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出手
苗疆女子這種階級概念不是很高，所以才會一頭熱的追了過來，可是沈落陽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這種種族的觀念是深入骨髓的，一時之間哪裡能改變的得了。
看著藍鳳凰純淨的眼神，天然就忍不住的歎息一聲。正想要說些什麼，沒被推了開未，沈落陽跟在杜月城的身後走了進來。
天然就笑著站了起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嗎，就只見藍鳳凰迅速的跑了過去，伸手就挽住了沈落陽的胳膊，狠狠的說道：「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
天然站在杜月城的身邊忍不住的笑了，看著沈落陽無奈的眼神，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笑得越發的燦爛的了，能有一個女人讓沈落陽如此的頭痛，也是件頗為稀奇的事情。
沈落陽則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當著天然的面前，更何況她還是自己一直默默喜歡的人，縱然天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他還是覺得渾身的不對勁，難過得要命。」大嫂，嚇到你了吧？」沈落陽打起精神來跟天然打招呼，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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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鳳凰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我很喜歡她呢。」天然緩緩坐下，笑著說道，杜月城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藍鳳凰緊緊纏著沈落陽的行為就有些皺眉，真正的大家閨秀，誰會是這樣的做派，真是蠻夷之人，一點禮數也不懂。
天然看到杜月城皺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天然不希望杜月城因此對鳳凰有什麼偏見，於是笑著說道：「苗疆那邊跟咱們這裡本就習俗不一樣，像她這樣活潑開朗，言談有趣的女孩子，哪裡是那些沉悶的大家閨秀能比得上的。我覺得鳳凰倒是和阿依阿嘉公主有些異曲同工之妙，說不準她們兩個能說到一塊去。」
「阿依阿嘉？蜀中的彝族公主？」藍鳳凰看著天然略帶驚訝地問道。
「是啊，你認識她？」天然聽她的口氣似乎真的很熟悉的樣子。」何止是認識，我們兩熟的不能再熟了。雖然算不上從小一起長的大的，但是每年的族長聚會我都會見到她，一來二去的就熟了。我聽說她嫁到京都來了？是嗎？」藍鳳凰看著天然笑著問道，言語中帶著絲絲期盼，頗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是啊，阿依阿嘉公主嫁給我表哥了，現如今是我表嫂呢。」天然不自然又覺得和藍鳳凰親近了幾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了。要是表嫂知道了她的朋友在京都，只怕會更高興吧。
藍鳳凰興奮得差點要跳起來了，猛地鬆開了沈落陽，就跑到了天然的身邊坐下，笑著說道：「大嫂，你真是我的福星哦。一碰到你一准有好事。先是找到了這個失蹤了半月的負心漢，現在又尋到了多年好友，大嫂，我真的好喜歡你哦。」
聽到藍鳳凰的話，沈落陽的臉頓時又變得僵硬起來，他什麼時候成負心漢了，他可一直沒有說他喜歡藍鳳凰的，是她自己追來的。更何況……那次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啊……想到這裡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藍鳳凰，悶悶不樂。
天然不動不聲色的將沈落陽的表情收進眼底，反而對藍鳳凰說道：「改天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見她，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話說。」
「好啊，大嫂，你說話一定要算數哦。」藍鳳凰笑嘻嘻的瞇著眼睛說道。
天然點點頭，說道：」你放心，這點事情找還是能做到的。」
得到了天然的應允，藍鳳凰又跑到了沈落陽的身邊，唧唧喳喳的和他說話。天然則轉過頭去看著杜月城說道：」我們也走吧，現在該是去看戲的時候了。」
