銀針渡血，確實只在書本上見過，是不是真的可行，還是未知之數。
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最糟糕的是，銀針渡血這個方法，速度太慢，一開始鳳九兒又不熟悉操作，造成九皇叔的血浪費了不少。
到後來，終於知道要配合內力，以銀針引導，將九皇叔手臂上的血慢慢渡到慕牧的體內。
最後，在浪費了九皇叔不少血之後，好歹有那麼一部分的血液落在慕牧身體裏了。
“牧兒的臉色有所好轉了。”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但，夜羅剎卻還是看得清楚。
這一刻，心裏情愁萬千，再看這依舊坐在牀上，安靜無波的九王爺，心頭依舊是說不出什麼滋味。
這兩日以來，每次看着九王爺，心情就無法形容的複雜。
銀針渡血的過程好不容易暫時結束，鳳九兒將東西收好，戰傾城依舊坐在牀上，替慕牧運功護住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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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連續給慕牧運功近十個時辰，如今又是夜深，換了尋常人，一定扛不住這樣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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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九皇叔的真氣和慕牧體內那份氣息似乎特別容易融合，慕牧的內力竟然沒有牴觸九皇叔的真氣，也實在是怪異得很。
就如一開始夜羅剎和石長老給慕牧運功，都接連被他的真氣所傷，可爲何，偏偏就九皇叔的內力如此受慕牧體內那份氣息的歡迎？
回眸那一刻，才發現九皇叔不僅僅衣裳髒了，就連臉上頭上也明顯有灰塵的痕跡。
之前和慕牧在崖頂打了那麼久，飛沙走石的，哪裏能不髒？
只是九皇叔的氣質總是如此出塵，就算身上有塵埃，那塵沾在他的髮絲衣裳上，都少了幾分人間煙火。
折騰了那麼久，九皇叔一個累字都不說，可他臉色確實不太好，雖然不如慕牧那般蒼白，但，比平時是少了幾分血色。
“九皇叔，我去給你打盤熱水來清洗一下，可好？”她這話，明知道九皇叔不會迴應。
她也不想讓他分神，向來自己要伺候九皇叔，只要伺候便好，九皇叔是不高興自己命令她的。
當然，不聽話的時候除外，不聽話的時候，也唯有下命令了。
九兒轉身，看着依舊守在房間裏的石長老和夜羅剎，語氣始終是有幾分淡漠的：“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夜還要來輪班。”
當然是爲了頂替九皇叔，好讓九皇叔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夜羅剎的功力不淺，之前壓不住慕牧的真氣，只是因爲心太急，亂了心神。
如今冷靜下來，要頂替一兩個時辰，還是可以做到的。
夜羅剎動了下脣，分明欲言又止，但最後也不過是點點頭，和石長老走了。
“九皇叔，我很快回來。”九兒出了門，將房門關上。
門外院子裏，不遠處便是龍一和御驚風守着，看到鳳九兒出來，御驚風立即上前：“九兒小姐……”
“我現在沒辦法幫你勸九皇叔停下來。”鳳九兒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對於他們來說，九王爺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慕牧的性命，那確實沒那麼要緊，更何況，慕牧是夜冥宮的人，便也是朝廷的敵人。
九王爺身爲北慕國的戰神王爺，如今卻不斷在耗費真氣救一個敵人，自然是不該。
鳳九兒抿了下脣，無奈卻堅定：“慕牧現在不能沒了九皇叔，抱歉，我只能求九皇叔繼續幫忙。”
御驚風心裏清楚，慕牧過去是鳳九兒的朋友，還是感情非常要好的那種。
如今慕牧這般，九兒小姐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更何況，要是那個夜羅剎說的話不假，那麼這次慕牧受傷，還真是一半是爲了鳳九兒。
現在這關係，實在是剪不斷理還亂。
“御大大，我要去打點熱水給九皇叔洗漱一下，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一會，晚點他們會有人去準備夜宵。”
御驚風現在哪裏有心思喫夜宵？不過，九王爺忙了這麼久，還是得要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那……有勞九兒小姐照顧好王爺，我們就在不遠處，有什麼事，只要呼喚一聲便可。”
御驚風衝她一頷首，轉身走了。
若不是王爺心甘情願救慕牧，誰又能強迫他做什麼？
既然是王爺心甘情願的，他們又能說什麼？
就算還是有種莫名的憂慮，可現在，也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
九兒走向膳房，準備了點點心，也打了一盆溫水，才從膳房出來。
這個小據點人不多，不過，東西倒也算是齊全，小數幾日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要慕牧的情況能有所好轉，他們就該想以後的路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九皇叔還得上路出征。
可是，慕牧現在這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好起來，連她都說不準。
剛出門，竟在膳房門口遇到一人。
九兒眉心輕蹙，一絲不滿：“你不好好休息，等會如何替換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