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踐人！你弄疼我了！
漪蘭不敢衝撞，只好暫退了下去。
衛琬轉回頭去與內侍監揖道：“請皇上放心，臣自當竭盡全力。”
內侍監笑得和言語色，微微歎口氣，又道：“皇上也無奈得很，還說讓衛太醫悠著點。”
衛琬道：“微臣遵旨。”
衛琬這裡收到旨意的同時，殷霆在衛廠裡也已經知道了。
衛琬只是讓阿應駕車送她到康王府，可才一下馬車，便有數名錦衣衛從另個方向來。他們定是得了殷霆的交代，衛琬也不問殷霆都交代了些什麽，任他們跟著自己一並進康王府。
康王府的下人們自是一個都不敢阻攔。
靈舒設宴的地方在她的正院主廳，遠遠便傳來絲竹之聲。
衛琬一進正廳，可見廳內布置之奢華，靈舒一襲輕衣軟裙，雍容華貴地躺在雪白的狐皮上，形態妖嬈。
而她所宴請的客人，就只有一位，那便是一身紅裙的祁岐公主。
廳內布絲竹之聲的，皆是一些教坊內年輕的小生，且個個生得標致俊雅。
這一別數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彼時靈舒一見衛琬走進來，她雖是著一身官袍，可那膚白勝霜雪、眉眼含錦墨，淡淡然的神情，依然讓這滿廳的秀色黯然失了光彩。
靈舒皮笑肉不笑道：“衛琬，別來無恙啊。”
衛琬抬手作揖：“靈舒公主，別來無恙。”
靈舒看了一眼她身後，道：“怎麽，來看個病，還要帶這麽多男人嗎？”
衛琬道：“他們職責所在罷了。”
祁岐公主便在旁陰陽怪氣道：“大都督夫人就是不一樣呢，好大的排場。這來給靈舒公主看診，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靈舒看著那些錦衣衛，個個衣著整齊、井然有序，心裡就煩透了。
想當初，滿京閨秀，誰敢多接近一下大都督，更不要說讓錦衣衛隨行護送了。可幾年不見，最後不想衛琬竟然嫁給了大都督做了都督夫人，這些錦衣衛也對她唯命是從，任誰想想都不會甘心吧。
靈舒冷笑道：“你是心虛，怕我怎麽著你嗎？”
衛琬淡淡道：“公主不是要看診麽，請問公主哪裡不適？”她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從錦衣衛手上拿過藥箱。
靈舒道：“讓這些狗給本公主退下！”
衛琬卻是環顧四周，道：“敢問公主，哪裡有狗？”
靈舒面有怒容道：“你身後的這些錦衣衛！你到我的地方來，帶這麽多人，是心虛嗎？”
在衛琬的示意下，錦衣衛這才退出待命。
靈舒招手讓衛琬上前來。
衛琬拎著藥箱，在她的椅榻前蹲下，道：“請公主伸手。”
靈舒斜睨她一眼，而後懶懶伸出自己的皓腕給衛琬診斷。然而衛琬剛一碰到她的手腕，靈舒忽而臉色一變，尖聲怒道：“踐人！你弄疼我了！”
說著，當即手腕一翻，揚手就朝衛琬的臉上扇來。
這入戲倒是快。
想必這一巴掌，在靈舒的心裡醞釀了許久吧。早就恨不得狠狠摔在衛琬的臉上了。
現在她貴為鄰國王后，衛琬還有什麽能耐與她抗衡！
只可惜，這巴掌還沒來得及落在衛琬的臉上，身後忽掠起一道風來，繼而緊緊地截住了靈舒的手腕。
靈舒抽了抽手臂，奈何對方如鐵箍一般。
靈舒不由怒極，看著衛琬身後出現的忠心耿耿的錦衣衛，叱道：“放肆！你敢攔本宮！”
她又瞪向衛琬，道：“衛琬，你想造反嗎？！”
衛琬笑了笑，道：“公主見諒，錦衣衛聽從大都督之令，我也為難得很。大都督總不能眼見著他老婆被別人打吧，你說是不是？”
靈舒咬牙切齒，面目扭曲，“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麽嗎？滿朝文武尚不敢得罪我，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衛琬淡淡道：“我自是知道，公主是烏斯藏王后，若是在這裡受到了委屈虧待，烏斯藏便可借機發難，引發兩國爭端。”
靈舒道：“你既知道，還敢這麽對我！”
衛琬抬眼，平靜地看著她，道：“若真是兩國爭端，公主便沒有了和親價值，對於烏斯藏那邊而言更沒有了利用價值，到時以公主之血鼓舞三軍，必能使三軍氣勢大漲，也說不定。”
靈舒瞪了她半晌，而後陰狠笑道：“衛琬，你少唬我，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什麽也不懂的靈舒嗎？”
衛琬回頭對錦衣衛道：“不得對公主無禮，退下。”
錦衣衛再退。
而靈舒那一巴掌，始終沒能再扇下去。
衛琬重新給她診了診脈，道：“公主只是肝火旺盛，其余並無大礙。”
靈舒冷冷地拂開她，道：“既然你來了，那就順便給祁岐公主再例診一下吧。”
祁岐公主明豔動人地笑道：“讓大都督夫人幫我看診，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這無疑是拿衛琬太醫的身份來辱她。大都督夫人又如何，到了跟前，還不得跟奴才似的給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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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錦衣衛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冷厲。
衛琬淡淡然一笑，道：“身為太醫，看病救人是我分內之事。既然公主覺得自己有病，那我看看也無妨。”
祁岐公主喝道：“衛琬，你不要欺人太甚！”
衛琬道：“不是有病才會看病麽，誰沒病也要看大夫的話，那不也是種病麽。”
祁岐公主竟然無言以對。
然而，當衛琬一摸祁岐公主的脈象時，便挑了挑眉，道：“公主脈象雖顯怪，但總的來說，似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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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別說靈舒，就連祁岐公主自己都愣住了。
祁岐公主當即失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靈舒卻是一杯酒擲在地上，摔個粉碎，嫌惡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本宮，還說你與首輔未曾圓房，沒圓房哪來的孩子！難不成是你偷人生來的？！”
祁岐公主面色發白，顫聲道：“靈舒公主，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定是她，”她蔥白的手指指向衛琬，“定是她亂診亂說！”
衛琬道：“若我亂言，公主不妨再請太醫看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