杜月城點點頭就站了起來，對著沈落陽說道：「我們先走了，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沈落陽一聽立刻粘了上末，一臉諂媚的笑道：」大哥，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都好久沒出去了，一個人快悶死了，帶上我吧。」
杜月城看著沈落陽很認真的說道：「我要去岳丈家，你也要去嗎？」
沈落陽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看的天然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藍鳳凰似乎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說道：「大哥的岳丈家難道不能去嗎？都是一家人，應該沒事吧？」
沈落陽想也沒想的就附和道：」是啊，你是我大哥，我去應該沒事吧？好吧，就這麼決定吧，」
結呆，原本的二人行硬是變成了四人行，天然和藍鳳凰坐馬車，杜月城和沈落陽騎馬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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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麼想的？」杜月城看著沈落陽皺著眉頭問道。
「能怎麼想？我只想躲開她，我又不愛她，我真的沒對她做過什麼，那天晚上我又不知道她在潭水裡，我為了躲避那些個毒蟲才進了潭水，誰知道她正在洗澡……」沈落陽越說聲音越低，臉色越難看，有點腦充血的嫌疑。
杜月城有些驚訝的看著沈落陽，最後才略帶生氣的說道：「人家姑娘的正在洗澡被你撞見了，你當然得負責啊！她的名譽都毀在了你手上，你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一直躲著她，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沈落陽一臉憂鬱的說道，如果他的心裡沒有愛人，也許他會就同意了吧。只是他的腦子裡，從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成親，他一直就想這麼過下去，一個人，天荒地老。
他知道這很荒誕，可是唯有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過一點，自從遇到了她，他真的從沒有打算再娶別的女子為妻。
」你真的不喜歡她？」杜月城探問道。
沈落陽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卻不由得猶豫了那麼兩三秒鐘，只是這微微一猶豫，杜月城心裡就有數了，但是他並沒有戳穿，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領悟的。若自己沒有遇到天然，也許會三妻四妾的過一生，那個他定會勸沈落陽，大不了就收房唄。可是現在，他不會那麼做了。
馬車裡藍鳳凰很反常的有些沉默，天然看著她，不由得笑道：」等會的時候看到好玩的事情，你不要出聲，也不要管閒事，只管在馬車裡看著就好。」
藍鳳凰雖然不明白天然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馬車又往前走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就停了下來。眨眼間，杜月城和沈落陽上了馬車，幸好馬車夠寬大，四人坐在裡面也不會覺得擁擠。天然和杜月城坐在一面，沈落陽和藍鳳凰坐在一面，這一次藍鳳凰沒有親熱的挽著沈落陽的胳膊，反而往一邊坐了坐，跟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這個小動作，一起了周圍三人的注意，天然只是抿嘴一笑，杜月城則全做無視，沈落陽則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的就的就釋然了，沒有再糾結。」前面一拐彎就到了，落陽對這裡比較熟，什麼事情問他就好了。」杜月城輕輕地說道，打量著天然，」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天然笑著搖搖頭，輕聲的說道：「我沒事，哪裡就那麼嬌貴了。」
兩人之間無意的對話和那種自然而然釋放的柔情，頓時讓藍鳳凰看得有些移不開眼了。她阿爹和阿媽感情也好的很，可是卻不會這樣柔情蜜意，每天都是刀來劍往的，賊婆娘，死漢子的叫著，她自小看慣了，以為夫妻之間就應該是那樣的相處方式，可是現在她知道了，不是的。
