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子被傳到皇后寢殿,得了允許,就繪聲繪色重提起在相府宣旨的事來。
“娘娘,您是不知道,那蕭姑娘就跟瘋魔了似的,她聽了聖旨,吵吵嚷嚷說着什麼不信,自己要當皇妃一類的話,竟敢把聖旨丟到一邊。”
在丞相府發生的事,小劉子提起來仍覺得心驚。
有熱鬧看固然新奇,小劉子在宮裏,也是沒見過這等場面的。
往嚴重了說,這聖旨一扔,真牽扯起來,他這個傳聖旨的也得被牽連。
“呵,皇妃?她還做夢呢。”倪書心笑着搖搖頭,蕭敏兒真是狗肚子裏藏不住二兩油。
“可不是麼!明天她就要隨蕭太夫人和夫人一道進宮,娘娘屆時就可見到思念的親人。”
但凡殿前伺候的人,都與倪書心關係不錯,加之她寬和待下,大家都盼着她好。
“這算是蕭敏兒難得可貴的一點用處了。”倪書心手裏的針線頓了頓,她確實想念自己的母親與祖母。
可進了宮,儘管同在京城,也不能日日相見。
哪怕霍御霆不曾嚴禁她在宮中出入的權利,她天天出宮也不便。
次日。
桃花與蘭心進屋喚蕭敏兒起身,不想她已坐在銅鏡前自顧梳妝。
昨日宮裏送來的公主宮服她已換上,頭上的珠釵難得不是珠玉滿頭。
從頭到腳的衣着首飾,無不昭示着她是用心特地好好打扮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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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些事您該讓奴婢來。”蘭心面不改色,走到她身側替她遞脂粉。
“進宮一事重大,本公主理應認真對待,無妨,你們來幫我選一對耳墜子。”
她也不知是缺心眼還是怎的,對蘭心與桃花不大設防,不過麼,也不排除她不在意。
三個人收拾了好一會,直到蕭心柔那邊派人來問才作罷。
如今蕭敏兒是公主身份,連進宮的馬車都是獨自乘坐一輛。
“伯婆、堂姑。”蕭敏兒在兩位侍女的陪伴下走出來,恭敬地朝兩人行禮。
瞧見她頭上戴着的那套燒藍嵌寶頭面,很是簡單大方,蕭心柔面色微變。
“嗯,先上馬車,別誤了進宮謝恩的時辰。”劉芸冰面色不改,牽着蕭心柔上了後頭那輛馬車。
“那丫頭,就連和親聖旨已下,都沒歇了那份入宮爲妃那份心。”
蕭心柔面色微寒,蕭敏兒這般費心鑽研打扮,無非是想引起霍御霆的注意。
“夢總有醒的時候,由她去吧。”劉芸冰見過許多事,對蕭敏兒,並不放在眼裏。
蕭敏兒坐在鋪着軟墊的馬車內,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照了照。
“待見到陛下,我便趁機向其說明我不願和親,一心只想入宮陪伴聖駕。”
經過兩月之久的醫治,她的臉已經恢復如初。
蕭敏兒輕撫着姣好的臉,想着只要自己言辭懇切,陛下必然動心。
她只求能陪在霍御霆身邊,就算沒有名分她也不在乎,此番用心,誰不感動?
“哼,皆是因爲倪書心那個踐人,我纔要這般委屈,我本不用這般低聲下氣。”