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恍惚裡,讓卻夏想起了此刻獨自居家的白貓。
卻夏一默。
這不動聲色的“馴服人類”水平,算是逆子隨爹麽。
“謝謝…麻煩了。”卻夏拿起劇本往玄關走。
隨陳不恪的腳步聲一起跟上來的,還有那催命似的手機震動。
卻夏在玄關停下,換鞋時她略微遲疑,抬眸就瞥見陳不恪冷漠著眸子再次將電話掛斷。
卻夏一頓:“雲雅,性格比較偏執。”
“?”陳不恪起眸。
“準確說是很戲癡。執著過度,多少會有些讓普通人難以理解的行為。”
“哦,聽說過。”
陳不恪低著眉,將那手機號拖進黑名單裡。
卻夏在旁邊看得心梗:“我的意思是,你不想一直被糾纏的話,還是趁她沒有變得極端前解決這件事。”
“為什麽。”陳不恪淡定抬眸。
卻夏歎氣,乾脆直白開口:“她瘋起來,沒幾個人招架得住。”
“巧了,這個我擅長。”
“?”
卻夏沒來得及問陳不恪擅長的是什麽。
身後門鈴聲忽作。
玄關裡兩人意外對視。
卻夏:“你還有客人?”
“沒有。”
“你經紀人?”
“他知道密碼。”
“那是誰。”
“嗯,等我一下。”
陳不恪按開玄關的單向可視屏幕。
門外站著的那人的臉就直直映進了他們視野裡。
卻夏一秒沒了表情。
陳不恪停頓了下,微微挑眉:“你認識?”
卻夏:“……你不認識?”
陳不恪:“有點眼熟,我應該認識麽。”
“應該,”卻夏麻了,“畢竟你剛剛掛了她電話,還把她拖進了黑名單。”
“哦。”
陳不恪了然,但竟也看不出什麽在意。
他順手按下了可視屏旁邊的物業電鈴,裡面值班人員畢恭畢敬的聲音傳出來:“晚上好,陳先生,有什麽需要為您處理的?”
“門外有個瘋子,”陳不恪平靜淡然,“叫保安上來,把她帶——”
“走”字沒說完。
啪嗒,通話被旁邊女孩一巴掌拍得掛斷。
陳不恪一停,眉尾輕緩抬起,眸子向身前落——
艱難鑽進他和牆面間空隙的女孩也艱難鑽了出去,然後轉過來,她沒表情對上他。
陳不恪想了想:“這是第一次有人強行掛我的通話,正常人這種時候一般會做什麽反應?”
卻夏:“你貓在我手上。”
陳不恪望了她幾秒,低眸笑了,他翻過身靠到牆上:“行,隨你。”
“……”
卻夏眼皮莫名一跳。
但門鈴聲正撕扯神經,聽得出外面那位的狀態已經不是很正常了,自然不是計較陳不恪反應的時候。一想起雲雅在圈內那些傳聞,卻夏只覺得折壽。
“為了今晚我還能從你家裡走出去,麻煩您紆尊降貴配合一下,”卻夏拿起手裡劇本,“你很喜歡這個故事,所以沒選她的劇本,對她個人沒有任何意見——就這樣。”
陳不恪接過:“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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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夏:“我找地方躲躲。”
說完卻夏走出玄關,然後第一步踏回那“遼闊”而一覽無余的餐廚客一體廳,她就頓住了——
這一覽無余的,往哪兒躲?
“臥室。”身後那人似乎意料到了,沒抬頭,翻著劇本懶懶出聲。
卻夏遲疑:“方便麽。”
“不方便,”陳不恪不急不慢的,“那你坐我旁邊?”
卻夏:“…謝謝,心領了。”
壓著陳不恪臥室的磨砂玻璃門,卻夏合上最後一縫才松開手,靠回玻璃牆,她長松了口氣。
玄關處。
外門被陳不恪冷淡著眼,一把抵開。
第19章 春日
陳不恪的臥室比卻夏想得到的還乾淨。
乾淨到卻夏不知道該用“一塵不染”還是“寸草不生”來形容更貼切。
幾百平的大平層裡分給臥室的部分, 即便不算露台和獨衛也有大幾十平。而這裡面,除了一張平整的淺灰色雙人大牀掛著兩個牀頭櫃耳朵,一片靠外側玻璃牆的書架手拉手牽著張單人書桌外, 竟然再沒有其他任何談得上家具或是奢侈裝飾品的擺置。
作為娛樂圈斷層第一的頂流, 某人的居家風格實在樸素到令人吃驚。
不過卻夏情緒向來有限,意外很快就掠去。
她環視房間, 想找個休息的地方。
牀這種私人物品是能不碰就不碰的, 書架, 難保不藏著點什麽秘密, 最好也別靠近。於是卻夏在臥室磨砂玻璃門前踟躕片刻, 只確定房間另一側的單人桌椅可以倚靠,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椅子被陳不恪拉開一半, 沒來得及推回,是柔軟的真皮質地。
卻夏無聲坐進椅裡。
她豎耳想聽門外的動靜,只是隨著身體坐低,視線就瞥見桌面下藏著的可拉出的鍵盤托架。
這桌上沒電腦, 托架上自然也就不是鍵盤,而是一對小小的圓圓的……
隱形眼鏡盒, 嗎?
卻夏意外得眼尾都輕拎起。
陳不恪日常裝束裡似乎沒戴過眼鏡,她從未聽說過他近視的風聲,想來粉絲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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