怪不得沈落陽一直躲著她…她的行為怕是嚇壞了他吧……
馬車拐過了一個彎，上了另外一條青石鋪成的大路，沒走幾步，就聽到外面傳未了尖銳的哭聲和吵鬧聲。杜月城吩咐馬車停了下來，掀起簾子往外瞧去。
天然也順勢往外看，只見原本寬闊的大道上，已經裡裡外外的圍滿了人群，遠遠地看到是在一個鋪子前面，一眼瞧向那匾額，只見上面寫著，原香齋三個鎦金大字，沒錯就是這裡！這間鋪子，就是小籃子提過的其中一間。
「原香齋的東家是誰，小公爺知道嗎？」天然頭也不回的問道。
沈落陽投有想到天然會突然發問，皺著眉頭一想，說道：」這不過是一間很小的鋪子，我還真沒有注意到。」
天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間鋪子就那麼默默無聞嗎？連沈落陽這個在京都經商多年的人都不知道可見其隱忍的功夫有多厲害。
」那稻香園、飄香閣和溢香館知道嗎？」天然又問道，心裡卻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沈落陽搖搖頭，說道；「這幾家都是點心鋪，大嫂怎麼會問起這個？」
「一兩句說不清楚，等會讓你大哥對你說。」天然頭也不回的說道，眼睛卻盯著場中的情形，雖然人圍得很多，但是還是能聽到聲音傳出來。
」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吃個點心都能吃出人命來，你們要給我個說法，不然的話我們一家老小就死在你的面前…」一個婦人的聲音淒厲的傳了出來。
」你混說什麼，我們原香齋的東西一向是乾淨的，誰知道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卻賴到我們身上，快滾，否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個尖銳的惱怒的男人的聲音，透過人群傳未出來。
」你們這些黑心的，我兒子好好的，就是吃了你們家的點心才會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連個說法也還投有，居然還敢威脅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婦人……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兄弟姐妹，你們要替小婦人做主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丈夫早死，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苗，如今也給這黑心的鋪子給毒死了……讓我以後可怎麼括呀…。」
那女子的哭喊上一聲一聲的傳了出來，當真是令人聞者落淚啊，沒想到沈媽媽技的這演員不錯啊……
天然眼看著人群頓時激慣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不斷的指責鋪子裡的夥計和掌櫃的，由於夥計和掌櫃的態度不怎麼好，大家的火氣越發的大了，}寅變到了後來，居然衝進了鋪子裡砸了個一乾二淨。
看到這裡，杜月城問天然：「前面那幾家還要不要去看看？」
天然搖搖頭，說道：「不用去了只看這一家就知道沈媽媽做事還是很不錯的，在過去就會引入懷疑了，咱們去甄府吧。」
藍鳳凰有好幾次都想要下車來個打抱不平的，都被沈落陽給制止了。馬車調轉車頭，藍鳳凰看著天然問道：」大嫂，那鋪子裡都是壞人麼？」
「也不全是，但是他幕後的老闆跟我有過節。」天然笑著說道。
馬車一調轉過來，就成了藍鳳凰坐的那一面朝著那個鋪子了，只見她笑嘻嘻地說道：」我來為你出口氣好了。」
天然聞言下意識的就要阻止，只可惜話沒出口，藍鳳凰的就拍拍手說道：」好了，搞定了！不就是 想要這家店舖沒人來光臨嗎？很快就會如你所願了。」
天然還在疑惑間，就聽到很多人的驚呼聲陣陣傳來，一時間狼嚎鬼叫，整個大街都震動了……不時有發瘋一樣的人從馬車跟前跑過，那一臉的驚駭狀，把天然都嚇到了。
天然下意識得轉過頭看著藍鳳凰，吞吞唾沫，鼓起勇氣問道：「你做了什麼？」
第五百零九章千禧居的花
一直到了甄府，天然還心有餘悸的，只要一想起那些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來的蟲子就覺得心裡難受的要命，她從沒有見過那麼多的小蠍子，小青蛇，小蟾蜍，小……也就難怪那些百姓們都嚇跑了杜月城也被駭了一跳，但是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見過的世面多總算還穩得住，不過臉色還有點發 白。倒是沈落陽面色平靜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似乎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一點也不害怕。
