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霄站在一側,看着那些鹽商從剛開始的滿臉懷疑,到後面的卑躬屈膝,思緒一冷再冷。
這樣一羣人,掌控着百姓日常離不開的食鹽,整個江南不亂纔怪!
鹽商們對着慕雲瀾各種諂妹。
季亡卻突然開口:
“不知道甄公子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可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
慕雲瀾掀了掀眼皮,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神情。
“季家主這話算是問在了點子上。接下來,我當然是要繼續售賣食鹽了。”
其他的鹽商們一聽,臉色略微有了些變化。
“公子,您的食鹽還是要以四十文錢的價格出售?”
“不然呢?像你們一樣把價格提高到四百文錢,然後我們一起腦袋落地?”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之前囤積了大批的食鹽,公子要是以四十文這般低廉的價格出售的話,小人們恐怕就要賠得傾家蕩產了。”
慕雲瀾神情毫不在意。
“那到底是家產重要,還是腦袋重要?”
“這……公子開恩,我們若是傾家蕩產,今後又該如何孝敬大人和上頭的那位主子呢?”
“是啊,我等傾家蕩產不要緊,可若是耽誤了大人和主子的大業,豈不是萬死難贖?”
慕雲瀾冷哼一聲。
“少在這裏裝乖、討巧、賣可憐!
今年你們獻上去二十萬兩白銀。
放在你們隨便哪個人身上,拔下根汗毛都比這值錢吧?”
說到這裏,慕雲瀾心中劃過一抹嘲諷。
太子自以爲萬事盡在掌控,想要把控江南鹽政也斂財,可斂財都斂不到點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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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鹽商隨便一個拎出來,那都是家財萬貫。
區區二十萬兩銀子,恐怕都不如他們砸在煙花柳巷裏的多。
一些鹽商全被慕雲瀾震懾住,額頭上出現了層層冷汗。
“公子冤枉啊,這鹽業雖然掙錢,可是到處都需要打點疏通。
再加上囤積食鹽,導致大批銀兩被壓在裏面,我們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銀子。”
“是啊,公子,能拿出二十萬兩來,已經是我等的極限了。”
“是嗎?”
慕雲瀾冷冷一笑。
“那要不本公子不再管衢州的事情,任由那刑部尚書查過來。
到時候把你們的家底兒一抄,到底有錢、沒錢,不一下子就清晰明瞭了?”
鹽商們頓時汗出如漿。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這般不好糊弄。
以前的官員可沒有這般精明的。
“公子,小人們的膽子小,您可就別嚇唬我們了。
若真是讓刑部尚書查過來,那還剩下誰幫主子和大人辦事呢?”
慕雲瀾絲毫不理會他這套。及愛過
“呵,天下商人多得很,沒了你們幾個,自然還會有更聽話的過來,三年前不就是如此嗎?”
鹽商們瞬間跪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和慕雲瀾討價還價的勇氣。
“公子……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若是大人和主子還有其他的吩咐,我等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是一定要支持的。”
“是啊,有什麼話請公子明示。”
慕雲瀾端起茶盞,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
“你們都會支持?”
“是。”
“好,那本公子可就直說了。
前些時日,主子那邊來了一位高人,進獻了新的製鹽方子。
主子讓人試驗過,效率應當是現在的數倍。”
鹽商們驀然擡起頭來。
製鹽方子?
還能是數倍於現在的效率?
“這怎麼可能呢?”
慕雲瀾擡了擡手,一旁的將離立刻捧來了一個小木盒。
“瞧瞧吧。”
鹽商們將盒子打開,只見裏面裝着細白如雪的粉末。
“這是……”
季亡接過盒子,用手指輕捻了一絲放進嘴裏。
“這是鹽!”
“什麼?這是鹽?鹽還能如此潔白?”
看着那些鹽商們驚訝的神情。
慕雲瀾暗暗地捻動着手指。
光搬空這些人的倉庫還不行,還得把他們的家底掏空,順便再徹底把鹽價打下來!
如此,纔算是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