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染清冷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心中有些無趣。
這戲沒什麼意思,她就加把火,讓它快點唱完吧。
她指尖微動,抽取出一絲靈力,裹挾着無色無味的藥粉,送到了二長老的身側。
【皇叔,天衍宗動手了,你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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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九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手指微微一動,銀霜冰冷的劍尖距離白英的眉心又近了一寸。
冰冷的寒意讓白英控制不住的身體發顫,牙關咯咯作響,他連忙朝周明求救:
“救我!”
周明耳朵一動,聽到了白英的聲音,卻咬了咬牙,並未轉頭理會。
奪靈陣法已經啓動,獻祭的力量越大,奪取之後,注入他體內的力量也就越強。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更爲瘋狂的想法。
如果白英被殺掉,一名煉器宗師的天賦,再加上他中階大玄師的能力,必定能夠爲他提供更強的力量。
如果再加上天丹宗和天玄宗的那些人,是不是能夠讓他一晉階,就超越龍九淵?
這個想法一滋生出來,就如同油鍋裏落入了火星,熊熊火苗燃起,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不斷的說服自己。
這是爲了天衍宗,爲了整個乾州的安定。
只要他成爲最強者,天衍宗就能夠一躍成爲五大宗門之首,到時候,自己滅了整個大雍朝,來爲今日犧牲的宗門子弟陪葬就是了。
周明眼神越來越亮,眼底的瘋狂之色越來越濃,到底還存留着一絲理智,讓他沒有直接露出真面目,而是選擇煽風點火,希望龍九淵能剋制不住的大開殺戒。
“龍九淵,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以前我們五大宗門不對你下手,不過是同爲玄修,知道修行不易,所以不願意看到乾州損失一名頂尖的戰力。”
“如果你執意包庇鳳非染,與我們針鋒相對,那就別怪我們不再與你講情面。”
鳳非染瞬間便看破了周明的打算,心中對於天衍宗的惡毒認知再上一個臺階。
什麼休慼與共,完全是說的好聽。
相比較於天丹宗和天玄宗的搖擺不定,天器宗爲了幫天衍宗搖旗吶喊,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即便現在,依舊在鼎力支持。
可這周明,卻爲了自己,想要了白英的命。
點點暗芒在鳳眸之中流轉,鳳非染揚起脣角,眉眼間滿是清寒。
“周明,你敢對着我家皇叔大放厥詞,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有所倚仗?讓我來猜猜,你在暗中策劃了什麼陰謀?”
周明心中一抖,目光死死地盯着鳳非染,幾乎以爲自己的計劃已經被她看穿。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絕無可能。
畢竟鳳非染是不能修煉的廢柴,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一個普通凡人,怎麼可能懂得陣法?
“本座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本領倒是無人可及,銀霜,回來!”
周明想讓白英死,他偏偏要讓這人活着,看着他們最後反目成仇,狗咬狗一嘴毛。
周明臉上閃過一抹嘲諷。
“誰不知道銀霜乃是容安王的本命玄器,怎麼可能聽從你的指揮?”
話音落下,眼前冰藍色的光芒一閃,銀霜已經乖巧的落到了鳳非染的身邊,甚至身形一抖,化成了更爲小巧的模樣,被鳳非染捏着,當髮簪一般插回了發間。
二長老瞪大眼睛,其他人也滿是不敢置信。
鳳非染和容安王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本命玄器都能夠任由旁人驅使?
死亡的陰影散去,白英重重地鬆了口氣。
他沒有去找龍九淵和鳳非染的麻煩,而是第一時間扭頭,死死的盯着二長老。
“周明,我剛剛向你求救,你爲何不理會?”
白英眉心被銀霜的劍尖刺破了皮肉,血跡向下流淌,劃過鼻樑,在他的臉頰一側蜿蜒,帶着幾分陰森恐怖。
他眸光深沉,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如果不是鳳非染把銀霜召回去,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周明眉心緊鎖:“什麼求救,我沒有聽到。”
白英卻說的無比肯定:“你聽到了!”
“我……”
鳳非染冷笑一聲:“還能是因爲什麼,自然是想讓你死了。”
白英眉心猛的一跳,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氣的。
周明瞬間厲聲開口駁斥:
“鳳非染,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四大宗門休慼與共,我怎麼可能想要了白宗師的命?”
鳳非染沒有與他爭辯,而是隨手從一旁摘了一朵芍藥,放在手中輕輕把玩。
“哦,那就拭目以待。”
鳳非染收了聲,龍九淵也沒有在開口。
其他修行者們凝神屏息,隱隱防備,顯然對周明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
宴會場地瞬間變得安靜。
只有肉肉和糖糖渾然不覺氣氛緊張,和一羣毛茸茸玩耍的愉快。
突然,糖糖發現紫瞳雲翼虎用爪子壓住了一只肚子圓滾滾的小云豹,連忙緊張的拍打紫瞳雲翼虎的爪子,把小云豹解救了出來。
小云豹只有貓兒大小,渾身長滿了銅錢一般的紋路,而且大部分的紋路竟然是金色的,像是一個個金色的銅板,糖糖尤爲喜歡。
小云豹窩在糖糖的懷裏,淺金色的豎瞳此時睜得圓圓的,嘴巴張開,發出了一陣嫩聲嫩氣的嚶嚶聲。
“嚶嚶!”
糖糖連忙把小云豹抱起來,用臉頰去蹭它的腦袋。
“哇,小豹子好可愛。”
紫瞳雲翼虎瞪大了眼睛:“吼!”
【你這只心機豹,趕緊滾遠點,不許你和小主人貼貼!】
小云豹抖了抖,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肉肉連忙撲過去,小手費力的拖着紫瞳雲翼虎的下巴,讓它閉上了嘴。
“臭屁虎,不要嚇到小豹子。”
紫瞳雲翼虎委屈了,紫色的眼睛裏滿是不敢置信。
“嗷嗚!”
【憑什麼它是小豹子,我就是臭屁虎?你們這是玄獸物種歧視,本老大虎王……】
吼聲還未落下,紫瞳雲翼虎驀然變大身形,尾巴靈巧的捲起了肉肉和糖糖,將他們放在自己的後背上,而後翅膀一震,騰空而起。
巨大的力量將周圍的桌案掀翻,那些柔弱的花卉更是被瞬間絞成了一地的殘紅。
唯獨鳳非染手心的那朵芍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嬌美如初。
其他人被嚇了一跳,連忙跟着起身,卻突然發現一股力量將他們死死禁錮在了原地。
“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這椅子有機關?”
“不是椅子,是天衍宗!你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