不過這一次，倒是真的讓天然如願了，那原香齋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人都逃之天天！，估計短時間內，怕是沒人敢上門了。
天然故意在這四間鋪子前尋事，不過就是想要把幕後的那個七爺給逼出來，不知道被藍鳳凰這麼橫插一槓子，還有沒有用，人家不要以為是江湖尋仇的就好，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安排，所以說，古語說得好啊，計劃不如變化大……今天這變化真是夠大的……
天然夫婦回甄府是早就差人選過信的，可是突然之間沈落陽和藍鳳凰的到訪確實讓眾人吃了一驚幸好甄番是個比較圓滑的人，這一點變故還難不倒他，但是讓天然有些驚訝的是甄府掌管後院的如今已經不是水姨娘了，而是變成了鴻志的媳婦她的大嫂了。
楊碧華比天然大上一歲，待人接物，說話交際那真是一點也不遜色，看到突然多出來的客人，驚訝一閃而逝，隨即就親親熱熱的讓了進去。藍鳳凰本就是個灑脫的人，說話又風趣，聲音又好聽，沒過一會整個後院就都是她清脆的笑聲了。
天然讓眾位姐妹代為招待藍鳳凰，自己則進了內室和老太太，還有水姨娘說話。見到水姨娘，天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太好受的，畢竟她已經不掌管中饋了，不知道有沒有受氣。
「姨娘，怎麼好端端的就把中饋給交出去了？」天然有些抑鬱的說道，畢竟對楊碧華還不是很瞭解，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不等水姨娘說話，老太太卻先開口了，輕歎一聲說道：「然ㄚ頭，你姨娘也是一片好心。黎氏沒有死，就是看在鴻志的面子上也不能休了她，雖說只能在莊子上養著她，可是她畢竟佔著名分呢。你姨娘畢竟是個姨娘，若是出去和那些官太太應酬，身份上就比較尷尬，難免被人瞧不起。再說了下面還有好幾個少爺小姐的沒成親呢，哪裡有讓一個姨娘出面管這些事情的，這不是惹人話柄嗎？沒得帶累了幾位小姐少爺的名聲，於是你姨娘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鴻志媳婦未管理中饋。
一來，她出身高，不會被別人看不起，底下幾個少爺小姐的婚事，由她經手倒也名正言順，畢竟她還是個大嫂，這也是她應當應分該操的心。二來，你幾位妹妹的婚事挨得近，鴻志媳婦年輕腿快，精力足，這些事情也都做得來。這些日子以來，你姨娘在一旁協助她，這鴻志媳婦倒是個能幹的，裡裡外外料理的那是妥妥當當，也難為她了，這麼小的年紀卻能這樣的沉穩。」
聽著老太太的話，天然雖然心裡有些不好受，可是也知道水姨娘這麼做實在是明智至極，於是笑道：「大嫂能的您的誇獎那是她的福氣，姨娘做的也對，姨娘能這麼不為私利，天然還能說什麼？只要你高興就好。」
」我哪有什麼不高興？栽現在的日子甭提有多開心了。早上不用一大早的就起牀處理中饋，也不用戰戰兢兢的想著東西分的合理不合理，事情辦得妥當不妥當，更不用分心勞力的想著這家太太要過壽了選什麼禮物好呢？那家閨女要出嫁了，添什麼箱好？沒了這許許多多的煩心事，你沒瞧見我都胖了麼？這是福氣呢！」
水姨娘能這麼想得開，還真是另天然有些驚訝，不過水姨娘說的對，這是福氣呢。天然也不去計較那些事情了，緩緩的對老太太和水姨娘說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這麼快？不是說要過兩年的嗎？怎麼就有了？」老太太當真是喜憂參半，看著天然驚訝地問道。
天然自然不想說出王府裡的那些個煩心事，就說這是意外，老太太和水姨娘倒也沒有懷疑，又叮囑了她許多的事情，敘了好一會的話，天然才把藍鳳凰叫進來和老太太正是見了面，藍鳳凰嘴又甜，說話又中聽，一頓馬屁拍的老太太和水姨娘真是連嘴都捨不上了。
在甄府用過了午飯，天然和對月城就早早地告辭了，老太太知道天然有了身孕也不強留，讓他們夫妻早點回去了。
天然還抽空和鴻志媳婦她大嫂聊了會天，初步斷定，這楊家二小姐果然不是吹出來的，是有些真本事的，單看她處理的那些事情，能讓甄府後院的人毫無異議也是有些手段的，畢竟某些個姨娘也是個剃頭呢。
一行人從甄府出來後，杜月城就問沈落陽藍鳳凰該怎麼辦？結呆那傢伙馬鞭一揚，就溜走了……
最後投有辦法，天然只好把藍鳳凰給帶回了千禧居，一進王府，藍鳳凰倒也沒有表現的有多大的興趣，說實話，這王府實在沒有苗疆的風景好看……
天然有點發愁要怎麼安置藍鳳凰，讓她住在哪裡呢？出了千禧居的範圍讓她獨居客院，天然又怕她惹出什麼亂子來，正煩惱間，就只見藍鳳凰在院子裡不停地走未走去，對著那些個搬進來沒多久的新鮮花嗅來嗅去的，臉上一副鄭重的模樣，天然的心，突然間就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